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買避孕套的時候，林天也是那樣，“其實我喜歡你不戴套的。”他說話超小聲，倒是沒讓別人聽見，傅星河拿了兩盒進購車，教育他，“會生病。”

林天笑了兩聲，“我……覺得舒服。”他覺得自己可能有點兒問題，傅醫生的什麼他都喜歡，做的時候，林天很想他進來。

“清理也不費勁，我喜歡那樣。”

傅星河眼皮也不抬，“就是因為有你這種想法，才那麼多艾滋。”

“……”

林天噢了聲，傅星河歎口氣，去他的臉，“我這是為了你健康著想。”

“噯……我知道的，你別理我，我有時候就這樣……”林天不好意思起來，他控制不住自己，傅星河的一切他都想要，想獨吞。

傅星河笑了笑，拉著他去結帳了。

提著好幾個大購袋，他們出去開車。

天徹底暗了，林天在超市門口買了點炒板栗，傅星河什麼也沒說，他不吃路邊攤，但林天給他剝了湊到邊來，他順勢就吃下去了。林天雖然是富家子，但是有大剛這麼個朋友，讀書時候大剛有天晚上拉他出去吃粵菜大排檔，帶他去吃路邊的烤串兒，林天回家就拉了肚子，但是還是會和大剛去吃。

傅星河以前一個人住，難免要來超市，但他那會兒一個單漢，買東西二十分鐘就能速戰速決，結果現在和林天一起，在超市裡瞎轉悠，買了一堆有的沒的，折騰了快兩小時。

但卻一點也不煩。

提著食材回去，這些食快把冰箱撐了，於是林天晚上就做了頓大餐。往常這個時候，樓上家的孫柯已經開始拉琴了，今天卻沒有。

坐在窗邊的餐桌上吃飯，林天聽見樓上傳來的爭吵聲，狗吠聲。

小貴賓的吠聲很尖利，林天聽到孫柯的聲音，還聽到了孫柯媽媽的聲音，聽不太清的，似乎是孫柯晚上蹺課了，音樂學院的老師打來電話說，這是你家兒子這個月第三次了，再這樣下去，他會考不上大學的。

林天默默把窗戶關嚴實了，爭吵聲弱了下來，幾乎聽不見了。

收拾完後，林天進了臥室，他洗完澡，全上下只圍了條浴巾，準備去帽間翻出那對兔耳朵戴上，然後他驚訝地在帽間裡發現了一套嶄新的白大褂。

林天眨眨眼，他把服提起來，以前沒看見過這個，說明是今天才拿回來的。

他結了，把服抱了出去。

傅星河正在書房看書，鵝黃的燈過祖母綠的玻璃罩投在他頭頂。

林天悄悄靠近他，“傅醫生，你要穿白大褂嗎？”

傅星河抬起眼皮了他一眼，看見他白白的兔耳朵，和黑髮有著鮮明對比，“不穿。”

林天蹭到他邊去，斥責他的口是心非，“你明明就是想穿的，不然你拿回來幹嘛？是因為我說想玩角扮演……對不對？”林天把下擱他肩膀上蹭蹭，“我演病人，你就本出演好啦！來嘛來嘛，好不好嘛？”

傅星河把書放下了，他本架不住林天的撒，他還戴了兔耳朵，每次想拒絕，傅星河腦子就冒出一個念頭來：小糖怎麼那麼乖啊。

他把林天抱到上來，那燈一下撲到林天的面頰上，他忍不住瞇著眼，把頭低下來。

“不穿服到跑？”他攬著林天的肩，慢慢開始親他後頸的碎發，親他的耳朵，林天耳後的那顆淺棕的小痣，在燈下特別顯眼，傅星河拿手指挲。

林天很地了脖子，“我穿了浴巾啊，再說家裡不是開了空調的嘛，我一點都不冷。”

傅星河輕輕笑了一下，他的笑聲一近，就像羽似的，林天渾都瘙起來，他仰頭去索吻，傅星河的手解開他的浴巾，側過去把他在椅子上，啃他的，他的脖子。

林天重重地息，“噯……你不穿，白大褂嗎？”

“不穿，”傅星河抬起他的一條，啞聲道：“費事。”

意思是：穿了還得，麻煩。

傅星河抱著他頂進去，林天抖了一下，纏上去，“你不戴套啊？”

“你不是喜歡這樣搞？”

“……是哦。”

