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要一起嗎？”沈郁半瞇著眼睛，仰頭問。

“……嗯。”

兩人休息了半個時辰，沈郁神了，想起還有件事沒做。

“聽說庶弟摔斷了，陛下，你說我是不是該去看看他？”沈郁拖著下，面上略顯憂慮。

若是被不知實的人見了，怕是會以為他真的是在擔心庶弟的。

商君凜坐在桌前，正拿著沈郁從前看的話本看，寬大袖擺在桌面上鋪展開，聽到沈郁的話，偏頭看過來。

他的眼瞳很黑，仿若看不到底的深淵，此刻，這雙眼睛在下染上暖，給人一種深寵溺的錯覺。

“貴君不就是來‘看’庶弟的嗎？希看到后不會失。”

“陛下怎能如此想我？”沈郁踱到男人邊，微微俯，俯首到男人耳邊，吐氣如蘭，“陛下，我會傷心的。”

商君凜拉著沈郁手腕，將人扯進懷里，低頭：“若你那弟弟傷得沒有你想象中重，朕看你才會失吧。”

“陛下真懂我，”沈郁眨眨眼睛，“那陛下要一起來嗎？”

“既然貴君邀請，朕自然卻之不恭。”

鎮北侯府作這麼大，沈郁回府的消息本瞞不住，短短幾盞茶功夫，從前院到后院，所有人都知道了沈郁已經回府了。

鎮北侯沒有正妻，妾室是不夠格去前廳迎客的，若是從前的如夫人，勉強有這個資格，自從沈郁那件事后，在侯府的地位一落千丈，過得還不如其他妾室。

聽到沈郁回府的消息時，正在偏院看沈清然。

沈清然摔斷后，被鎮北侯勒令靜養，說是靜養，實則是變相，住的院子也換了規格。

沈清然想不通，事為什麼會發展這樣，明明沈郁已經不在侯府了，還能對侯府造這麼大影響。

“娘，他真的回府了嗎？”沈清然抓住如姨娘的手，神晦暗。

“是，不過聽說是坐一輛普通馬車回來的，想來外界那些傳聞也不盡屬實。”每聽到一次沈郁在宮里如何如何寵的消息，如姨娘心里的悔恨就多一分。

早知如此，當初就不應該把進宮的機會推到沈郁上。

“我就知道，他不會命這麼好，娘，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你之前說，你結識了一位貴人，然兒，”如姨娘用力抓住兒子的手，“我們現在能把握的機會不多，你一定要抓住這個機會！”

“你告訴娘，那位貴人究竟是什麼份，你們發展到哪一步了？”

聽到如姨娘的話，沈清然臉變了變，他現在暫時只能猜出那個人是皇族，那人從來沒有告訴過他真實份，至于兩人的關系……

想到最近怎麼也聯系不上的人，沈清然臉更難看了。

注意到沈清然難看的臉，如姨娘有了不好的預，遲疑著開口：“然兒……”

“娘，你放心，”沈清然咬牙關，“我一定不會讓沈郁好過的！”

“呀，沒想到清然弟弟病了也在惦記著我呢，真讓人。”

戲謔聲音傳來，沈清然母子兩抬頭去，只見沈郁和一玄男子親站在一起，下人瑟著站在兩人后面，不知來了多久。

“弟弟這般口無遮攔，可要當心另一條呀。”沈郁聲音帶笑，語氣里的惡意卻毫不掩飾。

“沈郁！”沈清然氣得眼前發黑，看著姿態親的兩人，突然笑了，“你出宮私會郎，陛下知道嗎？”

“私會郎？”沈郁歪歪腦袋，“你是指他嗎？”

因為沈郁一句話被眾人用奇異目注視的商君凜：“……”

