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浩東的眼睛是真的紅了，他大口大口的息著，每一道從他鼻腔裡噴發出來的熱氣全都如數噴在了我臉上。

我跟著紅了眼睛，雙手一揚就不自覺地扯住他的領，用著赴死一樣的心對他說：“帶我去酒店。”

陳浩東被地被我扯著，沒有反抗，還用一種很驚愕的眼看著我問：“什，什麼？”

我揪住他的領，輕輕地說：“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睡了我，讓我有你的孩子你就能飛黃騰達靠個人發家，這是多輕鬆的事兒，人家的小夥子拼上一輩子可能也沒這種機會，你這麼做是沒什麼不對的。”

我從陳浩東的眼睛裡看見一瞬間的茫然和錯愕，在我拒絕他的歷史長河中，這的確還是我頭一回答應了他。

陳浩東黑的頭髮尾鋒墜在眉上側，被我的呼吸打得輕輕擺。

怔愣過後，他抓著我的手一把甩開，一隻手就上了我的額頭：“扶三歲，你他媽發燒了？”

我避開，不依不饒地說：“陳浩東，就當是我欠你的。但你答應我，今晚得買套。我才十九歲，懷孕的事我有點害怕，給我點時間行嗎。”

陳浩東眉頭皺出個大疙瘩，看了我好一會之後，我看見他頭滾了好幾次，然後才說：“你自己說的？”

“嗯。”我低著頭輕輕應了聲。

他很快就找了個便利店，他和我一起走了進去，要了一盒杜蕾斯。

售貨小姐用很奇怪地眼神看著我，大概是覺得我不檢點，年紀這麼小就和人開房。

陳浩東買這玩意的時候也紅了張臉，想來他並不是多有經驗的人，這種經歷應該不多，也可能沒有過。

他牽著我的手從便利店走出去，然後走了十來米進去一家最近的小旅館。

他用自己的份證登記時，我站在他後用手指比劃著國際通用的求救手勢。收銀員的眼神一驚，我趁著陳浩東還在手寫白簿子上寫份證號又比劃了一次，朝我點頭。

他帶我去了房間，可能是擔心我逃走連澡都沒想著洗，直接就把我丟在牀上了上來，男人炙熱而滾燙的一下就和我嚴合。

“扶三歲，你快說到底怎麼了？你今天不對勁。”陳浩東突然溫下來的語氣讓我產生了深深地犯罪。

我有點不太敢看他的眼睛，用力咬住脣說：“沒怎麼？就覺得我反抗不了。”頓了頓話，我鼓足勇氣盯著他說：“再說咱倆也不是第一次了。陳浩東你知道嗎？那天晚上我真的又痛又怕又恥。”

陳浩東壞笑了一下，還裝酷地說：“你還好意思提。老子好歹是個男人，你都不知道你酒後那賤樣，心裡還琢磨著你被幹過多回了，火都從裡冒！。”

“所以那晚是我吻了你，你纔想著把我帶走的？”我心口像是裝了只青蛙，隨時要從裡面跳出來。

“我也是有的，可能那時候我就喜歡你，自個兒不知道。”陳浩東的角微翹，出特別淳樸的笑。

我的腦神經就像被忽然拔出一似的，越來越多的犯罪捲了上來，甚至有衝告訴他快跑。

可我實在不確定那個姑娘會不會報警，要是報警了，警察又需要多時間趕到。要是時間掐不準，陳浩東可憐會連我一塊帶走，那今晚我是真的別想要好過了。

“你在想什麼？”陳浩東親吻了下我的額頭。

我一。

他有些不太高興地兇道：“扶三歲，你到底是不是誠心和老子睡覺，親你一下腦瓜子都跟中毒了似的。咱們今晚還做不做了。”

我沒說話，心想著能拖一秒是一秒。

可陳浩東有些不耐煩地說：“後悔也晚了，老子去戴套。”

