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昨夜，葉闌在外面喝酒喝到淩晨三點多。

他酒量一般，沒喝多，架不住被人都捧他，紅的白的一起灌下去，醉的分不清東南西北。

司機老金將葉闌抗進家的時候已經將近五點了，葉闌一人獨居在花園別墅區，獨門獨棟的，家裡連個阿姨都沒，老金不放心，怕葉闌一個人在家撒起酒瘋來拆了房，斟酌後給岑雯打了電話，他守葉闌守到七點鐘岑雯過來才離開。

葉闌從劇組回來後一直有專門的營養師和保健師看管，勝在年輕，只是幾天的功夫，他的皮狀態狀態都好了不，整個人一掃之前的疲憊，神充沛到隨時能扛起機槍突突了超娛樂總部，安亞和岑雯欣之餘放鬆了警惕，一晚上沒注意，讓他破了酒戒。

岑雯沒敢告訴安亞，怕兩頭挨駡，悄悄通知了營養師，拜託營養師燉了蔬菜粥帶過來，好讓葉闌宿醉醒後不至於再著。

送走營養師後，岑雯聽到二樓臥室有點靜，輕手輕腳的走上了樓。

「嗯？我就在北城呢……」

「昨天睡晚了……」

「為什麼睡晚？當然是忙工作。」

岑雯面無表，推開了葉闌臥室的門。

葉闌上就鬆鬆垮垮的穿著一條睡，他陷在蓬鬆的白蠶被中，頭髮略顯淩，閉著眼輕笑：「看了，拍的不錯啊小朋友……」

葉闌聽到聲音將眼睛睜開一條，他心中有鬼，笑著對岑雯眨了眨右眼，繼續道：「還有嗎？都發過來我看看。」

葉闌起，岑雯自擔起保姆的工作，將葉闌甩了一地的服撿起收好，再給葉闌取了一套服出來，葉闌用肩膀夾著手機，一面穿服一面道，「沒事，我就隨口一說……」

葉闌突然一笑：「這家雜誌社啊！我想起來他家一貫的風格了……哎，他們沒讓你拍點更野的？」

回酒店的車上，江池聽著葉闌剛醒後慵懶的聲音，耳廓紅了一圈。

他回想今天的拍攝過程，不知道葉闌是指哪方面，小聲問道：「是……稍微一點的嗎？嗯……有一張，是讓我抬一個模特的下。」

「這才哪到哪兒啊。」葉闌莞爾，「忘了是三年前還是四年前了，我給一家珠寶公司拍巨幕照，就是這家雜誌社的拍攝團隊給我拍的，我去，我那天這襯衫扣子好像從始至終就沒系上過，中間還讓一個模特把手到我襯衫裡面，那姑娘手涼的跟冰似得，給我凍的……」

