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待程老魔扯著李承乾到了殿外，找了一個人地方便笑哈哈的說道：“太子殿下，老程剛剛舌戰群儒表現如何？”

如何？剛剛那是舌戰群儒？潑婦罵街都比你剛剛文雅一些。不過看著程魔頭的大鼻孔，李承乾終究沒敢把心里話說出來，只是無奈說道：“伯伯英姿小侄佩服！”

“嗯。太子果然有眼。”老程手頜下短須，點點頭很不要臉的說道。

“不知伯伯找小侄何事？”李承乾此時只想快點離開老程的魔掌，所以也不和老程廢話，直接詢問程咬金找自己的目的。

“呃~，對了，太子不說險些忘了。不知太子前些日子出宮為何不到老程家中坐坐？”可能是覺得李承乾太矮，彎腰和他說話不方便，老程很干脆的將他提起來，往白玉欄桿上面一，然后對他問道。

站在白玉欄桿上的李承乾晃了半天，好不容易穩住形，心里把老程八代祖宗都問候一遍，才開口說道：“程伯伯，非是小侄不去，只是小侄年，實在不認得路，所去之全靠表兄帶路，沒有拜訪伯伯，還請伯伯見諒。”

說謊對于李承乾來說，就像喝涼水一樣簡單，他可不想告訴程咬金自己就沒想起來他，所以當下毫不猶豫將長孫沖給賣了。

“嗯，有道理。”老程對李承乾的話法還是比較認同的，必竟一個8歲的娃娃，能讓住老程長相就不容易了，難道還能讓他記住長安地形麼。

想了想，程魔頭又說道：“太子那里是否還有白疊子？”

“啊？白疊子？”李承乾聽的有些發愣，沒想到老程費了這麼大事兒就為了問自己有沒有棉花？

“小小年級，忒不痛快，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想那麼久作甚！”這老程也是響馬當慣了，翻臉比翻書都快，就連問話也和搶劫差不多。

“有，有一些。”李承乾想說沒有，但又怕這老魔頭真的沖到‘蘭若寺’檢查一番，所以只能承認還有一些。

“嗯，那就好，那就好。”像是完了什麼重大的任務，程魔頭點點頭，然后又道：“那明日上朝時太子給老程帶上幾百斤過來。”

“幾百斤？”李承乾被老程獅子大開口嚇了一跳，‘蘭若寺’現在總共也沒有幾百斤棉花。

“怎麼？莫不是太子不給老程這個面子？”程老魔臉上的笑容漸漸收起，換上另一副臉孔。如果李承乾真的只有8歲，非被這妖嚇哭不可。

“十斤！”看著老程那張大臉離自己越來越近，李承乾覺得像是被一只人型暴龍靠近一般，連忙投降說道。

不是因為老程表嚇人，而是因為這老貨早上出來好像是沒刷牙，滿的隔夜臭。

“十斤？太子打發花子呢？三百斤，一斤都不行。”

“十五，不能再多了。”李承乾著小板站在白玉欄桿上，寒幾吹過帶飄飄，宛如仙人，只是小臉凍的有些發青，失了一些風度。

“二百斤，只要太子答應，老程立刻放太子下來。”程魔頭完全是在用對像8歲小孩的態度對付李承乾。

“最多二十斤，否則……，否則我寧可被伯伯揍一頓。”見老程一副不要臉的架式，李承乾干脆將心一橫，和老程玩起同樣的招式——混不吝！

一番對話，程咬金和李承乾當真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兩個混不吝奇招迭出，最后達一致，四十斤。

條件談完，老程將李承乾從白玉欄桿上抱下來，往地上一，出大姆指道：“厲害！”

李承乾同樣一抱小拳頭，答道：“程伯伯承認讓了。”

“唉，這事兒說起來是老程不對，剛剛嚇到太子了。”老程達到目的，也不再嚇唬李承乾。

“伯伯說笑了，自家子侄開開玩笑，無礙的。”老程了，李承乾自然不能再撐著。

“其實伯伯也是為難，家里你菲菲妹子天天晚上冷的直哭，老程也是難啊。原本打算去東市買些白疊子，可去了一問方知早已賣，無奈之下才出此下策。”

李承乾剛開始被老程慈父一面搞的一愣，不過轉瞬間就想的明白，這老殺材竟然改玩兒悲了。

“ 唉，伯伯的難承乾明白，白疊子小侄宮里雖然有些，可也需要為年的弟妹著想，孟子曰：窮則獨善其，達則兼善天下。小侄也是……，難吶！”悲誰不會玩兒啊，李承乾在后世各種里各種慘啥沒見過。

良久的沉默中，在李承乾無辜眼神的注視下，老程久久不言，最終站起形，狠狠一挑大姆指，咬牙說道：“坊間傳說太子聰慧，老臣不信，今日一試方知……，太子殿下果真難纏！”

李承乾也收起一臉悲戚：“讓程伯伯見笑了。”

“老臣告辭！”程妖現在也知道事不可為，當下對李承乾抱拳一禮之后，起便走。

“送程伯伯！”李承乾角扯起一笑容，同時還禮說道。

然而，就在李承乾認為一切都已經結束之時，老程那夜梟般的聲音再次傳來：“太子莫要忘了答應老臣的事，最好下午就把東西送來。”

“殿下，陛下說，讓您這邊理好了，就去麗正殿。”就在李承乾呆立的空當，一位同侍從一側轉了出來，輕聲對他說道。

“啊？哦！好，好上就去。”錯誤估計老程無恥程度的李承乾呆立中木然的回應，然后機械轉跟在侍后面就向麗正殿走。

真沒想到，斗到最后還是失敗了，被程老妖給騙走了幾十斤白疊子。

這幫子天殺的老貨，能在朝堂上混下來的，果然都特麼是人。程咬金這老貨更是如此，天天裝出一副子相，然后扮豬吃老虎，整個大唐的朝堂上好像就沒有一個比程老貨還明的人了。

在通往麗正殿的路上，李承乾一直在糾結著朝堂上的事，從王史到程咬金，從長孫無忌到孔穎達，每一個人的表現都慢慢在腦中浮現，慢慢的竟然真的被他品出一些東西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