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想陛下陛下就來了，豈不是說明我與陛下心有靈犀？”慌只是一瞬，沈郁很快調整好自己。

“你就沒有什麼話要對朕說嗎？”商君凜意有所指。

第11章

沈郁裝傻充愣：“陛下在說什麼呀？我有什麼話要對陛下說？陛下是想每日聽我說一遍喜歡……”

“沈郁，”商君凜淡淡打斷他，“你知道朕在說什麼。”

“如果我說，真的只是一個巧合，陛下會信嗎？”沈郁眉眼低，聲音里充滿不確定。

“你覺得呢？”商君凜反問。

我覺得不會，沈郁在心里回答，如果是他，他肯定不會信的，世上哪會有這麼多巧合，巧合多了，多半是人為。

“陛下，”沈郁深吸一口氣，“我今天真的只是為了去見沈月解一下疑，不管您信不信，另一件事真的真的只是個巧合。”

沈郁也沒想到，自己選的日子怎麼就剛好上了何小公子被劫走一事，也不知上天是在幫他還是在害他。

“這件事暫且不論，朕問你，為何在發現可疑人員的時候，一口咬定他們是劫獄？你又是從哪知道何錦原的事的？”

商君凜近沈郁，強雷迫隨之而來，他的目一直停留在沈郁臉上，不放過任何一表變化。

沈郁臉不變，心中卻有些慌，何錦原正是何小公子的名諱，他可以給那天發生的任何一件事找到合理借口，唯獨這件不能。

商君凜手上沈郁臉頰，他的手溫暖如常，無端給沈郁一種沁涼。

“沈郁，不要騙朕。”

“陛下，”沈郁手覆上男人的手，“陛下要相信，我永遠是站在陛下這邊的。”

“朕當然知道這點，不然你現在就不是在玉璋宮而是在暗牢了。”商君凜眸暗沉，指腹有一下沒一下地挲著沈郁臉龐。

他對自己一手培養出來的龍衛還是很有信心的，除了他故意出去的幾個人，其他人不可能知道何錦原在暗牢里，沈郁更不應該知道，除非……

他和那些人有牽扯。

沈郁進宮前和越王有過相，他們之間是否還有其他他不知道的聯系？

眼見商君凜眸越來越暗，沈郁快速在記憶里翻找，他必須打消商君凜的懷疑，他是來過逍遙日子的，沒道理重生一回反而把自己折騰進去。

“陛下，我是在還沒進宮前，偶然聽人說起‘暗牢’‘換人’的話，是一個和陛下有幾分相似的人在他下屬面前說的，我當時只是聽一遍就過了，那天在暗牢遇到作鬼祟之人，突然想起這件事，快過腦子……”

沈郁事后反思過，每次結果都是那時的自己太沖了，他當時只想到不能讓越王的人帶走何錦原，沒想到他一個因生病常年不出府的世家公子是不該這麼敏銳的。

“我知道我說的有些難以置信，但事實就是如此，一切都是一個巧的不能再巧的巧合，陛下選擇單獨來問我，也是因為怎麼查都查不出人為痕跡吧。”

“不錯，朕什麼都沒查到，”商君凜不介意和沈郁挑開了說，“你也最好祈禱，永遠別讓朕查出什麼。”

“我什麼都沒做過，陛下隨便查，”到氣氛緩和下來，沈郁側頭蹭了蹭在臉上的手，“陛下以后可別嚇我了，我膽子小，經不住嚇。”

“朕看你膽子大的很。”

手下的被捂暖，手比上好的暖玉還要好，在沈郁明亮又無辜的目中，商君凜收回手，不聲用大拇指挲了一下食指：“接下來是不是又想找朕要補償？”

他的這位貴君氣的很，半點委屈都不愿，商君凜想到先帝某位寵妃曾養過一只外邦送來的貓，那貓兒漂亮矜貴，目澄澈，就跟沈郁一樣。

“陛下真懂我，不過這次我不想要什麼賞賜，陛下同我說說后續，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沈郁知道，對于商君凜這樣的掌權者，態度越坦越好。

