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大姑娘巧識障眼法

呼延錦將披風抖抖，遞還給易呈錦，謝道：“多謝易大人關心，呼延讓你見笑了。”

易呈錦接過披風，也照樣將自己的披風搭在馬背上，說了一句：“我也是看呼延大人的披風，臟得實在冇法用，才......”

呼延錦何等聰明，立刻覺察到易呈錦對那件披風的疑心，正想說兩句圓過去，嚴捕頭走過來說：

“易大人，附近這一帶都搜過了，冇有發現陳凱，我們懷疑，他已經轉移離開了。浙江清吏司也回了話，說去找陳璿的時候，陳璿的書院出事了。”

“出事了？”

“對，書院裡的一個生死了，陳璿本人也跑了。不過，揚州府衙查問時發現，嫌犯為另一名生，現已收押。逃跑的陳璿，也已經派人去追。大人，反正寶應也找不到人，要不，我們直接下揚州？”

旁邊的花蕎聽到是揚州的書院出事，心中一，張的問了一句：“出事的是什麼書院？”

“這我倒冇問，反正我們去了就知道了......”嚴都頭撓撓後腦勺。

易呈錦看出花蕎的不安，隻說了一句：“去問。”

嚴都頭鬱悶的離開後，易呈錦問剩下的幾個人：“你們一路找過去時，有冇有出現岔路口？”

“岔路隻有一個，一頭通瓦場，是條死路，一頭通揚州。我們估計，他已經......”

“去瓦場！”易呈錦當機立斷。

那個路口，呼延錦和花蕎曾經走過。呼延錦也想起了一個地方，那天去瓦場買瓦的時候，瓦場的瓦匠師傅是到旁邊的一個山裡，替他拿的瓦。

那瓦匠說：“這個山，本是取石灰巖燒石灰的時候留下的，現在剛好用來存些燒製好的磚瓦。”

呼延錦一邊幫花蕎提起的揹簍，一邊替去牽馬，說到：“不錯，死路更要去搜一搜。我們要去找人，花蕎，你先回家......”

“我也去。”花蕎接過揹簍背上，一蹬馬磴子也上了馬。再說，還要等著聽聽，嚴都頭問回來的書院名字呢。

一行人到了瓦場，瓦場的場主以為來了主顧，連忙笑瞇瞇的迎上來：“客是來買瓦，還是買磚？”

“什麼也不買。我們是來查案的！誰是這裡的東家？”

“小的就是，小的就是場主。”

“昨天晚上，有人看到一名逃犯跑進你瓦場，我們要進去搜。”

搜就搜唄，彆拿子砸就行。

幾個都頭去搜場子，場子裡一目瞭然，冇什麼好藏人的地方，除非藏在正在呼呼作響的磚窯裡......

李都頭看著易大人攤了攤手。呼延錦卻說：“還有一個地方。”說完就往石灰巖走。花蕎和易呈錦一看，也都跟了過去。

眼前這座拔地而起的小山，半座山都禿禿的，除了開采石頭破壞了原有植被，山邊還依山建了一個三人高的石灰窯，和旁邊化石灰的池子一樣，全都廢棄了。那個存磚瓦的山，豁然目。

來到山外，幾個都頭剛想往裡走，卻被易呈錦攔住了：“等等！”

易呈錦指著口的地麵說：“看腳印。”

這個石灰石巖，平時磚瓦搬進搬出，地上積了一層厚厚的灰，上麵自然踩出了進進出出的腳印。可有兩行腳印卻特彆突出，因為它們的形狀比普通鞋印要更有廓，更像是腳。

“是陳凱！他冇穿鞋！”李都頭突然興的一拍腦袋，出佩刀，大步往巖裡走。另外幾個都頭也跟了進去。

可惜裡麵磚磚瓦瓦都翻了一遍，卻冇看到人。一個都頭指著地上的腳印說：“我們來晚了，陳凱已經走了。”

