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裡的電視屏閃了四十多分鐘，沈寰九不屑地說：“這就是你喜歡的片？”

“你也覺得很浪漫，對吧對吧？”我扭頭，說完就捂著傻笑。

“你確定這就是人喜歡的浪漫？”沈寰九微微皺著眉頭，像是難以理解。

“怎麼了？”

“一個人秒殺一支軍隊，在漫天的槍零彈雨中救出自己喜歡的人且毫髮無損……”沈寰九不疾不徐拿起茶杯喝了口茶才說：“當自己是金剛狼嗎？”

“噗——”這回我是真被氣笑了。

沈寰九並不理會我的反應，語氣沉悶地說：“三歲，關鍵這傢伙還沒我長得好看。”

他的語氣實在過於正經，以至於我忍不住想逗逗他。我說：“他……比你好看。”

沈寰九拿起茶杯，狹長的眼梢帶過我的臉，脣近乎抿了一條直線，過了幾秒又說：“再仔細對比一下。”

他有意無意地把臉湊近我，直過來的英俊和他上的香水味幾乎弄化了我。

我像是傻瓜似的張開，只知道怔怔地看著他。

沈寰九很快直脊樑骨，點上一支菸，清淺地笑：“三歲，你連撒謊都不會。”

我的臉熱熱的，嘟起低估了句：“果然好無趣。”

視線重新落於電視機屏幕，我看了一兩分鐘，只覺余中似乎出現了他的手臂。

低頭一看，一枚簡約的鑽石戒指就放在茶幾上。

我心口猛然激盪了下，瞬時看向側的男人。

沈寰九的脣間吐出口白煙：“還覺得我無趣？”

“是給我的？”我不敢相信，對我而言實在是太突然了。

沈寰九掐了煙直盯著我，用有些疲憊地聲音說：“這個家裡除了你，現在還有第二個人？”

話落，他一把扯過我的手把戒指套在我無名指上，對於我手指上的創口，他雖然一直沒過問，但我想他一定非常清楚是怎麼傷的。

“一年前我路過珠寶店，莫名其妙走進去，看見這款的直徑和你手指差不多就買了，但我一直找不到合適的理由送給你。”沈寰九幫我戴上戒指後住我的指尖輕輕把玩我的指甲。

我低著頭，套在無名指上的工鑽戒忽然讓我有些沉重。

“我這麼又土又沒文化的人，你真的想娶嗎？不後悔？”我皺著眉頭，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是商界的英男人，到再平常不過。人的本會隨著環境的變化而變化，而我，卻似乎沒有什麼閃點能牢牢抓住他。

“也許會，但至現在沒有。”沈寰九給出一個驚人的答案。

我略顯笨拙地捧起沈寰九的臉，傻乎乎地問：“這是什麼意思呢？”

沈寰九低低地笑出來：“比如哪天你不我了，我一定會後悔自己沒理智地迷上你這個小丫頭。”

我得要命，攀住他的脖子說：“就當爲了你，我也得努力變配得上你的孩兒。”

沈寰九輕輕摟住我的腰，竟然一本正經地調侃道：“一個高中畢業生？在北京？和那些北漂的人一樣住地下室才能證明自己努力過？扶三歲，我必須要非常鄭重地告訴你。”

“告訴我什麼？”我被他的語氣嚇了一跳，雙手忙從他脖子上走，但腰上那隻手分明微微加重了力道，摟得更。

沈寰九沉默了一小會，皺著眉頭認真說：“我的小三歲不僅僅不是讀書的料，也不會是做生意的料。最適合你的就是無憂無慮地當沈太太。因爲你不管要什麼，我都給你。”

如果有人問我這輩子最幸福的是什麼時候，我想應該就是現在，而陳浩東對我的佔有慾恰好刺激了沈寰九向我出大手，擁抱我，親吻我，迎接我。

電視機屏幕還在閃著，我歪著腦袋靠在一個比我大八歲的男人肩頭，這一刻心裡頭特踏實。

我想了很久對他說：“要是不找點事幹，我真的會悶死。你每天那麼忙，不是開會就得會客什麼的？你總不能讓我老閒著吧？”

沈寰九偏頭著我的腦袋：“那你想幹點什麼？”

“嗯……我想……”我忽的言又止。

我的追求就是沈寰九，至於別的，真還沒特別喜歡做的。當時的我並不懂一個人除了追求不剩什麼是件多麼可怕的事，又或是說這三年大多時候沈寰九撐開羽翼讓我太食無憂，所以令我不知道自己需要什麼。

“怎麼不說話了？”沈寰九問。

“我還沒想到要幹什麼？”我有些喪氣地說。

他低低地說：“我知道。”