是真的很爽，林天覺得椅子上搞比在沙發上、比在床上搞還要更刺激點，他不免在腦海裡想到傅星河的那間主任辦公室，那張辦公桌，那張很小很小的床，很窄很窄的沙發。

這麼一想，林天一陣激，傅星河嘶了一聲，著他的腰，“寶貝兒，別我。”

林天“噢”了聲，臉紅紅道：“那我鬆一點……”

傅星河最後，還是沒照著林天的意願來，不肯給他。林天在他上扭啊扭，覺得傅醫生好壞，白大褂不肯穿，也不肯。傅星河怎麼知道有人會喜歡這樣做，他親了親林天的後頸，“乖，會生病。”

林天鼓著腮幫，傅星河了他的臉頰，語氣近乎無奈，“要聽醫生的話知道嗎。”

“知道啦！傅醫生！”林天衝他上起來，跪在地上用幫他清理後，傅星河抱著他進了臥室。

因為明天上午休，傅醫生稍微放縱了點，林天是越幹越，傅星河也是越搞越神抖擻的類型，兩人天生一對。

做完後，林天渾是汗地趴在他上，一臉饜足道：“傅醫生，你把力氣都用在我這兒了，明天手怎麼辦啊？”

傅星河瞇起眼，“在國的時候，恩節假期病人非常多，那段時間還有飛車黨的公路比賽，醫生不夠用，我四十八小時都在做手。”

意思是，他能不間斷做四十八小時的手，就能不間斷搞林天四十八小時。

林天吞了吞口水，非常乾脆地湊過去吻他，眼睛亮亮的，“真的啊？這麼厲害，再來一次好不好？”

傅星河好笑地他的臉，“該睡了，再過會兒你要起床了。”

林天嗷了一聲，想起自己要去公司的事。他準備給公司找個ceo了，大剛暫時還不太適合，林天只能托獵頭公司。

他以前一直是個敬業的人，不管有事沒事，每天都準點去公司報導，他有自己的事業，每天雷打不地去公司只不過是為了安林翰海和秦韻的心，討好老爺子罷了。

在傅醫生這裡，林天才真正發覺自己需要什麼。

他一直想從別人那裡得到，秦韻和林翰海希他如何，他就怎麼做。但林天發現，他做到了父母夢想中的樣子，功討好了老爺子，讓他把大部分產留給自己，但是秦韻和林翰海還是不喜歡他。

他小時候是個安靜的孩子，安靜到了鬱的地步，怎麼逗也不笑，秦韻和林翰海那時候忙著自己的二人世界，沒人管林天，林天知道乖乖的小孩才有人，他才變得“開朗”起來。

和大剛深夜出去吃大排檔，喝啤酒，是林天第一次忤逆秦韻。他那晚上很擔心，因為他沒回家，很怕秦韻會罵他，但是並沒有，秦韻沒發現他晚上跑出去了，本不知道林天什麼時候回來的，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走的，看見他就問一句：“最近學習怎麼樣？考試沒有？”

林天從安靜鬱，變得開朗樂觀，但秦韻和林翰海還是對他這樣。

林翰海腦子裡只有家產，還有秦韻，而秦韻眼裡也是只有家產，還有奢侈品，每天都在研究出去穿什麼拿什麼談論什麼不會掉價。

嫁到林家後，生活圈子就變得不一樣了。和一群富太太一起打牌玩樂，大家都林太。但這個圈子裡，有很多不知道的東西，別人說什麼都只能聽著，不上，一就是怯，不懂珠寶不懂酒，也不懂名牌。許多人在背地裡野，尤其是的兩個嫂子，看不起，也看不起林翰海。這些全都知道，所以秦韻畢生的夢想就是讓瞧不起的人都對高攀不起。

一開始拼命學啊學，還是沒法融這個富太圈，後來林天出息了，的地位才終於發生改變。

寄希於林天，現在年紀大了了，才突然想要個心的小孩。

這會兒懷孕了，人脾氣有時候會非常不好，但那天在醫院裡，林天卻發現秦韻上有了母，捧著肚皮，神很溫。

林天以前甚至會懷疑，他其實不是親生的，不然為什麼他們會這樣對他？但他的長相足以說明一切，他和秦韻一看就是一家人，太明顯了，都不需要DNA驗證的。

第二天氣溫更低了，林天不得不面對現實，裡面穿，外面穿大。

他到了公司，書因為突然看見他，嚇得把桌上的茶水弄倒了，磕磕地站起來了聲“林總好”。

林天打開電腦，看了會兒郵件，書把咖啡送進來，又出去了。

專案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林天只要確保估價是正確的，大決策簽個字就行了，其實事並不多。