他從我上下來，我的臉熱得不行，一下就紅到了耳子。

今天的陳浩東因爲穿了西裝所以繫著皮帶，黑皮帶從金屬扣裡出來的聲音，很輕微。

“別！”我猛地從牀上坐起來，推手。

這是我留給他最後的一條生路。

只要他好好穿著服，一會警察來了就能帶我走，他還不至於被逮，要是他了我就是想圓幾句也怕是不行。

陳浩東的一手正那車皮帶一端，姿勢很稽。

他裡嘶了一聲，指著自己頭說：“你玩我呢？沒看見小鋼炮都急著發彈了嗎？”

陳浩東說話俗我從未懷疑過。

“我張。”我嚥了口唾沫說。

陳浩東笑了出來：“剛是誰說咱倆不是第一次了？現在張了，你這樣他媽很沒勁，搞得老子跟在嫖似的！”

他氣悶地掏出煙盒點了菸，還沒兩口，他突然就警覺地橫向我：“不對啊。扶三歲，是不是在騙我？”

陳浩東的眼神讓人看了很心疼，我一次又一次地傷他，可哪怕他到了這種兩個人親的時候，哪怕他在車裡那麼憤怒地說對我死了心，這會卻仍是顧及我的。

我突然抓起他的手說：“對不起。”

陳浩東吊兒郎當地笑了笑：“說要和老子睡覺，然後又對我說對不起？玩什麼呢？”

他這會的模樣看上去傻的。

我張了張還想說點什麼的時候陳浩東碾碎了煙把那隻充斥著菸草味的大手按在了我手背上，再與我十指扣。

我的手一陣微熱。

悄悄咽口唾沫，我輕聲說：“陳浩東，沈叔那邊能不能想個辦法給糊弄過去？我還小，怎麼當媽？”

陳浩東咬了咬牙關：“扶三歲，我聽得出來你是想勸我。誰也不想當狗，可你應該也深有會，只要一天還是個窮蛋，遇事除了任打任挨還能怎麼樣？那天我要不答應，我家那糟老頭子就被活生生打死了。”

我看了他一會，沒有再說話。

陳浩東子似的將角一挑，用手打我的頭，很輕：“扶三歲，我什麼苦都能吃，真的。以前吃苦的時候多總能覺得未來還有點盼頭，可當你經歷過朋友背叛，生活所，家庭不幸，人人瞧不起之後就會想用最快的速度功，能用飛的絕對不他媽用走的。”

我的手在他的掌心下直冒冷汗，痛苦地垂下腦袋想告訴他我其實讓前臺小姑娘報警了。

陳浩東用手指很輕微地在我脣上迂迴，的覺讓我全都了。

一口氣堵在嚨口還沒來得及出來，房門就被砰砰砰地敲響。

“開門！查房！”很嚴肅的語氣。

“好端端查什麼房？媽的。老子又不走私嗑藥。”陳浩東有時候神經特別大條，他一點也沒懷疑是我乾的，甚至不擔心我會在警察面前擺他一道，直接就走到門口不怕死地把門打開。

我跟過去，前臺小姑娘立刻指著我說：“就在這人開房的時候比劃手向我求救！”

陳浩東一眼瞥向我，那個眼神特別的寒冷，就跟真的對我死了心一樣。

他慘兮兮地笑著對我說：“扶三歲，你對我真好。”

我的心猛著，剛剛被他溫暖過的手這會全是冷汗。

“小姑娘，怎麼回事？”帶頭的警雖然在問我話，可眼神卻深深盯著陳浩東腰上鬆開的皮帶條子。

前臺地小姑娘也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就像在看一個騙小姑娘上牀的慣犯一樣。

我想這會陳浩東的心都能怒出火來，因爲他正握著拳頭發。

正在我不知道怎麼回答警才最合適的時候，陳浩東揚起拳頭用力給了我一拳，這一拳打在我顴骨上，疼的我當場就趴倒在地。

“制伏！”一聲厲喝後，陳浩東很快就被堵在門口地警察摁倒在地上。

他難得西裝革履，這會卻歪著頭在地上，張揚叛逆的年被按得像豬狗，他一樣死死盯著我看，眼神是我無法直視的冰冷。

一個警將我扶起，關切地問我怎麼樣。

我搖頭說沒事，急中生智地指著地上的陳浩東說：“他是我男朋友，可他脾氣很不好總是打我，今天他和我吵架了，我害怕才求救的。”

