越王拽手里的杯子，沉默片刻后，開口：“好。”

厲王心滿意足回到自己的座位，兩人位置挨得近，短暫流并沒有引起多人的注意。

沈郁一直有放一部分注意力在越王那邊，將越王和厲王的作盡收眼底，漫不經心收回視線，為自己斟了杯酒。

還沒喂到里，拿杯子的手被商君凜握住。

“陛下？”沈郁茫然。

“顧太醫說過，你最好不要沾酒。”大掌包裹著沈郁的手指，商君凜微微傾，就著這個姿勢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那是我的杯子。”沈郁默默道。

商君凜作頓了頓，不經意在沈郁手指上過，聲音低沉喑啞：“貴君是在嫌棄朕？”

作者有話要說：

商君凜：以后還要負距離接，這就嫌棄了怎麼行？

第23章

“陛下是我的夫君，我怎麼會嫌棄陛下？陛下不嫌棄我就好。”沈郁偏開視線，聲音得極低。

竹環繞下，沈郁的聲音不影響傳商君凜耳朵。

“貴君說笑了，夫夫本一，朕嫌棄誰也不會嫌棄貴君的。”商君凜微微勾。

男人的手很大，很熱，完全將沈郁的手包裹在掌心，沈郁能覺到源源不斷的熱氣從兩人皮相接傳來。

手心是冰涼的杯壁，手背是灼熱的溫，一種奇異的覺從手向上蔓延，直達心底。

沈郁手指了，想讓商君凜放開他，不料男人非但沒松手，還加重了握的力道。

“陛下該放開我的手了。”維持了一會兒原作，沈郁見商君凜始終沒有松手的打算，不得不出聲提醒。

商君凜如夢初醒似的松開手，沈郁立刻將手收了回去。掌心一空，心中也仿佛空了一塊。

手背上還殘留著男人的溫度，沈郁將手進寬大袖子里，不自覺蜷了蜷手指。

沈郁食量不大，吃了些便有了飽腹，他盯著小桌上的玉酒壺，了。

宮廷釀造的好久，醇香彌久，酒香像是長了鉤子，一下一下勾著沈郁的嗅覺。

人總是這樣，越是不讓的東西，越是心的想去一。

沈郁前世對酒的執念很大，并非因為貪杯，而是他上的寒癥唯有在喝酒后會減輕一些，不會讓他像活在冰窖里。

這一世，他的狀況不像前世那麼嚴重，又有商君凜吩咐不讓酒出現在他視線里，倒也不會惦念，只是今日猛然間被酒香勾起了饞意，越發想嘗一嘗味道。

“陛下，”沈郁拉著男人袖子扯了扯，“讓我嘗一口，我保證就喝一口。”

“朕怎麼不知道貴君還是個貪杯之人？”商君凜挑眉看著青年，他記得龍衛傳來的消息里，沈郁幾乎滴酒不沾。

“我就是想嘗一嘗，誰讓這酒這麼香。”沈郁完詮釋了什麼理不直氣也壯。

“明明是你自己饞，倒還賴上酒香了，”商君凜笑著搖頭，“并非朕不讓你喝，而是顧太醫說了，你的子不宜飲酒。”

“我剛進宮時還喝了……”在商君凜深邃的眼神下，沈郁聲音越來越低。

“怎麼不繼續說了？看來貴君也沒忘記，那晚后來發生了什麼事。”

沈郁確實想起來了，那日是他重生后第一次發病，他一直以為那次發病是一個偶然，原來還有別的原因麼？

“我那日發病是因為喝了酒麼？”沈郁遲疑。

“是，也不是，酒只是一個因。”

商君凜不愿細說，沈郁也不好勉強，只能念念不舍挪開視線，繼續將注意力放在歌舞上。

除了最開始鬧了些不愉快，整場宴會的總氛圍還是很好的，就是有些環節很枯燥，到了后面的時候，沈郁有些神不濟。

“陛下，我想出去走走。”

商君凜知道他是待得無聊了，沒有阻止：“去吧，別在外面待太久。”