中午快下班時，大剛進來了。

“晚上去擼串兒嗎？”

林天正要拒絕，大剛就說：“哥——你再說你去醫院看病我跟你急了！”

“擼個串兒唄，”他歎氣，不高興道：“你都多久沒跟我去擼串兒了，我夏天就想上你家游泳來著，結果你那時候就一直醫院醫院的。現在越來越過分了。”

大剛和林天不一樣，他要泡妹妹，林天不需要。大剛的工作之餘，娛樂生活很富，以前拉著林天去，林天是有時候會去，現在是徹底不去了，仿佛一個妻管嚴。

林天猶豫了一下，“就擼串哦？”

“就擼串，你還想幹嘛？”

“好，但是我要早點回家，我要開車，不能喝酒的。”

“擼串不喝酒多沒意思啊！”他沒好氣地瞥了林天一眼，“你忘了，我們讀高中的時候，每天晚上都要去喝夜啤，你忘了滬川江後頭的海灘，那個粵菜大排檔，我倆要喝一大缸的茶。”

林天為難道：“我不能多喝，我不能喝醉。”

大剛一下噎住了，他表一言難盡，“我上你家找過你幾次，你家沒人，上次見了你家園林工，他說你很久沒住那房子了。哥你是不是……跟人同居了啊？”他上次在林天脖子上看見了草莓，好紅，麻麻的，片狀。

太可怕了，大剛瑟瑟發抖，什麼的力氣大這樣啊？吸這麼狠！

林天看了他一眼，沉默了會兒，說是，“你不要說出去了，替我保守。”

大剛納悶，“這有什麼啊，你們家老爺子高興還來不及……”

林天表嚴肅地搖頭，“不能說，至現在不能。”

其實林天不怕出櫃，但是老爺子不好，林天有點怕他讓自己給氣死了。

大剛有點兒不著頭腦，但還是答應了，問：“老爺子怎麼樣了？”

林天看向他，“你上哪兒得的消息？”

“群啊，”大剛說：“都傳遍了我的天兒，你不知道啊。”

林天眉頭擰起來，他讓人封鎖了消息的，老爺子病了的消息是怎麼傳出去的？

“都在說什麼主席要易主的問題，都說你這下高興了，上位了，不知道誰傳的……還有更玄乎的，說你們家老爺子，是讓你給弄進醫院的，就是準備早點拿產……”大剛越說聲音越小，“老爺子聽到這些，得怎麼想你啊？”他說完就舉起手發誓，“當然，哥，我肯定是相信你的，這些消息都是假的，我賭一包辣條，不是林明就是八寶粥……或者你四叔家的林書……唔，八寶粥的可能大點。”

林天聽完他的謀論，忍不住笑，“沒事兒，這些謠言要讓老爺子聽到才行，管不管用就不知道了。”

“你真不怕啊？萬一你家老爺子……哎，你也知道，他年紀大了，說不準聽信讒言呢，再喜歡你也沒用啊。”

林天心裡是真不在乎，他不在乎那筆家產，不在乎份，也不在乎公司，之所以還坐在這間辦公室裡，是因為他還姓林。

至老爺子的江山不能垮在他手上了。

他會尋找一個合適的管理人才，再離開。

林翰海和秦韻對他再差，也養育了他。

答應了大剛，林天發了短信請示傅醫生，說做好晚飯給他帶去醫院，自己就出去和朋友聚餐。

傅星河過了好一會兒才回短信，說好，他今晚要值班，讓林天喝酒。

他不知道林天醉了在別人面前是不是也要賣萌，他不想讓人看見林天的那一面。

林天去醫院那會兒，還是口罩加帽子的裝扮，但他很高，材好，長，所以其實也顯眼的。但傅醫生他們醫院很大，好多個病區，而且住院部和腦外的主任辦公室離得遠的，林天刻意把車停在蔽的地方，才進去的。

他不想撞到林家人。

雖然沒到林家人，但是到了腦外那區，林天還是到了人——是那位小譚醫生，腦外科新來的實習生，剛走不久的譚醫生的侄。

譚醫生被開除後，剛開始沒有醫院願意聘用他，可輿論消停後，還是有小醫院給他拋出了橄欖枝，畢竟他技擺著的，多年的從醫經驗，資歷很老了，人品不過關醫還湊合。但譚醫生瞧不上小醫院給他開的那點兒薪水，於是了家裡的財產，在離家很遠的地方開了個小診所。

