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北羽的臉又往下沉了好幾度。

蘇渺角搐了一下，訕訕的收回視線。

俗話說得好，大子能屈能——關鍵時候小命要，其他什麼都是虛的。

蘇渺歎了口氣，“皇上啊……”抱著最後一期待，咬問，“您確定要我嗎？”

“……”

男人瞇起眼睛，目變得意味不明。

蘇渺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不是！”臉一紅，猛地搖頭，“我的意思是——您真的確定要我把毒吸出來嗎？您可要想好了啊，太醫纔是專業的，我……”

“廢話！”男人冷冷喝斥。

“……”

算了。

蘇渺暗暗的想，上就上吧，不就是助人為樂麼，這種好事兒乾得還嗎？

不再猶豫，視線轉向他的雙。

從外麵看，男人傷在膝蓋附近，明黃的上沾著小小一點猩紅——不，是略帶黑的毒浸染。

蘇渺皺了皺眉，還好不是什麼奇怪的地方，真是不幸中的萬幸。隻是都到這個時候了，不為自己謀求點最後的好好像都說不過去……

眸微，看了他一眼。

料帝北羽也正在看，蘇渺心跳了一拍，又心虛的默默收回了視線，細細白白的手指緩緩靠近男人的膝蓋，用力將他完好的從膝蓋撕開。

蛇牙留下的傷口並不大，蘇渺定下心神，慢慢慢慢的靠近過去。

帝北羽看著小心翼翼的樣子，眸逐漸深了幾度。在的紅上他的剎那，狹長的眸倏地瞇了起來，隻是眼底深藏的殺機終於褪去了幾分。

如果剛纔敢拒絕，那麼現在已經死了。

這個人剛纔不知是不是以為他昏迷了，過他的手臂，放走了青蛇——或許也不是放走，隻是不經意的了他一下。可惜這青蛇詭異得很，蛇毒會讓人四肢麻痹，所以讓那條蛇溜走了。

但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他素來秉持的宗旨都是寧可錯殺一百、不能放過一個。

所以剛纔隨便試探了兩句，如果是蓄意找了條蛇謀害，那麼一定不會答應他吸毒的事——找太醫、拖延時間，置他於死地，這些纔是該做的。

“咳……咳咳咳……”

床邊的人忽然猛烈咳嗽起來，帝北羽的思緒驀地被拉回，蹙眉看著。

蘇渺吸了好幾次又吐掉，這會兒再吸出的已經不再是暗黑，而是恢複了鮮紅，所以他上的蛇毒應該已經吸乾淨，隻是好像忽然就嗆著了。

足足咳嗽了一盞茶的工夫，才抬起頭，雙眼通紅的看著他。

男人眉心擰得更深，“乾什麼？”

“皇上，我不會死吧？”蘇渺可憐兮兮的道：“我剛纔好像……嚥下去了。”

帝北羽臉微變。

蘇渺原以為他會說點什麼，不過這男人簡直無無義，等了半天也等不到他開口，隻好將眼睛憋得更紅，哀慼道：“不過，哪怕是為您而死，臣妾也是願意的。”

帝北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