“不怕朕繼續懷疑你？”商君凜意外。

“陛下的意思是現在已經不懷疑我了嗎？”沈郁反問。

商君凜挑起沈郁下，端詳他的臉：“有時候，朕真不知是該說你聰明還是該說你心大。”

“那必須是聰明，一個愚笨的人怎麼配站在陛下邊。”沈郁毫不猶豫。

“貴君永遠有理，”放開沈郁的臉，商君凜走到塌邊坐下，“過來，不是要聽后續嗎？”

沈郁乖乖走到商君凜邊坐下。

“朕命人查了一圈，只查到幾個邊緣人，幕后之人太過謹慎，從始至終都沒出面，每道命令都是通過好幾個中間人傳下來……”

何小公子一事發生在暗，朝堂上沒聽到一點消息，商君凜有讓人切注意幾位大臣向，仍舊一無所獲。

“幕后之人有心將事推到幾位已經下獄的大臣上，我的人忙了好些天，線索無一例外都是在中途突然斷了。”

“那人篤定陛下不會聲張，陛下何不將事搬到明面上來？”

兩人聊了一會，商君凜從未將沈郁當做關在金籠里的雀兒，偶爾沈郁問及前朝的事，他也會和他聊聊，聊的不深，卻不難出沈郁對朝政的敏銳度。

鎮北侯將這樣的兒子送進宮，當真是愚鈍不堪。

早朝時，商君凜一改常態，公布了有人劫獄的消息，不過模糊了被劫人的信息，大臣們以為被劫的是張史等人，舉座嘩然。

他們想要救出張史等人不假，可要的不是劫獄的救法啊，現在的商君凜還沒暴到群臣激憤的地步，大家想知道的是張史究竟哪里到了皇帝的雷點。

“此事給方大人來辦，半個月后，朕要得到一個滿意答復。”

方大人恭敬行禮：“臣遵旨。”

不顧群臣驚訝，商君凜又給方大人指派了幾個助手。

“無事便退朝吧。”吩咐完，商君凜打算離開。

“陛下，”禮部尚書站出來，“陛下的生辰就要到了，今年還是一切照舊嗎？”

眾人恍然，算一算日子，好像是快到陛下生辰了，往年這個時候已經開始準備了，今年發生的事太多，差點被忽視。

正想點頭的商君凜想到什麼，生生止住了作：“此事可與沈貴君商量。”

眾大臣又是一陣恍然，猛然意識到，他們陛下現在不再是孤家寡人了。

沈郁也聽宮人說起這件事。

“陛下壽辰？”沈郁邊修剪花瓶里的梅花邊問。

“是，再過半月便是陛下生辰了，每年這個時候宮里都會舉辦壽宴，今年貴君進了宮，肯定能比往年更熱鬧。”

對于沈郁這個主子，宮人們都很喜歡，尤其是經過上次的事，宮人們對他的好直線上升。

“貴君，禮部尚書盧大人求見。”有宮人進來稟報。

“禮部尚書怎會來找我？”雖然心中疑，沈郁還是讓宮人將人請進來。

禮部尚書本人也很疑，雖然沈郁也是男子，可沈郁畢竟是皇帝的人，他一個外男去見好像不太好，他也在下朝后同陛下說了心中顧慮，陛下還是讓他直接來找人。

無法，禮部尚書只得來了。

“臣參見貴君。”

“大人不必多禮，來人，看座。”沈郁不是第一次見到禮部尚書了，上回見面還是在他進宮的時候。

盧大人開門見山說明來意，沈郁聽了他們的章程，覺得沒多大問題，挑出一些小細節改了改。

定好流程，盧大人告辭，沈郁坐在原地，有些納悶，今年不該是藩王歸京的日子啊，怎麼流程上有藩王歸京這一項呢。

沈郁決定等商君凜過來問問他。

京城某不起眼的府邸。

越王聽到皇帝打算嚴查的消息，只覺得眼前一黑，他想不明白，為什麼這次到京城來，一切都跟他想象中不一樣了。

皇帝行事作風大變，他想辦的每一件事都在失敗，每一個結果都讓他幾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