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婦人怎麼可能著和扯上關係？不得離得遠遠的，瘋了纔會想和一個災星扯上關係。

更何況，九月這樣一問，明白的人都知道話裡必有話，老婦人也不糊塗，故此，只是瞪著九月看了好一會兒，才出的手指著九月，手微微抖著，好一會兒，突然轉就走，邊的十幾個人有些納悶，只是，他們也是推不開的面纔來的，要走，他們自然也不留。

九月冷眼看著他們腳步匆匆的離開，心裡一片難過，外婆守了一輩子，清清白白的，可如今卻被給連累了，可是，除了反擊幾句虛幻無力的話，還能做什麼？倒是想把人攔下來道歉，可是，他們會聽？

衝過去與那些人打一仗嗎？九月自認自己做不出來，也自知自己不是那些人的對手，別說這麼多人，就是一個，也未必能贏，那樣的下場，無疑是把自己也淪落爲與他們一樣的陋村婦。

想清靜度日的想法是好的，可事實上，並不是不找麻煩，麻煩就不上門的……

九月暗暗的嘆氣，目不免有些茫然，接下去的路，要怎麼走才合適？

可看在別人眼裡，就好像在注視著那老婦人般，不由竊竊私語了起來。

就在這時，人羣那頭傳來一陣譁然，接著，那老婦人竟大哭了起來。

九月瞧了瞧，不興趣，可正當想回屋躲清靜的時候，有個人大步的往這邊走了過來，隨意的瞥了一眼，便停住了目，竟是水宏。

“九月姑娘，家母得罪之，我願代爲道歉，還請九月姑娘看在我的面子上，別與計較。”水宏手臂上確實有傷，整個人風塵僕僕，不過，人還是神，此時站在對岸，雙手抱拳，很鄭重的彎腰行禮。

九月不閃不躲的了他這一禮，淡淡的看著他說道：“水大哥，這不是計較不計較的問題，我與我外婆行得正坐得直，從來都是清清白白爲人，我雖是棺生，可這並不代表我和我外婆就註定低人一等，並不代表我們能任人侮辱的，令堂的話，太過份了。”

“此事和周師婆有什麼關係？”水宏納悶的看看九月，又回頭看了看跟著回來的那些人。

三角眼漢子猶豫了一下，走到水宏邊嘀嘀咕咕的說了一番。

水宏臉上頓時一陣青一陣白，目直直掃向自己的娘，可是，到底是自己的娘，又這麼多人在，他做兒子的能怎麼辦？

老婦人被水宏一盯，不由了脖子，有些嚅嚅的說道：“我說的也不是胡造的，村裡老輩人誰不知道出去大半年回來就揣了三個月的娃……”

“娘！”水宏急聲喝止，不論當初周師婆是怎麼有的娃，可這與平日的爲人本扯不上邊好不好？這麼多年來，誰聽說過周師婆胡來過？可偏偏，他娘今天就跟吃錯藥似的，跑到人家外孫面前胡說八道來了，這還是好說話的九月，要是換了他，誰敢這麼說他外婆，他非得和人拼命不可。

想到這兒，水宏轉了過來，越發歉意的行禮：“九月姑娘，此事確實是我娘糊塗了，需要我們怎麼道歉，你開口，我一力承擔。”

“跟你沒關係。”九月還是有些顧念祈喜和水宏的關係，沒把帳算在他頭上，只是他的娘，還沒打算就這樣放過，頭一偏，看向了水宏娘，淡淡說道，“誰說的話，誰出來道歉。”

“九月姑娘……”水宏有些爲難，好歹是他的娘啊，可是，一瞧到九月這架式，他也知道這事兒糊弄不過去，更何況，錯的確實是他娘……

“怎麼？”九月只是靜靜的看著他，“水大哥，我敬重你沒錯，可這並不代表，你的家人就能隨意侮辱我外婆，這件事兒，今兒不道歉，沒關係，我有的是功夫等，只是到時候，卻不是單單的道歉能了的了。”

也不怪九月撂這番話，也看出來了，水宏娘不是個省油的，要是今天就這樣輕易的放過了，只怕接下去有關和外婆的各種謠言還會更盛，三人虎，真到了那地步，和外婆的名聲便全毀了，不想讓的外婆過世後還承這些不公平，更何況，那樣還會牽連祈喜。

“你個小蹄子……”水宏娘眼一瞪又要開罵。

“娘！”水宏皺了眉轉看著他娘，無力之極。

九月抿著脣，冷冷的盯著水宏娘看。

水宏娘也不知道是被九月盯得心裡發，還是被水宏看得心虛，臉變了幾變之後，才勉強的哼哼道：“道歉就道歉，我倒要看看這小蹄……能不能得住。”

“水家嬸子，你最好能拿出點兒誠意好好的道歉，不然的話，我可閒著呢，我不介意天天領著我們家九妹上你家坐坐去。”就在這時，祈稷拔開了那幾個人從後面大踏步的走了過來，上還叼著稻草，有些吊兒郎當的停在了水宏面前，瞪著眼看了水宏好一會兒，冷哼了一聲，便到了河邊，朝九月笑道，“十九妹，你想做什麼只管做，出了事兒，六哥給你擔著。”

“多謝六堂哥。”九月冰涼的心底滲一暖意。

“嬸子，請唄。”祈稷退到了一邊，也不正眼瞧人，只用眼角餘勾著水宏，似乎對水宏很是不滿。

水宏卻是苦笑，避開了祈稷的目。

水宏娘這會兒真的沒法子，兒子不幫，這會兒還冒出個祈稷來，要知道祈家除了祈屠子，也就這個祈稷最橫了，一點兒也沒有祈稻講理。

“等著。”九月冷冷的看了看水宏娘，拋下一句話轉進了屋，從牆上取下之前那張畫，大步回到了外面，把畫高高的舉向了那邊，“對著我外婆的面，把話說清楚。”

看到畫像上栩栩如生的周師婆，水宏娘又想起九月的話，突然的背脊發涼，雙不由自主的一，便要跪了下去，水宏手快，及時拉住了他娘：“娘，這頭我替您磕，只是，以後您以後別再說話了，行嗎？”

水宏娘又看了看那畫像，了頭，連連點頭，那畫中人，竟這樣的真，那雙眼睛，此時就跟盯著似的，難道周師婆真的有靈？

心虛的水宏娘越看越覺得心裡發，之前的氣勢頓時然無存。

水宏朝著那畫像跪了下去，結結實實的磕了三個響頭，直起時，額上紅紅的一塊，果然是下了力氣了，磕完後，他抱著拳朗聲說道：“周師婆，家母年邁，一時糊塗，辱沒師婆清白，小子在此代母請罪，師婆在天有靈，還請多多恕罪，有什麼怪罪，還請饒過家母，小子一力擔承。”

說罷，又是是三個結結實實的響頭。

他已做到如此，九月也不再揪著不放，且不說水宏的姿態已經擺足，就以他和祈喜之間的事，也不能再得理不饒人了。

當下收起了畫像，淡淡的說道：“水大哥是真漢子，此事就此揭過，希不會再有下次。”

“多謝九月姑娘大量，告辭。”水宏從從容容的站了起來，衝九月點了點頭，扶著他娘離開，順便帶走了那些來助陣卻沒有發揮作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