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不要

淇安只是安靜的看著他。

軒轅杉也深深的回。

半響，淇安只是扯扯角，「公子尚無家室，看來應該抓才對。可惜淇安認識的人不多，是幫不上忙了。」抱著朗兒，就要往臥室走。

一力道拉住了，軒轅杉一瞬不瞬的著，「我不是他，我只會要，我想要的人。」

突然覺得有些好笑，「你想要的人，有多個？今年要這個，明年要那個？不過不管怎麼樣，都跟我沒什麼關係，不是嗎？」

「我只要一個，從頭到尾，我只想要一個。」

「我不相信誓言。」淇安的眼裡，居然有淡淡笑意，誓言啊，那是多麼吞噬人心的笑話。

軒轅杉居然也笑了，「我沒有發什麼誓，我只是告訴你我要做的事而已。」

淇安不信，所以抱著朗兒回屋去。

軒轅杉也不以為意，不相信也沒關係，他有的時間做給看，一年，兩年，或者一生。

凌晨時分，長卿卻突然睜開眼睛，一肅殺之氣籠罩而來，一躍而起，如縷輕煙縱向小姐的房間。

冷冷的，與站在那裡的軒轅杉對視，手的按在劍柄上。

影裡，長蘭抱著朗兒走了出來。

長卿手指了，長蘭輕的聲音立刻響起，宛若耳語，「小姐睡得很。」

長卿的眉頭立刻舒展開，眼神專注的看向軒轅杉。

軒轅杉向他擺擺手，臉上浮起一無奈之。

隨著嗖嗖幾道黑影落到院中，屈膝跪下，接著，一個鬼哭狼嚎的聲音響起，「主子，你怎麼能丟下輕五自己跑掉，嗚～～～，輕五擔心死了，嗚～～。」

軒轅杉有些頭大，把輕五哭得涕淚齊飛的臉抬起來，作了個噤聲的手勢。

輕五吸吸鼻子，「為什麼不能出聲？」

門「吱啞」一聲打開了，輕五側過頭去，眼睛驀地睜大了，「宋淇安？」他驚。

淇安稀里糊塗的還在想三更半夜誰在外面說話，朗兒也不見了，這才說出來一看。出了門來，看見這一二三四五六七的，站著的跪著的，是什麼意思？

輕五已經跳起來，圍著轉來轉去，「宋淇安，你離開太子了啊？」手舞足蹈的，「我就說，天下哪有人能比得過我家主子？你跟我家主子私奔了嗎？」

又跳到軒轅杉旁邊，喜笑開，「主子，您想開了嗎？我就說嗎，憋太久了對不好，您又不是和尚。」

「娘，你認識這個奇怪的人嗎？」朗兒輕輕巧巧一句話，嚇住了輕五。他驚一聲，向後蹦了三蹦，「主子，您怎麼這麼厲害？才這麼點時日不見，您就蹦出這麼大個兒子。」

「呯！」一記敲在他頭上，軒轅杉看了他一眼。

輕五立刻退後一步，看著朗兒的神，依然是驚疑不定的。

淇安卻突然開口，「王爺，您的侍衛已經來了，您也該回去了吧？」

長蘭長卿一瞬間都把目轉向，滿是疑。

軒轅杉抿著，一不。

淇安笑笑，「風華絕世，卻口不能言的杉王爺，如果覺得已經在這裡玩得夠久了，也可以結束這個遊戲回去了吧？」

軒轅杉輕輕的笑了，眼眸中卻有什麼東西極深極深的了去，他朝前走了幾步，一直走到淇安可以看清楚的距離。

「我從來沒有想過要瞞你什麼，我早告訴你我是軒轅杉了。淇安，我不是遊戲，只是我也不由已，見了，便了心。」

淇安低低的笑了起來，「人心，是多麼易變的東西。軒轅杉，我相信你這一刻的真誠，可是，」斂去了臉上笑容，「我不要。」

心被刺痛了一笑，卻仍是安靜的看著。