“就這樣？”警對我的態度立馬不好起來，我想大概之前他覺得我很可能是一名被脅迫發生行爲的，可當我說出這麼個答案後這些人難免覺得我小小年紀就和男人來開房肯定也不會是什麼好東西。

我看了眼地上被摁得死死的陳浩東，點頭說：“嗯，警察叔叔帶我走吧，我想回家。”

“扶三歲。你對老子總是這樣，沒有開始，永遠都在結束。你媽。”他是咧笑著說的，自帶他獨有的溫，可我的心卻跟被尖銳的錐子錐了一下那麼刺痛。

陳浩東被上了警車，而我借了電話打給沈寰九，他一聽到我的聲音立刻就急得和什麼似的問我在哪，我說了地址後他說十五分鐘到地方。

於是我就沒讓警送我，私底下還問了下剛剛那況他會坐牢嗎？警笑了笑：“家務事，只要你不追究，待一晚上也就放了。”

我懸在心裡的一顆石頭總算是落下。

這時候警在我耳邊又說：“姑娘，這小夥子前段時間還砍人被通緝呢，後來起訴人的家裡頭來人把案子給撤了，不管是不是誤會，叔叔總覺得這種青年得好。”

警車的紅藍線漸漸消失在眼底，我一個人赤著腳矗立在夜風中，冷得瑟瑟發抖。

大概站了十分鐘，一輛很鋥亮的黑轎車停在我面前，車窗搖下，我看見一張四十歲以上的男人臉。

他從半開的車窗裡探出頭來，看了眼我著的腳丫子，很客氣禮貌地問：“你需要幫忙嗎？”

我順著他的目看去，很不再在地了腳丫子，一個在旅館門前著腳站著的人，的確會讓人覺得奇怪。

我很不好意思地擺擺手說：“不用，我等人，謝謝啊。”

男人往後看了眼，恭敬地喚了聲：“霍先生。”

隔了幾秒，我耳朵裡鑽進一聲特別醇厚的男音：“開車吧。”

我好奇地往車窗裡，但卻什麼都沒看見，停在面前的車子也很快嗖得一下絕塵而去。

車子剛剛開走，沈寰九的車就囂張跋扈地橫在我面前，我很快拉開車門上去，急忙忙地檢查他有沒有傷。

他反扭著我的手問：“他人呢？還在旅館裡？”

車線非常暗，沈寰九沒注意到我顴骨腫脹的樣子。

“走了。”我說。

“你們……”沈寰九的眉宇皺了下，一副言又止的樣子。

我知道他想問什麼，只能搖頭說：“我們沒有。”

“不管有沒有，這個人不能再留。”沈寰九的語氣比魚鉤子還要鋒利。

“不能留的意思是？”我陡然有些發。

他淡淡朝我看了一眼，那雙深邃的眼睛彷彿在告訴我答案。

我嚇壞了，急吼吼地問：“把他幹掉？”

沈寰九把頭扭開，兩隻手全放在了方向盤上，住它說：“那小子死有什麼解恨的？我要讓他生不如死，再踏不進北京半步。”

陳浩東這個名字對我和沈寰九來說，越發爲一個忌，他甚至沒有再多問今晚上的細節，但我明白他只是不捨得問。

回到別墅後線通明，我臉上的青紫才被沈寰九真正納眼底。

他盯了我一會，溢出個麻木不仁地笑：“跟我在一起，是不是很累？”