江池自然記得葉闌那組照片，現在就存在他手機上呢！

葉闌歎：「後來還想讓我跟一個模特拍一張的特近差點就親上的照，被安亞攔下了……哎，你今天拍這種的了嗎？吻照什麼的，發來看看。」

江池忙道：「沒有沒有，拍攝容之前就商定好了，沒有這些，而且……我平時很拍這種曖昧照片的，公司暫時不讓我往這方面轉型，我自己……也不是很擅長這個。」

「不擅長？」葉闌回想他跟江池的幾次吻戲，一笑，「我倒是沒覺出來。」

江池：「……」

江池著手機，咬牙。

葉闌剛才這是……

擾他嗎？

從上車就一直在專心刷微博的李偉力側過頭看看江池，不知道他怎麼突然變紅了。

江池低頭，憤抓狂的了額頭，從牙裡往外字：「葉闌哥……您……」

「哈哈哈哈哈……」葉闌笑的咳了下，「不逗你了哈哈哈哈，怎麼著，你這是收工了？」

「嗯。」江池臉頰發紅，「馬上就到酒店了。」

葉闌道：「行，回去早點休息吧，我去洗個澡……」

一直在旁聽的岑雯聽到這話輕聲提醒道：「樓下有粥，還熱著，你先去喝一點再洗？」

葉闌「噓」了一聲，點頭示意知道了。

電話那頭，江池模糊的聽到葉闌邊有人在。

葉闌剛醒，這個時候邊會有誰？

江池輕抿，輕聲問道：「有人您？您邊……有人？在忙嗎？」

葉闌一笑：「岑雯，我吃飯。」

江池松了一口氣，禮貌的道別後掛了電話。

李偉力聽了電話的後半段，待江池掛了電話後驚歎道：「江哥……你居然敢問葉影帝邊有沒有人。」

「啊？」江池有點懊惱，「你也覺得我剛才問的太不見外了是吧？」

李偉力忙道：「這倒不至於，葉闌肯定沒在意，我就是奇怪你怎麼突然跟他膽子這麼大了。」

江池唏噓：「壯著膽子問的，不問一下，我今晚就睡不著了。」

反復考慮葉闌醒後邊的人跟葉闌到底是什麼關係，能把他瘋。

「必須得確定下，萬一……」江池輕聲道，「萬一葉闌哥真的有人了，我就不能再給他發消息了，也不好再總聯繫他了。」

給已有人的葉闌頻頻發消息發照片，沒話找話的跟人家聊，太不道德，也太賤了。

李偉力失笑，點頭：「倒也是這個理。」

回到酒店吃過晚餐後江池回自己房間，換了服洗過澡後，他發現手機上多了兩條資訊。

葉闌：今天剛打電話給你的時候覺你緒不太對，怎麼了？

葉闌：工作不順利還是你那個經紀人又罵你了？

房間窗外時不時的傳來鞭炮聲音，江池看著葉闌發給他的兩條消息，渾都暖洋洋的。

江池本想隨便找個理由混過去，但一想到消息是葉闌發過來的，就不敢、也不想撒謊了。

江池回復道：也沒什麼……就是想家了。

江池將在朋友圈裡看見自己父親發全家福的事說了下，他無意用家庭創傷博同，故意道：我爸也是，都不知道抱著我的照片一起拍。

葉家客廳的落地窗前，葉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江池發了笑哭的表，道：估計怕嚇著家裡親戚，不抱著照片一起拍就算了，我今天自己也拍照片了，還好看的。

葉闌回復：嗯，是不錯。

江池：謝謝您誇獎。

葉闌：跟我聊天甭這麼拘謹，我又不是你上司。

江池心裡發甜，斟酌了下，打字道：沒有拘謹，只是太尊敬您了，不敢太隨意。

葉闌坐在沙發上，一條搭在茶幾上，輕笑打字：還不拘謹？

葉闌想起傍晚的那個電話，打字質問：我今天不就誇了一句吻戲還可以麼？你那語調兒都變了，就這麼害臊？

江池盤坐在酒店的大床上，看完資訊艱難的咽了下口水。臉又有要燒起來的趨勢。

葉闌果然聽出自己語氣不對了！！！

江池他了手機，低著頭打字：……我以後改。

葉闌家，葉闌看著江池發過來的幾個字就能想像到江池那個溫馴的小模樣了，他笑了下，估著江池已經把想家的事忘乾淨了。

細想江池在家裡的尷尬境，葉闌難得的有點不忍，這麼一想就覺得自己剛才語氣可能重了點，教訓的味道太濃，勸的意思就淡了。

應該再好好的誇讚江池兩句，大過年的，讓他開心點。

葉闌掃了一眼上面的消息，直白道：而且，不用對自己太沒信心，你的吻戲是真好。

酒店房間中，江池漲紅著臉，艱難打字回復：謝謝……葉闌哥誇獎。

葉闌輕笑回復：終於承認了？客氣了，你那吻戲可是爸爸我對教學過的，怎麼可能不好？

江池痛苦捂臉。

今晚這是睡不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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聯繫上葉闌後，江池基本每天都要給葉闌發幾條資訊。