「為什麼？」跳起來的，是被自家王爺深款款嚇到的輕五，他回過神來的時候，剛好就聽見了淇安這番話。

淇安指指自己的心，「因為這裡，還住著一個人。」

軒轅杉眼神微變，卻在瞬間恢復了正常，「那也沒關係，你用多年上他，我便多年等你忘掉，你總有，能看見我一天。」

向院中的人揮揮手，幾個黑影瞬時消失，彷彿不曾來過。

他背著手向房間走去，輕五連忙跟上，一邊嚷嚷，「主子，你要幹嘛，這次要把輕五帶上啊！」

一會，又是驚聲傳來，「啊？主子，你居然要在這睡覺。哎呀，主子，這裡這麼怎麼睡？」

「啊！」又是一聲驚，接下來一切歸於無聲。

長卿長蘭著的視線收回來，長蘭清了清噪子，「小姐，你早知道他份?」

淇安笑笑，「這世上能有幾個人做軒轅杉的。走吧，朗兒，睡覺去。」

長卿沉默了半響，「姐姐，世上有幾個軒轅杉？」

長蘭低下頭來，苦笑，「長卿，我們跟著小姐，真的是平安日子過得太久了。」

兩人一起默然，挑細選出來，專門護衛小姐安危的人，何時竟習慣了這樣的單純日子，竟然當世俗的一切都已不存在。

「姐，你說這個什麼王爺，會把那個人招來嗎？」

「如果那人來了，長卿，你就拆了他吧？」

「像拆東院一樣？」

「嗯，但是小心些，不要把聲響弄得太大。」

……

沉默了一會兒，長卿小心翼翼的聲音又響起，「姐，你說小姐心裡住著的人是他嗎？」

「不是。」

「那為什麼小姐要這樣說？」

無語。

長歎一聲，長卿很是苦惱，「萬一我把他拆了，小姐難過怎麼辦？」

「笨蛋，男人都是笨蛋！」長蘭一甩手走了。

長卿腦袋，不明白哪裡說錯了。

人家說，一個人相當於五百隻鴨子，可是這個輕五，相當於一千隻鴨子。

一早上，就聽到他咋咋乎乎的聲音，「啊，主子，這個不用您來弄，輕五來就好！」

一會兒又是一聲驚呼，「啊，主子，這個這麼難吃，您怎麼能喝？」

又是「啪！」的一聲，總算可以安靜一會兒。

輕五窮極無聊，自顧自的在軒轅杉面前轉著。

突然想起什麼事，「哦，對了，主子，大理寺卿傳了信過來，說下個月要來拜訪。」

軒轅杉沒什麼作，倒是淇安停住了手上的作。

輕五又無聊的繼續說下去，「主子，您說奇不奇怪，死了的人居然又復活了，前兒，聽說蕭家老六沒死……」

「砰！」輕五嚇一大跳，一轉頭就看見了長蘭刷白的臉。

輕五了頭，訥訥道，「聽說當年懷禮趕到時，蕭六已經力盡亡，戰事急，懷禮命人將蕭六好好安置，誰想到兵荒馬，也不知道蕭六的後事是不是好好安置了。現在突然傳出消息，蕭六居然被人救了，休養了幾年才把休養好，只是還在腳不便，腦袋也不太靈。」

「你怎麼了？你們也認識蕭家的人嗎？」

長蘭轉過來，直直的往淇安前跪了下去，頭叩在地上，再不抬起。

軒轅杉臉變了變，走過來卻是展雙臂將朗兒抱在懷裡，「這事沒有這麼簡單，而且干係太大。」

對上朗兒視線，他忽然笑了，「朗兒，我會保護你娘，和你。」

蕭七當年拋棄蕭家份，其中一部分原因必定是為了不再牽制蕭家勢力，如今突然冒出來個蕭六，是真的還好，如果是假的，那麼他懷中的朗兒就了那人最大的威脅。

畢竟，無論蕭七如何，的孩子，注定是蕭家的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