我無法佯裝不知道這會沈寰九在想些什麼，他一定在埋怨自己總讓我到傷害，可我也同樣在埋怨自己總拖他後。

我衝進他懷裡抱住他的腰，暗暗在想，總有一天我可以不需要別人的保護，甚至可以保護他。

“小三歲，你還沒回答我。”沈寰九的手也很快箍住我的腰。

我的臉在他口蹭了幾下，然後揚起下說：“是我先勾引你的，就是再累我也不放手，你也不要。”

束從沈寰九的頭頂瀉下，落於他微垂的長睫上，泛著迷人的澤。

他若有所思地看著我，竟然沒有說話。

“好嗎？”我有些心慌，抱住他腰的兩隻手晃了晃他的軀。

沈寰九深吸了口氣對我說：“如果跟我在一起只會讓你遭遇更多不幸的事……”他頓下話，嚴肅地補了句：“我不會繼續。”

他眼睛裡是暗沉沉地，我被他的話和眼神同時嚇到，驚問道：“意思是，你可能會和我分手嗎？”

沈寰九將脣抿一條直接，沉默了很久才說：“也許。”

這一晚怕是我和沈寰九在一起後最讓我難過的一夜。

他的坦白刺傷了我，但這倒的確符合一個男人的想法。

都說分爲很多種，有相濡以沫到白頭，有相忘於江湖各自安好，也有和恨永遠分不清楚。而沈寰九對於的理解顯然比我一個小丫頭片子要深很多，在他的心裡一定希的人能過得好。

他拿冰給我敷臉的時候，我實在沒忍住就扭住他手腕告訴他：“九叔叔，吃再多苦我都不怕，只要能和你在一塊我就不會覺得苦。真的，我發誓！”

沈寰九赤城地看著我，突然把冰袋往牀頭櫃上一丟，猛地握住我的肩一個滾，快得我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趴在了他上。

質地的白襯還殘留著淡淡的香水味和菸草氣。

“吻我。”很乾脆直接的訴求。

——

時間如白朐過隙，眨眼就是一個月時間，施工隊把舍建後，陸陸續續的材和飼料也都到了，因爲沈寰九的名頭，相關審批和執照也下來得特別快。

那天，第一批蛋苗進了舍一排排嶄新的籠子裡，我料，沈寰九站在一邊用很奇怪地眼神看著我。

我揭下口罩問：“怎麼了？”

他輕咳一聲，問了個特別蠢的問題：“不是吃菜和吃米嗎？吃木屑能長大？”

“木屑？”我起初沒明白他的意思，低頭一看才恍然大悟，笑得前俯後仰地說：“這是麩皮，不是木屑。”我抓起一把旁邊袋子裡的飼料又說：“除了麩皮，還有玉米粒和豆餅，對了，等三個月後開始產蛋，飼料還需要一些添加劑和石，這樣產出來的蛋殼纔不會變皮。還有很多很多要注意的呢，我們村啊以前出過一個養大戶，後來因爲供貨太好就出城養了。我十歲那會總去那個場子玩耳濡目染，要不然也不會想要開養場，別看只是養，對於不懂的人來講，風險可大著呢。”

沈寰九站在一邊，像是聽天書般皺著眉頭，那模樣我覺得可極了。好像在沈寰九面前，這還是我頭一回底氣十足地說我懂的東西。

他兀自沉默了一小會，低低地說：“三歲，我好像不是個會生活的人。”

我沒太在意，咧著衝他笑：“你是活得太緻了，理解不了咱平頭老百姓是怎麼過的。以後啊，你給我，我教你生活。”

沈寰九一手進兜，矗在角落裡陪著我料，他靜靜的，無聲無息。

到了要裝麻袋的時候，我很自然地召喚他：“把鐵鍬拿來，我撐口袋，你把料裝裡頭去，一會我用車拉屋。”