有時候是分他在微博或是朋友圈看到的搞笑段子，有時候是發他拍的好看的照片，葉闌的回復並不那麼及時，但一天裡至也會回復一次，偶爾懶得打字，就給江池發語音訊息。

如此，江池就很滿足了。

葉闌發給他的語音，他反復聽了不知道多遍，每條都倒背如流。

耿天看著江池將手機放在耳邊反復聽語音自娛自樂，眉頭皺起。

江池以前並沒那麼玩手機，玩也是打打手游，不然就看看微博，很這麼頻繁的聯繫誰。

耿天有點不安心。

幾天前，星傳那邊一個和耿天有點舊的人聯繫過耿天，問他和江池是否有意願轉到星來發展。

距離江池和公司的合約到期只有半年了，這個時候有人向江池拋出橄欖枝，耿天一點也不奇怪。

只是耿天在世紀娛樂工作多年，基穩人脈牢，並不多想跳槽。

可對方偏偏是比世紀娛樂不知好多倍的星傳，若真能轉到星傳，對他對江池無疑都是一次巨大的提升，他們能站上更廣闊的平臺，接到更高層的資源，耿天很是心。

尷尬就尷尬在，半年後江池和世紀娛樂五年合約到期時，耿天和世紀娛樂還有整整一年的合約。

跟著江池一起跳到星傳，勢必要吃違約司，他沒江池千金散盡為藍的魄力，捨不得打這司，可不跟江池一起走，那就等於單方終止了和江池的經紀人約，從此同江池再無關係了。

耿天在圈子裡混了多年，江池是他帶過的人裡面唯一一個真正大紅大紫的藝人，要不是有江池，星傳的人怎麼會客客氣氣的向他示好？

因為江池，他才混到了這一步，他是激江池的，但他也有自己的私心。

耿天如今手下也有別的藝人，但這些人加起來也沒江池一人名氣大賺得多，要耿天放開這棵搖錢樹，他是無論如何也不肯的。

左右為難之際，耿天一咬牙，回復對方，說是江池拿不定主意，要再想想。

星那邊的人倒是好說話，諒的說可以理解，並大方表示，江池若有什麼要求都隨意提，他們願意為江小鮮做出一定的讓步。

耿天苦笑著道謝。

自然，這些事耿天一個字也沒跟江池說。

江池的私人聯繫方式甚有人知道，為經紀人的耿天只要想，就能瞞天過海下去。

他心裡明白，江池若是聽說了這事，必然會同意的。

于理，人往高走。

于，據傳星傳的大老闆跟葉闌有些緣上的關係，江池不會不在意這個。

耿天看著江池邊低頭笑著打字，心虛不已，怕自己沒穩住星那邊的人，他們通過別的管道聯繫上了江池；怕這事兒裡也有葉闌的人在攙和，那自己早晚瞞不住。

要是這樣……就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聯繫誰呢？」耿天故作自然，「這麼開心。」

「啊？」江池抬眸，猶豫片刻，還是忍不住小顯擺了下，「跟葉闌哥說今天節目裡那個遊戲呢！遊戲一共進行了五次，我贏了五次。」

耿天乾笑：「嗯，厲害，厲害……」

江池這邊和葉闌自說自話的開心，葉闌那邊，正跟安亞聊明年的劇本。

葉闌有的來了工作室總部，安亞順便把合作商一早送來的明年春夏款的服推過來讓葉闌過目，琳瑯滿目的幾排高定，葉闌掃了一眼，挑剔了幾句，把幾件他忍不了的服拎出來扔到一邊，勉強道：「別再讓我看見螢……眼珠疼。」