為了不引人注目，沈郁離開時只帶了慕汐一人。

宮宴正進行到熱鬧的地方，除了一直對沈郁有所關注的幾人，其他人并沒有發現沈郁悄悄離席。

越王就是其中之一，見狀，尋了個借口，跟了出來。

厲王見到這一幕，了自己的胡子，眼里出笑意。

他就知道，越王和這位沈貴君之間，肯定發生過什麼，不然為什麼要用一副被背叛的表看著他。

揮手招來隨侍，低聲吩咐道：“去跟著越王，將他做的事一五一十匯報給本王，注意點，別被發現了。”

“是。”隨侍領命而去。

坐在高位的年輕帝王將這一幕收眼底，眸暗了暗，指節不輕不重叩擊桌面，吩咐道：“孟常，讓龍衛的人跟著貴君。”

孟公公詫異，見陛下面發寒，到底將詢問的話咽下：“是。”

沈郁不知道越王跟他出來了，后面還跟了個厲王的人，他沒走遠，尋了個避風停下來。

“慕汐，我暈倒那日還發生了什麼？”

“這……”慕汐臉微變，“公子，奴婢也不清楚，那日的事全由孟公公一人經手，奴婢只知道公子因為……”

慕汐有點說不下去。

“因為什麼？”那日的事，商君凜沒再提過，沈郁本以為只發生了自己暈倒一事，現在看來，好像并非如此。

因為想著事，沈郁沒注意到慕汐一瞬間的異樣表。

“因為公子承不住陛下而暈了過去。”一口氣說完，慕汐臉都紅了。

“咳咳咳。”冷不丁聽到這個理由，沈郁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下。

“公子沒事吧？”顧不上臉紅，慕汐連忙上前，“陛下也是，明知道公子不好，還這麼過分……”

“打住，”沈郁覺得要是自己不打斷，慕汐不知還要說出多讓人“驚喜”的話，“除此之外呢？你仔細想想，還發生過什麼異常的事。”

“要說異常的話，陛下第二天換了玉璋宮大半伺候的人算嗎？”慕汐想來想去也只能想到這一件了。

換了大半的宮人嗎？看來那晚確實出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只是不知道那件事和他的突然發病有沒有關系。

“公子沒印象很正常，那一大部分人里，基本都是沒在公子面前過面的，奴婢也是后來才發現的。”慕汐解釋。

“難怪我沒發現不對。”沈郁低喃。

“其實奴婢覺得，陛下除了不知克制些，其他地方都對公子都好的。”商君凜待沈郁如何，慕汐看得一清二楚，饒是一開始對商君凜有偏見，也不得不承認，商君凜是對家公子最好的人。

“陛下確實……”沈郁猛然轉頭，“誰？！”

越王黑著臉從暗走出來，手上還著一只枯樹枝。

正是折斷枯枝的聲音讓沈郁發現了他。

“越王殿下。”慕汐后退一步，行禮。

“越王殿下怎麼也出來了？”

沈郁一副看待陌生人的樣子讓越王心中的怒火盛到極致，尤其是在聽到兩人的對話后，心中怒火早已翻騰不止。

明明是他先遇到的沈郁，是他先發現了沈郁這顆明珠，憑什麼他什麼都沒得到不說，還便宜了他最厭惡的人。

當初廊下驚鴻一瞥，如玉般的容便深深印進心田，如若不是一開始就抱有極大好，他堂堂一個王爺，何必自降份親自去結？

悄悄跟出來時，越王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他是用易容后的份與沈郁結，現在他是越王，沈郁本不認識他，他跟出來也不能做什麼。

不能否認，越王心里是抱著一自己都不肯承認的期待的，他多希，沈郁能認出他，又害怕沈郁能認出他。

懷揣著道不明的心思，他一路跟了過來，直到聽到沈郁和慕汐的對話，他再也沒法保持冷靜。

他一次都沒過的人，不僅被人捷足先登，還因那人的孟浪了傷，一時間，越王甚至不明白，自己是在生氣被他視為所有的沈郁被人了，還是沈郁被那人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