因爲請的人明天才能過來，所以今天養場裡所有的活都只能我們自己來幹，已經記不得有多久沒有那麼有幹勁了，就好像連骨頭裡面都充滿了力量似的。

“哦。”沈寰九的手從兜裡出來，匆匆出了料的屋，出去拿了鐵鍬再進來。

他彎腰撿起口袋把口子撐圓，其實非常像模像樣。

可我一鐵鍬剷起往麻袋裡裝的一瞬間，飄飛的料一下就升騰起來。沈寰九突然鬆了手，下意識輕輕拍打著沾染在他白襯上的末。

我著他，說不清什麼覺，有些心疼，也有些無措。

沈寰九拍著拍著，忽而擡了一下眼皮說：“抱歉，重來。”

說罷，他解開價值不菲地一對袖口，順挽起了袖子。

這次他沒再放手，我一鐵鍬一鐵鍬往麻袋裡鏟，沈寰九面容嚴肅，就像是屏住了呼吸似的制止這些末飛他的鼻子。

我喂完料後拉著車從舍回來，沈寰九坐在個小矮凳上正著煙，若有所思的樣子。

我越走越近，沈寰九看過來，很快就站起來幫我拉車。我心裡的，他曾經好歹是化妝品行業的梟楚，這會卻要陪著我幹這種活計，怎麼都有點格格不。

他把車拉到原位後，拍了拍手走過來。

我著他問：“是不是很不習慣？”

沈寰九筆直地站在我面前，就像泰山一樣深穩。他笑笑說：“沒有。只是突然覺得你不是一無是。這次做得很對，或許這纔是最適合你的活法。反倒是我，這會像個小白癡。”

被誇得覺很不錯，我捂著笑得子歪斜，這時候一輛車從大鐵門裡開進來，穩穩地聽落在我們面前。

車窗搖下，沈叔那張亙古不化的嚴肅臉板著，他過車窗往裡面了，問道：“好好的總裁不幹，真要窩在這裡當一輩子農夫？寰九，以你的能力不應該就這麼過日子。”

沈寰九走近了一步，附用手趴在車窗地邊緣說：“爸。你也說了，沈家不是隻有我一個兒子。沈硯，還有你準備認的那貨都能幫襯你，你就當放過我。待這對我來說也沒什麼不好的。”

沈叔的聲音蒼老而深沉：“霍培一來北京了。”

沈寰九直起，慢慢吐出兩個字：“不送。”

我不知道沈叔裡的霍培一是什麼人，反正那天沈叔走後，沈寰九的眉頭就再沒有解開過。

因爲場子裡沒人，當天晚上我們是在養場住的。

這裡的居住條件特別簡陋，就連洗澡沈寰九也是直接接了幾盆水了裳直接拿盆往上澆。

水順著他上的線條往下滴，遇見他後背那條長而猩紅的刀疤時陡然改變了流淌的軌跡。

“九叔叔。”我看他洗澡，很迷。

墨的頭髮因爲被水澆溼，一撮一撮地垂著，令他在轉頭的一瞬間烈霸氣的不得了。

月下只穿了件深藍的沈寰九渾都滲滿水珠，讓我看一眼就神魂顛倒。

我邁步想往他那走，沈寰九卻突然低低地說：“三歲，我們結束吧。”

我整個人是一下子僵住的。

完全不知道是什麼掠奪了我來之不行的安穩和幸福。

我張著，很快就聽見沈寰九更殘酷地說：“扶三歲，你配不上我，我後悔了。”

如此的簡短和直接。

“你，你在說什麼？”我的心一一的，還是衝他笑，可就連我自己都覺得掛在角的笑難看極了，比哭更難看。

沈寰九微微低垂著眼，低低地說：“之前我不覺得你養有什麼不好。可今天我突然覺得，邊有個養的人對我而言是種恥辱。”

他竟然用了‘恥辱’兩個字。

我不死心，仍然覺得他只是在和我開玩笑，咧開笑得更醜：“你，不要，和我開這種玩笑。”

沈寰九淡淡地說：“今晚我留下陪你，明天天亮養場就是你一個人的，幹得好乾不好就看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