第19章

商君凜來鎮北侯府的消息是保的，鎮北侯知道皇帝不愿聲張，因此并沒有和府里代陛下親臨侯府的事。

沈清然母子也只得到了沈郁回府且排場不大的消息，本不可能往皇帝會親自陪同沈郁回府上想。

鎮北侯府，知道皇帝長相的除了鎮北侯外，寥寥無幾，如姨娘不夠格進宮，沒有親眼見到過皇帝長什麼樣。

商君凜第一次來侯府，侯府的下人都不認識他，聽到沈清然質問的話，不由自主將目移向他。

沈清然那句話只是被氣狠了口而出，說完便覺不妥，可他更沒想到的是，在被他說破后，沈郁的作越發肆無忌憚了。

不顧眾人異樣的目，沈郁將自己掛到商君凜上，商君凜下意識手護住他。

“沈郁，你怎可如此不知廉恥？”如姨娘擺出長輩架子，“你如今進了宮，便是陛下的人了，怎麼能借口回侯府與他人私會？你不為自己想也要為侯府想想，若陛下怪罪下來，你要拉整個侯府墊背嗎？”

看似是對小輩的教誨，實則每一句都包含著濃濃的惡意。

如姨娘敢這麼說，是因為他和沈清然一樣，都知道沈郁在進宮前有一個私甚的“朋友”，最初沈郁那般抵抗進宮，也是因為這個人。

按沈郁進宮前的瘋狂表現看，他們毫不懷疑沈郁能做出私會郎的事來，說不定從一開始他就打著這樣的主意，否則怎麼解釋得通沈郁突然乖乖答應進宮的事。

自以為找到了合理解釋，如姨娘說話也氣了。

“沈郁，不是做姨娘的要說你，你……”

“你也知道自己只是姨娘啊，”沈郁語氣一轉，“看來還知道自己的份，不然我還以為如姨娘你什麼時候了鎮北侯的正夫人呢。”

沈郁故意加重了“姨娘”二字的讀音，帶著濃濃的諷刺意味，如姨娘捂住起伏不定的膛，氣紅了眼。

沈郁饒有興致欣賞了一會如姨娘的臉，偏頭蹭了蹭商君凜：“就算我不是陛下親封的貴君，也是鎮北侯府正兒八經的嫡子，一個姨娘，怎可直呼我名諱，阿凜，你說是不是？”

阿凜。

商君凜第一次聽沈郁這般親他，心尖了，眼簾垂下，長長睫羽遮住眼眸，聲音低沉溫：“是，理當對你尊重。”

兩人旁若無人親昵的一幕狠狠刺激到沈清然，他抓著被子坐起來：“你就是來看我笑話的嗎？！仗著陛下寵胡作非為，我倒是要看看，等陛下知道了你做的事，怪罪下來，你會落得個什麼下場！”

“這倒是不勞你心了，若我真的因此惹怒陛下，陛下盛怒之下，侯府有一個算一個，估計都得陪我難了，與其擔心我，不妨擔心擔心你自己。”

“沈郁！你就是故意的吧！”

“對啊，你看，要麼你們幫我瞞，不讓陛下知道，要麼大家一起獲罪，也省的一個人孤孤單單。”沈郁把玩男人的手指，漫不經心道。

“你就不管管他嗎？”沈清然被沈郁的態度驚到了，扭頭看向和沈郁作親的男人，“你明知他的陛下的人，為什麼還要不顧前程和他攪和在一起？！”

商君凜短促笑了一聲，著沈郁羽一般的長發：“他還肯與我在一起，我已經很滿足了。”

“你就不怕因為他全族獲罪嗎？”沈清然不可置信瞪大雙眼，不敢相信這個氣度不凡的男人居然是個腦。

“只要能讓他歡心，我怎樣都無所謂。”商君凜注視著前的青年，眸和，仿佛眼里心里都只有青年一人。

“……”沈清然被震驚到說不出話來，震驚之余忍不住開始嫉妒，他喜歡的人自他病了一次都沒來看過他，就連口信都之又，為什麼沈郁輕而易舉就能得到兩個優秀男人的？！

明明他才是穿越的，他才應該是這個世界的主角！

“你是不是很羨慕我，哦，不對，是嫉妒我？”沈郁一步步靠近，聲音輕緩卻帶著涼意，“你是不是很不平，覺得我搶了你進宮的機會？是不是在想，如果當初進宮的是你，現在我擁有的一切都將是你的？”

“我沒有……”沈清然忍不住往后，他極有和沈郁當面對峙的時候，唯二兩次沈郁都把他嚇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