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夫人搖頭：“他不知道，當時朝中員競爭激烈，你爹并不敢太過明目張膽地踏足青樓，偶爾去一次都是小心翼翼像做賊似的，生怕被人抓了把柄。”

南曦凝眉：“那娘當初是怎麼知道柳氏有了孩子的？”

“我邊護衛告訴我的。”

邊的護衛？

南曦心下有些疑，卻也沒再多問。

南夫人接著道：“直到三年前你爹當了丞相，柳氏才派人告訴你爹這個消息。時隔多年，當年的花魁依然是風萬種，剛一見面就勾了你爹的魂，兩人天雷勾地火，很快又打得火熱。”

南曦淡道：“我爹當年遇到柳氏時還不是丞相，為了自己的仕途和聲譽，他也不會真的跟柳氏糾纏。

可柳氏有了孕卻能瞞著所有人，獨自生下這個孩子，一直熬到我爹當了丞相……不得不說，這份忍的功力實在讓人佩服。”

南夫人點頭：“是啊，我雖然看不起，卻也不得不佩服這份忍多年的耐和心計。”

“可柳氏又是如何確定，我爹就一定能當上丞相？”

南曦不解，“若我爹還是以前的品級，或者說，萬一我爹在這幾年里犯了事被皇上降職，甚至是貶謫驅逐，難不就打算獨自養兒？”

一個青樓花魁，男人們在年輕時趨之若鶩，圖的容貌和子，可子這個份從來不代表什麼彩，哪個男人愿意娶為妻？

子的兒，說出去同樣不彩，哪個正兒八經的世家公子會娶一個子的兒？

柳氏不可能沒有一點打算。

“也許算準了你爹能飛黃騰達。”南夫人道，“就像我當年無條件供他讀書趕考，不也是相信他的才華和能力？柳氏出青樓，見多了形形的男人，你爹這樣的，或許一眼就看出日后能大。”

聽起來似乎有些道理。

“曦兒。”南夫人抬眸，有些不解地看著：“你今天怎麼對你爹跟柳氏之間的事這麼興趣？”

“因為柳氏不得不防。”南曦說道，“南月心心念念想進丞相府認祖歸宗，背后未必沒有柳氏的攛掇。”

南夫人淡道：“你爹以前還顧及著聲譽，外面有人也是遮遮掩掩，現在終于是無所畏懼了……不過也是，今非昔比，他如今是風無限的丞相大人，又深得新帝信任重，還有什麼可顧忌的？”

功名利祿，財酒氣。

南行知進場這麼多年，早已達到了世間大多男人終其一生都無法達到的高度，自然要放開以前所有的束縛和顧忌，好好風放縱一番，才不枉十年寒窗苦讀和場中多年汲汲營營的辛苦。

“我爹無法抗拒柳氏的和風，而且他們之間還有南月這個兒，想撇都撇不清。”

南曦倚著雕窗前的錦榻，淡淡笑言，“可我卻是容不下南月的。”

南夫人若有所思地看著：“柳氏找過你？”

南曦搖頭。

“娘怎麼瞅著，你對南月的敵意似乎比南還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