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杜金匠假賬蓋彌彰

一聽說人證是這兩位，杜如海頓時泄了氣，磕頭如搗蒜：

“殿下饒命，殿下饒命啊！草民確實是做了假賬，可草民冇用水銀殺人，求殿下明察......”

皇太孫所傳人證張帆和李廣才，正是賣給杜如海水銀和金的兩個揚州買辦。杜如海不知他們居然也被傳喚到寶應，看來這次自己不得要給彆人填命了！

杜如海在張帆買五十斤水銀，但十七瓶共裝五十一斤，張帆見是老主顧，便算多送了他一斤。而李廣才隻賣了四十五斤金給杜如海。給城隍爺鎏金的金汞齊，水銀和金的比例是一比一，也就是說，實際上水銀僅使用了四十五斤。

至於結賬報的四十八，就是他們慣用的多報本的伎倆，好跟廟裡多結些銀子。這樣算來，杜如海不多不，剛好多出兩瓶水銀，共六斤。

“那孤就要問你，你多出來的兩瓶水銀，用到哪裡去了？”

昨晚，蕭炎連夜帶人去了揚州，瓷瓶底部打有商號“揚州張記”。張帆和杜如海很，知道他的金是從哪裡進的貨，於是蕭炎就把兩家掌櫃連同賬本一起帶回來了，一起同來寶應的，還有苦主肖九如的弟弟肖正則。

皇太孫從未審過案，昨晚他和花蕎、呼延錦兩個相談甚歡。三個人分析，最有如此變態殺人機的，應是郭輕塵的新未婚夫趙西風，可到昨晚為止，冇有任何證據指向他。

皇太孫便決定，從這隻底部打有“揚州張記”裝水銀的瓶子開始查，等蕭炎回到寶應，皇太孫及基本肯定金匠杜如海與此案不了乾係。便將他立為目前第一疑犯。

多出來的兩瓶水銀哪去了？杜如海張口結舌，答不上來。

“帶郭誠！”皇太孫不等他墨跡，傳召了第二人。

郭誠就是郭承事郎的名字。承事郎是他爹為他捐來的一個冇實權的小，但份卻提高了一個層次。

一進大堂，看清地上那的臉，郭誠的眼睛裡便如紮進了針，恨不得自己立刻瞎了，好什麼也看不見……

若不是那天城隍廟裡種下了孽緣，兒何至於死，此人何至於陳公堂！

本想著，兒嫁給肖婕妤的弟弟肖九如，全家跟著犬昇天，可冇想到伴君如伴虎，肖家一夜之間落了難。郭誠正想著如何退了這門親，縣衙趙主簿的兒子趙西風找上門來了：

“郭承事郎，前日，本爺在城隍廟裡遇見你的兒，了我的東西，今天我過來拿一下。還請郭姑娘出來，與我當麵對證。”

郭誠嚇了一跳，輕塵怎麼可能去人東西？彆是有什麼誤會。趕讓人進去請大姑娘。

郭輕塵出來見了禮，趙西風立刻換了臉，他腆著臉笑道：“郭大姑娘真是越大越漂亮了！那天在廟裡，郭姑娘驚鴻一瞥，把本爺的心走了，本爺這幾日見不到姑娘，便如同丟了魂一樣，本爺的心……還請姑娘還一下。”

郭輕塵臊得慌，那裡肯聽他說這種渾話，轉就要走。冇想到趙西風一把抓住手臂嬉笑道：“你既還不出，那就嫁到我府裡，讓我天天抱著，就不必還了。”

他扭頭對著目瞪口呆的郭誠說：“嶽丈大人，小婿誠心誠意娶你兒為妻，這是郭家天大的福氣。下月初八便是好日子，你可得準備好了。”

郭誠愁眉苦臉的說：“不啊，我兒從小與揚州肖家定了親，也下了聘，這親還冇退，怎能另行許配他人？……”

“來人啊，給我抬上來！”趙西風一聲令下，兩個下人抬了一個大紅箱子進來。趙西風笑道：“不就是下聘？本爺也下了聘，我看那個被抄了個底朝天的肖家，拿什麼跟我爭？”

一直被抓著手腕的郭輕塵惱了，冷笑道：“你就是抬座金山來，我也不願嫁給你！”與肖九如早已投意合，私定終，哪裡肯丟了郎另嫁他人？

可親爹郭承事郎，卻真了心。

雖然趙西風親爹隻是個縣衙九品小小主簿，可機緣巧合，他認了宮裡的秦公公做乾爹，如今雖然隻是在應天府皇宮裡頭做大總管，可整個應天府，誰敢不買他的帳？

肖家已如喪家之犬，待他用秦公公的名頭一，還怕肖家不乖乖退親？

想罷，郭承事郎便賠笑說：“那我這邊退了親，便將小的年庚八字送到府上。”

郭輕塵見父親就這麼輕描淡寫的同意了，又急又氣，恨不得一頭撞死，哭道：“爹，您不能這麼背信棄義，再把兒嫁給這個無賴……”

堂上陳，正是因退親之事，前來寶應，和他理論的揚州肖九如。

還冇走到地方，郭誠一，跪在了地上。兩名衙役將他拖到皇太孫麵前。

皇太孫麵無表的問道：“郭誠，六日之前，你兒郭輕塵暴斃，死因為何？”

“回……回殿下，我兒……死於投河自溺……有縣衙仵作驗證。”郭誠真後悔，應該把停的彆院一把火燒了。

“啟稟殿下，那日郭承事郎以男有彆為由，並未讓仵作驗，民請求讓民重新檢。”花蕎行禮到。當然要重新驗，總不能拿那晚棺材的結論當證據吧？

許縣令忙製止道：“胡鬨！驗有衙門專職仵作，你一個民……”

皇太孫打斷他道：“花蕎是孤的驗，怎麼？不可以嗎？花蕎，孤準你重新驗。衙役聽令，速到郭府將死者郭輕塵棺材，抬到縣衙。”

花蕎不一陣激：我真驗了？阿爹是仵作，是縣衙小吏，驗，可是京城的六扇門裡纔有的位，我豈不是比阿爹還厲害？

呼延錦見花蕎一臉癡笑，連忙握拳在邊乾咳兩聲，才讓花蕎回過神來，趕忙笑盈盈謝了恩。

隻聽皇太孫又說：“鑒於需要等待驗，休堂一個時辰。呼延錦、花蕎，你們進來。”

說完，皇太孫起去了後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