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點。”

有戲！

一直想著揭開墨傾過去的宋一源，立馬暗示:“我不缺聽這個的時間。”

墨傾涼颼颼地看向他，將他躍躍試的八卦臉看在眼裡，繼而將書本合上，起就走。

“哎！”宋一源喊。

墨傾就當沒聽到。

一百年前的舊帳，翻出來也沒什麼意義了。

*

墨傾罰站中途開小差的事，還是被呂戰發現了。

出奇的，呂戰課後並未找墨傾算帳。他自知找宋一源沒用，於是繞過宋一源找了教導主任，講明了這一事。

當天傍晚，墨傾在課後被去了辦公室。

沒將呂戰放心上，去的有些遲。

“宋老師，你是怎麼帶的班！”辦公室，年近四十的教導主任指著宋一源，訓斥道，“呂老師教那麼多班，就你們班出麼蛾子，你不慚愧嗎！”

宋一源沒有回話。

他站在辦公桌前，聽著教導主任嚴厲的呵斥，眉頭偶爾皺一下，卻都忍了。

呂戰站在一邊看著。

墨傾一到門口，就見證了類似“職場霸凌”的場面，掃了一圈，有些意外宋一源竟是沒反駁，而是安靜聽著。

“喂。”

墨傾懶洋洋出聲。

辦公室三人頓時朝門口看來。

墨傾挑了下眉，隻手揣兜裡，拽得很:“找我什麼事?”

“墨傾，你這是什麼態度。”教導主任冷喝一聲，“上課不聽講，罰站不規矩，你像個什麼學生！快來給呂老師道歉。”

墨傾輕描淡寫道:“就這事?”

教導主任的臉瞬間垮了下來。

同時，呂戰冷冷剜了眼墨傾，開了口:“用不著道歉。”

他扭頭看向教導主任:“這個學生我教不了，也不想教。以後七班的課，只要有在場，我一律不會上。”

教導主任急了，趕勸說:“呂老師，這件事還請你再考慮一下——”

“那好。”

墨傾優哉遊哉地接了話，讓教導主任的話全咽了下去。

宋一源全程扶額歎息。

——他這一通罵，算是白挨了。

——祖宗你就不能消停一點嗎！

就在形勢往僵局的方向狂奔之際，門口傳來一陣平緩的腳步聲。

有香味徐徐飄來，墨傾覺得有些悉，側首一看，只見溫迎雪來到門口。

“篤篤篤。”抬手敲門。

隨後，溫迎雪忽略了宋一源和教導主任，衝呂戰點點頭:“呂老師。”

原本神冷峻高傲的呂戰，一見到溫迎雪，眼神頓時和起來，態度也大為改觀。

“溫同學。”呂戰推了一下眼鏡，和悅地問，“下午的卷子做完了?”

“嗯。”溫迎雪手裡拿著一張試卷，“有個問題想問一問。”

呂戰頷首:“你進來。”

隨後，呂戰跟教導主任說:“劉主任，墨傾的事，你看著辦吧。我做出的決定，不會改變。不然，七班只能換個數學老師了。”

“呂老師，別啊，為了一個學生，牽連整個班級，不好吧。”教導主任趕勸說，“你可是我們最優秀的數學老師，就是因為你，我們學校的數學平均分才得以提升的，七班同學何其無辜……”

教導主任趕拽了下宋一源的袖:“宋老師，你表個態！”

想形的宋一源被推出來，只能附和:“不好意思，

呂老師，墨傾的態度問題，我會好好理。一定讓反思錯誤，給你一個代。” 宋一源把話說得很真誠。

然而，呂戰卻冷傲地瞥了他一眼，說:“七班被你帶這樣，你是最該引咎辭職的。”

宋一源表僵了僵。

呂戰諷刺完，就上溫迎雪去他的辦公桌講題了。至於旁觀這一幕的溫迎雪，眼皮都沒掀一下，權當沒看到。

教導主任拿呂戰沒辦法，只能轉向宋一源，繼續訓斥:“宋老師……”

宋一源忙道:“我跟墨傾好好談談，好好談談。”

說完，宋一源就直接奔向門口，拽上不大樂意的墨傾，沒了人影。

“宋一源，你瞧瞧你什麼態度！”教導主任慢一步呵斥，“天嬉皮笑臉的，沒一點老師的威嚴，難怪你們班學生不把老師當回事！”

……

一刻鍾後。

學校早已放學，學生基本走了，就留下一些打掃衛生的，以及加班刷題的。

走廊上，宋一源和墨傾站在一起，倚著欄桿。

“呂戰的背景，連校長都要敬上三分的。”宋一源給墨傾科普，“他是海博士，確實有些能耐。他往屆帶的奧數生，基本都是拿國獎被保送的。 ”

宋一源歎息:“像他這樣的老師，家長和校領導都當香餑餑，得罪了他，就是得罪家長和領導。”

墨傾皺眉:“這就是你被罵一聲不吭的理由?”

“忍忍嘛。雖然他自視清高，我也一直看他不順眼。”宋一源攤了下手，“不過，七班的數學績，確實是他提上來的。高考一分，能掉多人，我總不能為了出口氣，不考慮學生的未來。”

宋一源說得不無道理。

以他個人的角度，當然可以不顧及呂戰的緒。但是，他是七班的班主任，是要為一個班的學生負責的。

“不過你放心，”宋一源寬，“這事用不著你表態，我明天模仿你的筆跡，給他寫一封道歉信就行。”

墨傾沒吭聲，若有所思。

不一會兒，見到呂戰和溫迎雪離開辦公室，走向樓梯，忽而問:“他給溫迎雪輔導的是奧數?”

“哦，不是。”宋一源搖搖頭，“他們是準備數學模型比賽。這個比賽，呂戰暑假就給學生培訓了，這學期發現溫迎雪數學績優秀，他就把溫迎雪也拉了進來。墨隨安、溫迎雪，還有一個盛慶的學生，組了一支比賽小隊。”

墨傾聽完，淡淡地問:“學生參加有什麼要求?”

“沒要求。三個人一組，報名參賽。”宋一源隨口道，“但數學模型比賽，我們學校參加的不多，一般都主攻各種競賽了。這玩意兒，得學會建模。”

夕西下，晚霞絢爛。

風起墨傾的碎發，懶洋洋開口:“我想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