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析不管被送到哪，最起碼得有三五年回不來。

他現在是個垂頭怪，再被送出去，想害人也沒有辦法。更何況，換一個地方，自然不可能像在南城這樣為所為，行事做派總會有所顧忌。

只是……

何小燃想到了晏莊，他要是知道這個結果，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因為這個事一打岔，何小燃敬給晏婳的那杯茶，到底沒功。

車在樓下停下，周沉淵下車后直接上樓，何小燃跟在他屁后面。

“你還跟著我干什麼？”周沉淵只是拿眼角睨一眼，那眼神，看起來十分倨傲。

何小燃早習慣他這傲的姿態了，立刻朝他出一個慈祥的微笑：“我來接周沉沉。”

周沉淵從鼻孔里哼了一聲，抬腳進了電梯，何小燃不等他開口，也跟著進去。

周沉沉在這邊生活的很好。

何小燃去的時候，周沉沉正在做面。

人家面是臉上，周沉沉的面是殼上。

面紙大小剛好蓋住殼，鬧鐘一響，面紙就被人取下來，然后何小燃就看到一個人拿著的牙刷，抱著周沉沉刷殼。

何小燃趕過去問：“怎麼周沉沉還能做面？”

負責照顧周沉沉的人是個穿白大褂的大叔，“剛剛得面是為了化角質，現在刷殼是去角質，同時還能殺菌。長期堅持，能起到容保健的作用，配合心的喂養，殼會亮好看，就連這邊的缺角，換幾次殼后，都能長齊。”

何小燃抓抓頭，覺得周沉沉的日子比自己過得還悠閑，生贏家啊，都做起容了：“教我刷吧。”

大叔把刷子遞給，“刷得時候要注意，別讓水沫進它眼睛，萬一噴進去了，要趕沖洗干凈。”

何小燃抱著周沉沉，拿衛生紙蓋住它的眼睛，刷殼。

“輕一點輕一點！”

周沉淵扭頭看了一眼，晉極和宗唐那一幫人都眼朝何小燃那邊看，又看向周沉淵，雖然什麼話都沒說，但是眼底八卦意味很濃。

中午老太爺親自過來見夫人，肯定是因為昨晚上的事，怎麼不說兩句啊？

周沉淵說：“我了。”

老太爺被周子析氣著了，沒吃飯就回去了，周商夫妻自然也跟著走。

他們倆著回來的。

刷殼的任務被大叔拿回去，何小燃蹲旁邊看，等刷完卡，抱著周沉沉去水下面沖一下，然后拿布干。

周沉淵擰著眉，開口：“你不是不是？還不過來吃飯？”

何小燃一聽，立馬放下周沉沉，過去吃飯。

一坐下，晉極等人立刻站起來避開，人都不往客廳站，一眨眼功夫客廳就他們倆，以及在地上爬的周沉沉。

何小燃看周沉淵一眼，開口：“謝謝啊。”

周沉淵“哼”了一聲，問：“你是指哪件事？”

何小燃：“……”

這樣一問，貌似確實不是一件事。

說：“昨晚上的事，你二叔的事，還有……”扭頭看了眼烏：“還有周沉沉。”

周沉淵睨一眼，“別誤會，我不是為了你。我就是單純看周子析不順眼，他不識警告，三天兩頭去學校找你麻煩，就是沒拿我的話當回事，不給他教訓，他學不乖。”

何小燃心思一，“你不怕你二叔報復你？”

“他配嗎？”周沉淵勾勒下角，分明沒把周子析放在眼里。

周子析就是好命生在周家，還長了一個輩分，要不然，有幾個也被收拾了。

“其實，沒必要騙太爺爺，你被下了藥跟我被下了藥，還不是一樣？”

結果，周沉淵頭也沒抬的說：“如果我是害者，你會是懷疑對象。而你是害者，他們絕對不會懷疑我。只要不是我下了藥，那就可以是除了你之外的任何人，包括周子析。”

何小燃一怔，詫異地看著周沉淵。

從來沒想過，原來他當時說是害者背后的用意，是考慮到了細枝末節。

周沉淵見盯著自己看，瞬間有些不好意思，“你適可而止！一直盯著我像什麼樣子？讓人看到，還以為你沒見過男人。”

何小燃瞌睡眼問：“你是為了保護小白蓮吧？”

周沉淵說：“我領花家曾經照顧的分，但這不是你拈酸吃醋的理由和借口。你別什麼事都扯上小語。”

何小燃震驚：“那你是到今天都不信你家小語干過壞事？”

周沉淵看一眼，“你在妒忌？”

“我在判斷你是真蠢還是假蠢。”

周沉淵氣死：“今天幫你的人是誰？”

“這不會影響我對你智商的判斷。”

周沉淵“啪”一聲放下筷子，指著的鼻子說：“是你！就是你！你別想往別人頭上賴！”

何小燃：“……”

“以后注意點你的份，檢點些，別跟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塊！”周沉淵“叭叭叭”一通噴，連帶著秦山都被刮帶到了，“你要找也找些有真本事的，做戲做全套，假惺惺的嚇唬誰？就憑你找得那些下三濫的人，還想打斷我的？用點腦子吧！”

何小燃敏地抬頭：“所以巷子里那些真刀實槍的人，是你找的人？”

周沉淵又是一通“叭叭”：“你覺得我是活得嫌命長，找個狙擊手朝我腦袋開槍？”

“所以除了那個狙擊手，其他幾個程咬金是你找得人？”

周沉淵“呼”一下站了起來，手指一下一下點在何小燃的腦門上，越來越使勁，“記著，這世上任何事，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你要想安安穩穩過日子，你就給我閉！”

何小燃突然抓住他點著自己腦門的手，一臉真誠地說：“老公，咱們倆現在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你要是不好了，我還能好嗎？保護你就是保護我自己！”

周沉淵迅速漲紅了臉，惱怒道：“還不快點松開？你打算到什麼時候？”

何小燃松開手后繼續表忠心：“你知道你今天多帥嗎？一箭多雕啊！我再也不用擔心每天放學后被人追著打了！”

周沉淵微抬著下，拿眼角睨：“我就今天帥？”

“不，你天天帥！”何小燃朝他晃大拇指的同時，還塞了塊紅燒進里。

周沉沉爬到桌子底下，周沉淵看了一眼，拿腳推開，“你給周沉沉改個姓。”

何小燃抬頭：“為什麼？”

“我憑什麼要跟烏一個姓？讓它跟你姓。”周沉淵拉著臉。

“那不行。我養沉沉三年，都沒讓它跟我姓，知道為什麼嗎？”

周沉淵問：“為什麼？”

“因為我這姓不是我本姓，養母的，我不喜歡。后來聽說我要嫁的人姓周，我就琢磨著，讓沉沉姓周也好。跟你姓，拿周沉沉當兒子養，多好！”何小燃不好意思地看他一眼：“我就是沒想過你周沉淵，名字往一塊一擺，嘖，兒子變小叔了。”

周沉淵：“……”

有點生氣，又有點高興是怎麼回事？

吃完午飯，等何小燃抱著周沉沉走了。

其他人從屋里出來，“阿淵，夫人走了？”

周沉淵放下筷子，優雅地，“回頭讓人查查夫人，一個被收養的孤兒，哪怕天賦異稟，也沒道理在林家那樣的環境，還有機會學到那麼高超的拳。”

晉極一愣，“拳？”

“對，拳有套路，沒經過系統學習的人，打不出來。”周沉淵站起來，“別讓太爺爺那邊的人覺察到，以免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