確實，那個穿子的腳印有兩行，一行進，一行出，在一片雜的腳印中，這兩行整齊的腳印顯得特彆明顯。看來，陳凱是進過山，可能找不到藏的合適地方，又出去了。

李都頭著急的說：“瓦場是這條路的終點，若人不在這裡，我們還是趕往揚州方向追，興許還能追得上。”

花蕎並冇說話，卻一直盯著地上的腳印看，大家都往外走，卻毫冇有離開的意思。已經走到口的呼延錦，回頭一看，那位大姑娘不但冇跟上來，反而蹲下來，對著一正一反兩個腳印，用手指頭輕輕的測著它們的深淺。

呼延錦立刻著了回來，也蹲到的邊，輕聲問道：“怎麼？腳印不對勁？”

“你看看，這一進一出兩個腳印有什麼不同？”

也湊了過來的易呈錦，彎腰仔細看了看，答道：“冇什麼不同，應該是同一個人。”

“你不覺得這個腳印有些奇怪嗎？”花蕎抬頭看了看易呈錦，但易呈錦知道，花蕎不是在看他，是藉著抬頭看他，乘機掃了一眼崖頂！

呼延錦剛纔就注意到花蕎在量腳印的深淺，因為陳凱冇穿鞋，他的腳印比穿了鞋的那些腳印，在浮灰中踩得更深一些。深淺有問題？

他剛想開口問，隻見一道寒劃過，朝著對麵的花蕎飛去，花蕎旁邊的易呈錦已經了，一手將花蕎拉開，一手直接用劍鞘將飛來的匕首擋開。

呼延錦回一顆片石就飛了出去，朝著剛纔匕首飛來的方向，隻聽見一聲悶響，石子打中了什麼東西。

石灰巖壁和一般山不一樣，它的壁是青灰的，在壁的一角，留有一行打進巖壁的鐵杵，那是搭采石木架留下的，現在木架已經拆了，鐵杵留在壁上並不起眼。站在最上邊一鐵杵上的那個人，在的影裡，更是不起眼。

因為他上冇有穿外套，隻穿著一件青灰的中。

這時候再看不到你，我呼延錦就是個瞎子！呼延錦第二顆石子跟著就打了過去。陳凱躲無可躲，被石子擊中額頭，頓時一暈，從石壁上摔了下來，砸在下麵堆著的瓦堆上。一時間稀裡嘩啦，瓦砸碎了一片。

不用易呈錦下令，幾個都頭已經踩到瓦堆上，把在瓦堆裡痛苦蠕的陳凱架了出來。

易呈錦鬆開抓著花蕎的手，笑道：“我猜到了，你是不是發現腳印是人倒著走踩出來的？”

花蕎鬆了一口氣，點點頭道：“不錯，他是走進以後，倒著走出去，再倒著走回裡，過程中用那個，將第一行腳印抹去。”大家順著花蕎的手指往磚堆旁邊看去，那裡丟著一塊麻布，是工匠師傅肩扛竹筐時，搭肩用的。

“朝前走，前腳掌著力大，倒退走後腳跟著力大，所以腳印前後深淺不對。他倒是聰明，給我們布了個障眼法，讓我們以為他已經離開了。”呼延錦冷笑道。

花蕎笑著點點頭，又對易呈錦說：“易大人，剛纔多謝你救了我。”

易呈錦正想表示他不過是舉手之勞，話未出口，隻聽到外麵有人大他。

“易大人！易大人！”嚴都頭遠遠就朝他們揮手，跑到了跟前，氣籲籲的說：“已經向揚州府問到了，死了生的書院，梧桐書院。”

梧桐書院？那不是徐之錦去備考的書院？花蕎和呼延錦對視了一眼。呼延錦追問道：“被害的生什麼名字？”

“被害的生羅文亭，海安人，是個今年準備下秋闈的考生。”

哦，不是徐三哥就好。花蕎剛鬆一口氣，隻見嚴都頭了口氣又繼續道：

“被關押的嫌犯倒是寶應縣的，做徐之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