「行行聽你的，鞋子墨鏡什麼的我讓人直接送到你家裡去。」安亞回頭吩咐自己助理把服推走，繼續道，「我這邊給你看了幾個本子，你看看有沒喜歡的。」

葉闌坐下來，拿起一本來問道：「檔期定了嗎？」

「基本都是明年下半年的，個別的可以小幅度的配合你的檔期。」安亞歎氣，「你一拍戲就瘦，得養著點兒，等《人渣》殺青後休息上一個季度再進組，正合適。」

說到這安亞又想起來幾天前葉闌喝的大醉的事，道：「不過，你要是自己都不在意，我也不替你考慮這麼多了。」

「罵一次就行了。」葉闌抬頭對安亞一笑，「我保證，過年這些天再也不喝大了，好吧？」

安亞哼了一聲，葉闌低頭看本子，兩人正說著話，葉闌手機響了。

葉華權的來電。

葉闌從劇組回來後還沒見過葉華權，葉華權心疼侄子一個人過年，道：「晚上有事嗎？沒事兒跟我出來，咱爺倆也好久沒一塊兒出來聊聊天了。」

葉闌將本子放在一邊，一笑：「您挑地方，我都行。」

安亞接過劇本來自己翻看，聽了這話輕輕咳了下。

葉闌聞聲看看安亞，轉口：「那什麼……不然我還是去您家裡吧，還沒給您拜年呢。」

葉華權哈哈大笑：「不容易啊爺，還記得給我拜年呢？不過今晚咱們還是去外面，願意來家裡，晚上玩夠了跟我一塊兒回來，在我這住幾天，過了年再走。」

葉闌忙搖頭：「別，我不去您那管教，我這邊也有工作，不方便。」

葉華權只好順著他：「行吧，有空無聊的時候再過來，哎對了！前兩天別人送了我幾瓶酒，可巧了，是你生日年份兒的大拉菲，整整十二瓶，我皮兒都沒讓別人蹭一下，給你留著呢，哪天來了自己拿走。」

「我出生那一年的啊，這可真不錯……」葉闌拉長了聲調看了安亞一眼，見安亞還是冷著臉，訕笑一下，「行！您先給我留著吧，存好了，等我嫁人那年取出來全開了，給我當兒紅。」

葉華權聞言噗一聲笑了起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行哈哈哈哈，我給你留著。」

安亞放下本子，角也帶了幾點笑意。

葉華權又關心了幾句葉闌的，突然想起什麼來，道：「對了，你那個小朋友，似乎對我這不是很有興趣啊。」

葉闌目一沉，臉上的笑意淡了幾分，道：「怎麼說？」

提起工作的事，葉華權認真了些，笑道：「安亞跟我說，這是你的意思。所以我就讓人以星目前最優的比例聯繫了他，還說了，這就是個初始合同，他那邊如果有自己的想法，也可以提，不過就這樣，他也沒表態，不冷不淡的回了一句要考慮，就沒信兒了。」

葉闌一哂：「他最近太忙了，沒顧上也有可能。」

忙個屁！剛才還在微信上跟自己叨叨半天餃子什麼餡兒的最好吃。

葉華權「嗯」了一聲，道：「其實星這邊的事我也很管，娛樂行業，始終沒手太多，這是看安亞跟我提了幾次才上心問了一句，我可說清楚了，這要是別人，就看他這個態度，我不可能再讓人聯繫他了，我還就看不上你們圈子裡這些沒幾兩重辮子就翹天上去的……」

「他不敢。」葉闌莞爾，「等他真到了您這您就知道了，他是真一點壞病都沒有，脾氣特別的一小孩兒，而且……」

葉華權居高位，從未實際參與簽人的事，對這裡面很多道兒道兒不清楚，但葉闌是知道的，葉闌叼了煙，淡淡道：「而且，您的人到底聯繫的誰，我可不知道，這鍋也別急著扣他頭上。」

葉華權是個聰明人，聽了這句就明白了幾分，葉闌剛才的話說的不算客氣，可他就喜歡葉闌像極了自己年輕時的這個不卑不的勁兒，故意逗他：「那你怎麼不自己跟他說？」

「我其實跟他……」葉闌低頭一笑，「不好說到底不，讓他知道前後都是我的意思，他可能得多想，到時候相起來就尷尬了，沒勁……」

葉華權一想也是，又道：「既然沒那麼，那你也別把人想的太好了，說什麼不知道我的人到底聯繫的是誰，那萬一，我的人聯繫的就是江池呢？萬一他明明知道是我的星你的老東家想招攬他，但就是不來呢？」

「他不來？不樂意？」葉闌輕咬煙，笑了，「就想辦法讓他樂意啊。」

葉華權一愣。

葉闌角勾起：「您還捨不得錢嗎？要不把我的兒紅賣了先頂著？」

葉華權頓了一下後哈哈大笑，道：「好！我侄子想讓他來，他肯定得來！」

葉闌哼笑一聲，掛了電話後，他看著自己顯示數條未讀資訊的微信輕笑。

還治不了你了？！

這還沒簽了你，就給我找麻煩，等真簽了，看我怎麼……

葉闌一滯，想了下，莞爾。

真簽了……似乎也不捨得怎麼整他。

但還是要整一下的。

小懲大誡，點到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