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上朝之前，長寧正睡的迷迷糊糊間突然被人扯了扯手腕，隨即林深樾輕聲問道：“昨日我回來之前，夫人夜里可曾出過宮。”

“嗯？沒有。”長寧迷糊著回答。

林深樾握著長寧的手猛然一，又問了一遍：“夫人真的沒有出宮嗎？”

長寧朦朧的睡意，聽到這句話一下子消失了，他為什麼會這麼問？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要不要跟他說實話，長寧睜開眼看了看林深樾的表，好像只是單純的詢問，罷了，既然他沒有發現，還是不告訴他了，免得他知道了又要想多了。

長寧沖林深樾笑了笑，反握住了林深樾的手，道：“沒有。”

林深樾聽到長寧的回答，淡淡笑了笑，道：“夫人好好休息吧，我去上朝了。”

剛踏出絳紫宮門口，林深樾就喚來陸淵，道：“你去查查，昨日太子妃幾時出的門，出門去了哪里，做了什麼，務必查的仔細些。”

昨日一出門就有影衛向自己報了過來，卻不承認，這又是為什麼？是不是還是不肯相信自己？林深樾不解。

這天傍晚，長寧實在是閑的無趣，算著時辰，喚了海棠跟著自己一同去接林深樾回來。

時辰剛好，長寧剛行至宮門口，就見林深樾站在門外正跟一個大臣寒暄。

那大臣笑著，不知說了什麼，說完后拱手道：“既如此，臣就先退下了。”

林深樾也頷了頷首，道：“子欽不必多禮。”

說罷，林深樾轉正進門，瞥見了靠在門口柱子上的長寧。

長寧一慣穿的紅騎裝，子斜倚著柱子，雙臂叉盤在前，正含笑看著他，眼睛里像是閃著星星一亮一亮的。

他快走幾步，解下上的披風披到長寧上，皺眉道：“怎麼出來了，天冷你怎麼也不多穿件服？”

長寧被他這嚴肅的表和語氣弄的哭笑不得，出手抓住了林深樾的腰帶，靠近他幾步，問道：“夫君剛剛為何喊那人子欽？”

林深樾沒想到會問這個，眉頭皺的更深了：“他字子欽，是我昔日同窗，我喚他子欽有何不對？”

“就是不對，你不是答應過我，除了我，不再喚別人的名諱嗎？”長寧一臉醋意，不開心道。

林深樾頓了頓，道：“為夫答應夫人的，難道不是不喚其他子的名諱嗎？”

長寧放在林深樾腰帶上的手，輕輕扯了扯，道：“我不管，反正你以后除了我，誰的名字也不能。”說完，又晃了晃林深樾的胳膊 * ，撒道：“好不好嘛。”

林深樾角了下，道：“夫人不要如此不講道理。”

長寧手握住了林深樾的手，與他十指相扣，又問了一遍：“好不好嘛。”

林深樾面一僵：“夫人…”

長寧卻好似沒聽到般，腳踮了踮將下靠在了林深樾的肩膀上，沖他的耳朵輕輕吹了口氣：“好不好嘛。”

林深樾被吹的，攥了拳頭“好。”

聽到這聲“好，”長寧喜笑開，拉了林深樾的手，往主屋走去。

路上，長寧似是不經意般輕聲問林深樾：“方才我聽海棠說，下個月好像是白蘭教的祭祀日。”

林深樾步子一頓，道：“你已經知道了？我本來想過兩日再告知你的。”

長寧抬眸看了看林深樾，拉著他繼續走：“我只知道是下個月，卻不知道我需不需要參加。”

林深樾反握住長寧的手，道：“也不是很繁瑣，皇室一般只需要出席，走個過場即可，所有的祭祀禮儀都是由白蘭教教眾和圣完的。”

說到圣，長寧又想起了阮小茴跟自己說過的，林深樾為了自己拒絕了阮青黛的要求。

長寧心里開心，又往林深樾邊靠了靠：“所有皇室員都要參加嗎？”

林深樾低低的應了一聲，出另一只手替長寧把散落的頭發繞到耳后，道：“這是北漠很重要的祭祀，所以那天所有皇室員無有例外需全部參加。”

長寧點了點頭，北漠神權皇權并立，所有皇室員都出席祭祀，表明對神權的重視，這也是很正常的。

林深樾眼神微：“對了，貴妃壽宴上刺殺之事有眉目了，是三弟派人的手。”

“三皇子？”長寧不解。

三皇子向來依附二皇子，若真是他所為，那這場刺殺對他有害而無利，他又為何要這樣做。

林深樾道：“是，三弟沒有理由做這件事，但是那些刺客們全都一口咬定是三弟指使。”

“那皇上呢，皇上怎麼看這件事？”長寧問。

林深樾神復雜：“父皇今早已經下了旨，祭祀之后要將三弟貶去膠州。”

膠州是偏北苦寒之地，皇上這舉怕是對這個兒子寒心了。

長寧想了想道：“此事看上去并不像是三皇子所為。”

林深樾也這麼想，頷首道：“三弟雖與我并不親近，與二弟好，但從未有過奪嫡之心，我怕這次的事是因二弟對三弟生出了忌憚之心而起。”

“怪不得…”長寧像是想起了什麼道：“怪不得，那日壽宴之上我見二皇子自始至終神如常，未曾有什麼大的變化。”

兩人走至主屋門口，林深樾停下了腳步，正道：“還有一事，圣上今日下了旨，王寶元三日后斬。”

長寧聽完像是沒想到般愣住了，呆呆的道：“這麼嚴重嗎？貪了一點銀子而已，就要判這麼重的刑罰。”

林深樾也有些難過，從懷里掏出一個小令給了長寧：“夫人慎言， * 父皇之所以這樣判必有自己的緣由，明日你拿著這個帶王夫人去見王大人最后一面吧。”

長寧點了點頭，唏噓道：“我會的。”

待林深樾去沐浴更之后，長寧拿著他給自己的小令來回把玩著，這枚令牌與之前從林深樾上拿到的刻著“九幽”的令牌長的一樣，不過唯一的區別就是它比那個要小的多。

這個小的好像是原來那個的翻版，想來定是林深樾在弄丟了手里那個之后刻意做的新的了。

長寧抿笑了笑，心想，最后還不是兩個都到了手里。

海棠端了熱水來給長寧暖手，進門時正巧看到長寧拿著那小令在仔細端詳著。

見到海棠進了門，長寧了手將海棠喚到邊，沖自己手里拿著的小令抬了抬下，問海棠道：“你瞧這令牌跟我之前從太子上取下來的那個有什麼區別？”

海棠接過長寧手里的小令前前后后看了好幾遍，道：“公主，除了大小不一樣，奴婢看，兩個令牌并沒有什麼區別。”

長寧卻眼含笑意的搖了搖頭，從海棠手里將那小令拿回，道：“不一樣的，外表看上去雖然區別不大，但那個是我自己搶過來的，這個…”

長寧努了努，笑瞇瞇接著道：“這個卻是他心甘愿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