他看病都是戴著口罩的，生怕別人把他給認出來。

他開診所的地方選得好，那地兒幾乎沒有醫院，人們生病啊，就得跑很遠去，附近有了個診所，倒是方便很多。診所不大，可以打針輸，有十張病床，還有抓中藥的。他是個外科醫生，但是現在不到手刀了，似乎也沒多難。

可林天不樂意啊，不想他日子過得好，就隔三差五讓地流氓去找他家診所的麻煩，散佈他之前的新聞。他還托人在旁邊兒開了一家更大更正規，價格更便宜的診所。

這樣一來，譚松林醫生開的的新診所就沒了生意，他不知道是誰搗的鬼，思來想去，他覺得是傅星河，除了傅星河，誰還對他有這麼大恨？

知道侄去了滬市綜合病院當實習醫生後，譚醫生就想辦法讓調腦外科。傅星河那款，許多人都喜歡，譚醫生他家侄也不例外，不過譚松林和他當了三年同事，知道自家侄的段位是釣不到他的。

他只是想通過侄，得到傅星河的態，以及他最近有沒有什麼異常。他為什麼被開除？還不是因為傅星河！要不是他救了馮護士，自己能讓人這麼譴責嗎！

他想抓傅星河的小辮子，可惜，同事三年，這位年輕有為的傅醫生，沒犯過一次錯。

林天在走廊上到的小譚大夫，這位新來的實習醫生人氣很高，比別的醫生要漂亮，病人都喜歡和說話。林天走過去時，小譚大夫注意到了他，就停下腳步，然後看著他。

林天沒管，從旁過去。

但小譚大夫回過頭來，追著他的背影。

林天知道這個大夫認出他來了，他從傅醫生的辦公室裡出來一次，在病房裡有幾次，而且在病房裡，他和傅醫生互相裝作不認識。

讓人生疑很正常。

他沒想那麼多，沒有證據的事，不敢說的。林天進了傅醫生的辦公室，傅醫生正在看病例，似乎這個病人很棘手，他的表有點嚴肅。

看見林天，他的神就鬆了。

“我今天煲了魚頭豆腐湯，還有魚香茄子和芙蓉蛋。”他把保溫盒放到桌上，又湊到他旁邊去，“傅醫生，你晚上值班到幾點啊？”

“十一點吧，”他變主任後，就基本沒有值班四十八小時的狀況了，“你在哪兒聚餐，我來接你。”

林天一怔。

傅星河的手撈過他的腰，把他撈到懷裡來，“你肯定要喝酒，喝點，”他笑了下，手指挲林天的下頜骨，“不樂意也，別開車，找個代駕。”

“沒有……，你來接我吧。”林天同意了，“我到時候發定位給你，我肯定喝酒。”

他是不願意讓大剛看到傅醫生的……但是更不願意傅醫生多想，覺得自己膽小，還不樂意讓他見到自己的朋友圈子。

傅星河的目掃在他的臉上，“林天，沒關係的，我們的生活和往的朋友可以互不打擾，你不希你朋友知道，我就停在遠一點的地方，你自己走過來。”

“不是不是，你不要這麼想，我……我不是那個意思，”他聲音很焦急，“我朋友不知道我是Gay，我不想他們嚇到，但是沒關係……早晚的事了，我肯定不會離開你，別人也早晚會知道。”他吻了下傅醫生的眉，重複道：“我這輩子都不會離開你的。”

傅星河嗯了聲，拍拍他的背，“答應我，別喝多。”

“好，好，好！”林天答應了三個好字。

傅星河手掌扣住他的後腦勺，跟他接吻。

其實林天喝醉了的模樣，招人的，傅星河喜歡他喝醉的樣子，但是喝酒不好，更何況，林天的朋友……或許是一群公子哥？那些人什麼都敢玩兒，他們家小糖這種綿羊，喝醉了要怎麼辦？

這麼想著，傅星河咬得很狠，林天服穿得多，他也手給剝了，然後啃他的脖子，打好標記。

林天似乎特別，他抱著傅醫生的頭，“這裡也好不好？”他把服起來，到脖子，用下夾住。

傅星河眼睛一暗，又咬上去。

出去時，林天整個人都是紅的，他呼吸不穩，頭髮也的。

連都泛紅泛腫。

他把帽子扣上，口罩也戴上，又變了個普通病人。

拐角的小譚大夫看著他從主任辦公室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