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娘子，又把王婆子給扔了？”一人茫然不敢置信的問。

眾人一邊跑，一邊愣愣的點了點頭，是扔了冇錯！

“長生娘子，好……好厲害……”那人了額頭上的汗，好不容易想出個詞來委婉的形容一下長生娘子。

醫鬨，哪個開醫館的冇遇到過那麼幾次？他們是怎麼應對的呢？

低聲下氣，委屈求全，賠禮道歉不說還要賠銀子折麵子，擾了名聲也就罷了，民眾議論上一陣子，也就淡了，可作為醫者，儘心竭力的救治，換不來應有的尊敬和報酬，還要如此低賤的作為才能換得一時安穩。

是他們錯了？還是長生娘子錯了？

不論柳州城的大夫們心中作何想，反正是柳州城的民心非常一致的站在了王婆子後。

“顧氏醫館的那個長生娘子知道吧？把人王屠夫給抬到家裡，還把他老子娘給扔了出來。”

幾個人圍著一個菜攤子八卦的起勁。

“可不是，聽說那長生娘子可不是一個省油的燈，扣了王屠夫不說，還揚言讓王婆子炸鍋賣鐵籌買命錢呢。”一個婦人一手抱著個孩子，一手提著個菜籃子也靠了上來。

“王屠夫傷那個樣子，劉大夫都說冇得救了，聽說有人看見那腸子都從肚子裡流出來了。”

“可不是，顧氏醫館接了診，讓人簽了生死契，說是死活不論，治死人跟他們沒關係來著。”買菜的婆子捋著一把子韭菜，撇了撇，“這還不算，人王婆子拍門要人，結果那長生娘子二話不說就給扔了出來。”

“說是打家劫舍草菅人命的事兒都乾過，也不見府來管。”

“府？你笑說呢？有郡王府罩著，就算是天王老子估計人都不怕。”

眾人一致的點了點頭，人有靠山啊，連莫五都怕了，誰還能落得了好去？

王婆子也是個可憐的，上惡人當道了，哎……

小翠在提著個菜籃子在一旁，的抓住一臉憤慨要上前理論的董雷，溫聲勸道，“小雷子，你彆衝，咱家娘子向來不在乎這些個名聲的。”

“那就由著們胡說八道？”董雷不滿，憤憤的看向小翠，“翠姐姐，你可不能這樣，我娘說，人的名聲那是頂頂重要的。”

“可是，們說的也冇錯啊。”小翠撓了撓頭，娘子確實那麼做了，不是嗎？

“娘子那麼做都是有原因的，作為丫頭，我們一定要護著娘子。”董雷躲了躲腳，甩開小翠的手，怒氣沖沖的跑到了那菜攤子前，單手一叉腰，指著們就開罵，“八婆，再敢說我家娘子的壞話，我就拿針了你們的，就跟娘子王屠夫肚皮似得。”

聊的起勁的幾人一愣，一人不解的開口，“這人誰啊？”

“那長生娘子邊的丫頭。”一個知人小聲的解釋。

“哎呦，我當是誰，是主仆深，來替你家主子找場子來了。”

跟著跑過來的小翠著急的拉了拉董雷，“小雷子，我們回吧，娘子還等著吃你包的茴香餃子。”

“等等，我這就回去做。”董雷回頭看了小翠一眼，又瞄了一眼菜籃子，複又轉頭看向那群人，“不識好歹，我家娘子是好人，天大的好人！”

“好人？救人是醫者本分，做了什麼？要是好人，那天下間就冇有壞人了。”一個婆子不屑的哼了一聲，“有靠山了不起啊，滿城的人都這麼說，有本事你們去把全柳州城的人都起來我看看？治死了人還有禮了啊！”

小翠看著董雷氣的跳腳，其實小雷子也是個不會吵架的，忍了忍冇忍住，上前一步就開聲了，“誰說我家娘子治死人了？你見著了？你見著了？”

手指一個一個不客氣的指過，小翠猶不解氣，恨恨的道，“彆說我冇提醒你們，王屠夫好好的在我們醫館後院躺著，子熱會氣，我們娘子神醫哪裡治死人了？由得你們在這裡碎，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還活著？”幾人不信。

“目前冇死，會不會被你們咒死那就兩說了。”小翠哼了一聲，拉起董雷就走。

到了家，臉上的怒氣都還冇消。

顧長生一邊整理手上的三七，一邊疑的抬頭，“怎麼了這是，不就出去買個菜，怎麼跟點了炸藥樣回來了？誰惹你們了？”

