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誰聞舊人哭

白玖月沒有掙扎，亦沒有回頭看那個男人一眼。

刺骨的冰渣雜夾著寒水侵，終是承不住，沉沉閉上了眼……

碎冰重新蓋住湖面，一切恢復平靜。

“月兒！”沈燿了袍子就要往湖里跳，一旁的清雅連忙將他拉住。

“夫君，太危險了，您別去……”

“滾開！”沈燿眼底一片猩紅，失控地推開清雅，隨即跳進冰窟窿中。

清雅一個踉蹌差點摔倒，還好旁邊的婢險險扶住了自己。

憤恨地看著冰湖，眼眸幾近扭曲。

梧桐苑。

臥房中擺了好幾個火爐，婢們不斷往添加炭火。

床榻上的白玖月臉上沒有一，渾止不住地抖。

沈燿不停地拿熱巾給拭，神無措又惶恐。

“冷，好冷……”白玖月哆嗦著，聲音虛弱。

“月兒，不怕冷，我在這……”沈燿慌忙將抱住，帶著近乎鑲骨的力道。

好不容易止住打擺子，白玖月又猛地發起高燒，整個梧桐苑上下急得手忙腳。

城中所有的大夫尋了個遍，全都對白玖月的癥狀沒轍。

清雅公主前來探，提議讓王宮中的醫前來診斷，興許能讓病好轉。

“我不要……我不要醫……”燒得迷迷糊糊的白玖月執拗開口。

不想承那個人的，更不愿讓沈燿知道自己得了那種不治之癥。

“月兒乖，你不想去我就在這里抱著你。”沈燿做了退讓，讓婢去準備退燒的藥。

“阿燿。”白玖月忽的睜開了眼，臉頰燒得紅彤彤，也是紅得像滴，“不是說好了……這輩子有我就夠了，你怎麼就變心了呢？”

沈燿心中閃過一抹愧疚之意，小心輕聞著滾燙的額頭：“你快些好起來，阿燿只要你一個……”

白玖月在床上足足躺了一個月，子才逐漸好轉。

沈燿也堅定不移地陪了一個月，亦如當初那般寸步不離。

白玖月有些晃神，沈燿對自己這般傷心，是出于真，還是愧疚，捉不。

可最后這所剩無幾的生命中，有他這樣盡心的陪伴，不是自己一直想要的嗎？

口突然堵得慌，里驟然涌上腥氣息。

連忙拿起帕子捂住，想堵住那往外滲的水。

自己的子，是越來越糟糕了……

“怎麼了？”沈燿看到了的異常，擔憂問道。

白玖月低著頭，輕語道：“突然想吃你親手做的面條了……”

不想讓沈燿看到自己的狼狽。

“我馬上去做。”沈燿眼神泛亮，大步走出了梧桐苑。

他一走，白玖月止不住地咳嗽，帕子上浸染更多的漬。

夏荷連忙打水前來給盥洗，心疼又無力。

“給我備些深帕子吧，這素太招搖了……”白玖月對著夏荷吩咐道。

夏荷鼻頭一陣酸，沒敢忤逆自家夫人的決定，一路小跑著去了庫房。

只是，直到傍晚時分，白玖月沒有等來做面條的沈燿，更沒等到夏荷回來。

有些不安地在梧桐苑門口徘徊，心想著要不要派個人出去看看。

“轟隆”忽的一聲雷鳴，響徹了整個天際。

白玖月呼吸一，心臟有些不控制地急劇跳起來。

“夫人！”主廳一個婢慌慌張張跑來，噗通跪在了地上。

“夏荷姐姐……被將軍杖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