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云舒原本認真的聽著，不意的余微掃，恰巧發現蕭瑾言在仔細的看，如此近距離的打量。

漸漸的，瓣略略勾起，仿似漾出漣漪。

偏巧這時，故事進了高，聽客一連串鼓掌好。

蕭瑾言斂下心神就要收回視線，而就在此刻，秦云舒募的扭頭，雙眸彎起，瓣溢出輕輕的一句。

“盯我那麼久，看出什麼來了？”

仿似隨意的一句，卻又帶著十足打趣。

蕭瑾言哪里被姑娘家這麼說過，瞧著那雙盈盈笑著的水眸，耳子不爭氣的一熱，不知該怎麼回答。

瞧他這副樣子，秦云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隨即故意邁近一步。

俏生生的臉蛋猛的在蕭瑾言面前放大，突然的舉嚇的他忙往后退，心抑制不住的噗通跳著。

“看你這樣，莫非沒見過子？或者，從未接過？”

秦云舒知道答案，可還是調笑般的問了出來。

蕭瑾言好不容易緩下的心神，再一次被攪，他微微抿，半晌后才道，“在疆場。”

四個字，委婉的回答了。

秦云舒雙眸一亮，故意反問道，“你是當兵的？那你可認識剛提拔上來的軍中一品校尉？”

蕭瑾言有一瞬間的怔愣，暗想道，今年提拔的校尉就他一個。對他而言，是一個不小的進步，但沒有大到外人都知曉。

更何況，整個大齊不太重武，除了兵士將領，沒人對此興趣，云舒姑娘為什麼知道？

縱然心里疑，思慮片刻后，蕭瑾言終是回道，“認識。”

秦云舒眸微轉，面上笑意更盛，“聽說這位剛走馬上任的校尉，鐵骨錚錚驍勇善戰，實打實的好男兒！”

說到后面，話音里盡是滿滿的驕傲，像夸贊自家人一般。

蕭瑾言第一次被姑娘家這麼狠狠夸獎，面上雖有些不自然，心里卻像喂了一樣甜。更覺的，得如此褒獎，在邊關吃再多苦也值得。

“你說，他該是個什麼樣的男人啊？”

豁然間，聲音猛然一近，蕭瑾言募的回神，抬眼時便看到一雙水潤眸子瞧著自己。

登時，他呼吸一窒，忙移轉視線平復心緒，暗自緩口氣后才回道，“他是個好人。”

沒有其他描述，言簡意賅，落在一個好字上。

秦云舒輕笑一聲，而此刻，說書已到尾聲，不能堂而皇之的再和他說下去。

茶座的故事，則兩個時辰，多則三個時辰。時間不知不覺中流逝，若不是聽客起走人，怕是忘記時間。

人比較多，樓梯只有一個，除了下樓的人，其余都在過道里等。

秦云舒靜靜的等著，旁站著高大的蕭瑾言，因他塊頭大，替阻了不人，站的地方就不了。

等下樓時，沉穩有力的腳步聲從后傳來。知道，他一直跟著，為阻擋擁的人群。

這麼一送就是到一樓，秦云舒邊漾出笑意，轉時眼角跟著揚起，“多謝。”

蕭瑾言被這麼一，趕忙轉了視線不敢看，里仍說著，“應該的。”

“若以后再相見，我是要還禮的。”

蕭瑾言沒有多想，毫不猶豫就要拒絕，堂堂八尺男兒，再擁也推不倒他，但不一樣。這子，和男子比起來，怪弱的。

在他眼前了摔了，豈不是他的罪過？

然而就在這時，秦云舒當機立斷道，“就這麼說定了，不許說不。”

說罷，也不等他回答，轉走了出去。

蕭瑾言的心一陣咯噔，看著秦云舒的背影，直到上馬車，又等到車軸咕嚕轉起。

他站在門邊很久，腦海里全是離開前說的那句話。可是，還會相見嗎？到底是哪家姑娘呢？

京城不比村里，規矩繁復又重。思及此，蕭瑾言剛冒出頭的心思被生生抑制。

“本殿剛才好像看到了一個姑娘。”

一聲輕笑突然從后傳來，蕭瑾言的思緒被完全拉回，轉時面上帶了恭敬。

“殿下瞧錯了。”

楚凜沒有再追問，話語里多了打趣，“等下次，本殿定要好好看。依你的眼，相中的姑娘是什麼模樣？”

說罷，他揚手拍了拍蕭瑾言的肩膀，“今日本殿得了好幾壇上等佳釀，回頭你派人領回去， 和軍中將士一塊喝！”

蕭瑾言見四皇子不再說姑娘，暗自松了口氣，而后躬道，“謝殿下。”

楚凜輕嗯一聲，片刻后抬腳出了茶座，不多時上了馬車。

此刻，秦云舒回了太傅府，正巧走到府中大道上。自從茶樓出來，柳意就一臉狐疑又興的著。

不用多想，就知道這家伙腦子里藏了什麼，過馬車簾恰巧看到和蕭瑾言。

一路上都在瞄，瓣開合好幾次要說不說。

終于，兩人到云院大門時，柳意憋不住了，“小姐，和你談話的公子，是……”

然而，話還沒問完，守院丫鬟急匆匆跑了出來，手里拿著一張折疊的字條趕忙遞上，“大小姐，您可回來了。這是府門管事送來的，說是十萬火急的事。”

秦云舒面一凝，右手揚起接了過去，一邊拆一邊問，“哪里送來的？”

“來人自稱是昭府丫鬟。”

一聽昭府，秦云舒拆字條的作不放慢，眉眼微挑，聲音略略揚起，“是麼？”

話落，字條被打開，寥寥幾句，卻是一封書。昭府大夫人不給昭如玉請大夫，屁上的傷發炎潰爛。

意思很簡單，表達方式卻那麼駭人，鮮為墨，字條的末尾都沾了好幾滴。

如果是以前，看到昭如玉這種對待，肯定焦急心疼，像自己被苛待一樣。

但現在……

秦云舒隨手將字條遞給柳意，輕描淡寫的吩咐道，“燒了。”

書送進秦府，就不怕傳了晦氣。

柳意一時半會沒明白，怔怔的瞅了書好幾眼，準備追上去問小姐時，卻聽吱嘎——，屋門被關上。

小姐要休息了，不能再打擾。

守院丫鬟有些納悶，不問道，“柳姐姐，大小姐和那位昭府小姐不是很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