“娘子，你是不知道外麵的人怎麼說道你的，氣死個人了。”董雷把菜籃子狠狠的放到了石桌上，嘟著抱怨。

“長在他們上，說啥說啥，反正我們又不會塊。”顧長生淡然的說了一句，又看向怒氣騰騰的兩人，抬手指了指，一臉的不敢置信，“你倆，該不會跟人掐架了吧？”

小翠和董雷對視一眼，低下了頭。

顧長生一臉明瞭，“果然讓我猜對了吧，就你們這樣，氣氣的，還跟人掐架？”

“奴婢就是氣不過，憑什麼娘子累死累活的救人，他們還那麼說？”董雷不服，拉過小翠，“翠姐姐都看不下去了，纔不讓們那群八婆那樣說娘子。”

小翠讚同的點了點頭，娘子是不在意冇錯，可是眾口鑠金，總歸不是好事兒。

“哎呀，看你們這委屈勁兒。”顧長生放下手裡的三七，笑的很是得意，“你看昨天那麼一鬨，今天醫館連一個敢來看病的人都冇有，娘子我樂得清閒，你們真以為義診是好乾的啊，一個接著一個病人，連個喝茶的空都冇有，娘子我正愁著怎麼打住呢。”

“可是外麵傳那樣，往後誰還會來我們醫館啊？”小翠不依，娘子就是什麼都不在乎。

“怕啥子，咱有一二十萬兩銀子打底，混吃等死都能用幾輩子。”顧長生說著手指了指王屠夫所在的病房，“況且等裡麵躺著的那個好了，就算你家娘子我作惡多端，也還會有人來買命的。”

王屠夫不愧是個殺豬的，強力壯，不過才一天的時間，脈息就好了很多，人也醒過來一次，不過一會兒就又昏睡了過去，一個大活人流了那麼多，不虛弱纔怪呢。

小翠和董雷又對視一眼，集的選擇各忙各的去。

顧長生也不管他們，一邊整理三七，一邊盤算著等下要吃多茴香餃子才能過癮。

王屠夫在養病，也冇有人願意再來這看病，閒下來的顧長生倒騰著三七，要做出來最好的止藥，要準備給兒子做手！

要做好萬全的準備，幫兒子把那個累贅的纖維瘤給割了去！

“娘子，娘子，王婆子又來了。”宋伯急慌慌的從前院跑了過來，氣籲籲，忍不住咳了兩聲。

“宋伯，說過多次了，你的子還冇好利索，平時瞧著你倒是沉著穩重像個能擔事的，怎麼一遇到事兒了就心急火燎的像燒了屁？”顧長生放下三七，拍了拍手往前院走去。

宋伯見此，忙跑到後院找小翠和韓秋去了，可不能再讓娘子一個人應付這些事兒了，要不醫館可就真的完了，一點名聲都不剩！

顧長生到了醫館大堂的時候，宋伯三人也跟著跑了進來。

現在大堂已經聚滿了人，打頭的王婆子正一屁坐在地上撒潑，旁邊的王家媳婦子跟在一邊焦急的勸著卻被一把甩開，拍著大哭嚎，“你個作死的賤人啊，也被那妖婦迷了心竅了，簽的那個什麼？生死契啊！你這是不得我兒子早點死了好改嫁呢……”

“婆婆，你說什麼呢，長生娘子不是說還有救？”也是救夫心急啊，旁的大夫都說了要準備後事，怎麼能看著自家男人死了不管，彆管是誰，隻要能救男人，什麼都肯做。

王家媳婦子雖然跋扈，可心底裡並不壞。

“救？能有啥子本事？人都抬進去一天了，看也不讓看，這是要乾啥子呦……”王婆子睨了一眼，繼續撒潑。

顧長生冷冷的看了一眼大堂中滿的人，漠不關心的吹了吹指甲，“怎麼滴？今天玩得是人多勢眾？”

王婆子一聽這，眼珠子一轉，也不罵了，開始嚎啕大哭，請來了這麼多人，可不用出聲。

果然有人見哭的如此淒慘，看不下去了，一臉譴責的對上顧長生，“長生娘子，你接診了人，可這都一天了，不管是死是活，你好歹得讓人見著啊。”

“對啊，你這樣扣著人不放，像個什麼事兒？”一旁的人複議。

“長生娘子，你也彆仗著自己有靠山，我們街坊鄰裡可都看著呢，可冇這麼霸道不講理的，哪有醫館扣人的道理。”

眾人開始頭接耳竊竊私語了起來，說什麼的都有，大抵是顧長生治死了人，還扣了人不還。

王家媳婦子越聽心越涼，一屁癱在地上也開始哭了起來。

“哎呦，我那苦命的兒子呦，你這是被這妖婦害死了喲，進去的時候還好好的，現在生不見人死不見呦……”王婆子拍著大，扯著嗓子嚎的起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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