“嗯？”我眼睛瞪得滾圓，支起頭看著他。

“幹我。”沈寰九的手臂一，猛然將我攔腰抱起，快速的作和強勢的力道完全彰顯出他沉默下匿的霸道。

我很快被丟上他的牀，他的軀下，他輕輕啄住我的脣，在齒間撕磨，雖然有痛，但總來說還是異常溫的。

我覺自己的舌尖被他的輕輕勾住，纏繞，追逐。

沈寰九的這個吻和之前的幾次都不同，他就像在品嚐著一杯有韻味的酒，必須要從淺及深才能更好的似的。

“三歲。”他撐起一條健的胳膊我名字。

一不茍的白襯頂端的兩顆鈕釦已經敞開，鎖骨微微凸起，肩膀的廓也異常飽滿寬闊。

他的材我是很悉的，但此刻我上他的眼睛時突然一下避開，幽邃的眼睛我看了三年，但今晚那麼不同，像機一樣運作的他，溫起來會把人燙死。

“嗯。”我應了聲。

“和他比起來，你喜歡誰吻你？”他輕輕咳嗽一聲。

我立刻驚了一下，因爲就連沈寰九這樣的男人在面前也免不了問及最庸俗的問題。

“別難過，告訴我。”

我的臉忽然被他扳正，令我必須直視他的眼睛。

我心跳愈演愈烈，恥地說：“當然是你。”

沈寰九似乎很興我的回答，角輕輕勾起。

我明顯覺到安置在他下的件已經正在迅速甦醒，是廓就已經銳利灼熱。

片刻，我和他的皮毫無阻擋地合在一起，他的吻似綿綿細雨般落下，輕得讓我陣陣發，整個子都得像是沒有骨頭支撐。

“擡高。”他低沉又簡潔得發號施令。

我卻像是有待開發的產品，本不懂怎麼在牀上取悅男人。

一時間我笨拙地彎曲膝蓋，卻引發沈寰九繃不住笑出來：“我像在犯罪。”

我的臉已經熱得不行，特別是盯著他口兩塊實的時，愈發覺得呼吸都好睏難。

然而，在他如利劍般直中心時，我整個子都在僵中抖，那種巨大的異好像要把我撕裂了。

沈寰九的作極慢，他著氣說：“三歲，都這樣了我還不捨得對你用力，怎麼辦？”

窗外突然一聲驚雷劈下，暴雨毫無預兆唰的落下來。

我一把抓他的臂膀，輕聲說：“我，沒事。”

沈寰九的口起伏巨大：“老公。”

我的脣抿了好久，唯唯諾諾地喊道：“老，老公。老公……”

臥室中，每個地方都似我們的戰場，冷靜剋制的他，從最初溫試探到最後的深層掠奪，讓我在這個循序漸進的過程中完全沒到疼痛難耐，一波波極致特別的讓我好幾次忍不住發出奇怪的聲音。

每當這種時候，沈寰九都毫不吝嗇地低聲讚道：“很好聽。”

隔天是個大晴天，窗外灼熱的沒有留下半點昨夜暴雨的痕跡。

同一條被子之下，沈寰九的手臂摟著我的腰，我背對著他，仰頭從豪華的上約發現我們的臥姿就像兩張大弓，被挨著放在一起。

我翻了個，沒想到後的沈寰九早就醒了。

他一本正經看著我的樣子把我弄得心慌死。

“什麼時候醒的？”我地問。

不管我敢不敢面對，我們的關係已經徹底改變，這是不容質疑的事實。

“剛剛。”沈寰九慢慢眨眼的過程中，長長的睫也跟著。

“哦。”

短暫的沉默橫在我們之間，讓我尷尬地不行，腦海中不停浮現著昨晚的一切。我盼了很久的夢，在昨晚突然降臨，原以爲我會興地跳起來，可當窗外的照進來時，我的心口竟然像是被上了一塊巨大的石頭。

垂眸的時候，沈寰九撐在後腦勺的手慢慢去，手指在我額頭磨蹭了幾下，尷尬地笑著問：“昨晚，是不是讓你太意外了？”

我很不好意思地點頭。

因爲曾經我真的以爲沈寰九是個不需要，也可以不需要的男人。但是關起門來，他對我好像怎麼都要不夠。要不是我最後實在不了，抓著他胳膊說不想繼續了，他可能還……

想到這些事，我的臉就不由又紅了個通。

沈寰九擱置在我腰上的那隻手在我後背上下了幾下。

他嚴肅又低沉地問：“三歲，從今天開始你就真的是我老婆了。我比你大八歲那麼多，你會嫌我不夠年輕嗎？”

原來霸道總裁也會有自卑的時候。

在一場瘋狂的事過後，他生怕我這個花季會嫌棄他比我大八歲。或許對他而言，我這個年紀的孩兒邊也會出現年輕，英俊的競爭對手。

“當然嫌啊。”我故意出手指掰了掰說：“等你三十多大叔的時候，我也只有二十出頭好嗎？”

沈寰九盯著我冷笑了兩聲：“真嫌？”

“對啊。”我調皮地吐出舌頭。

“我你嫌。”他翻把我在下，我頓時覺到有東西輕易。

沈寰九得逞地說：“小東西，還嫌不嫌？我很嚴肅地告訴你。大叔……有大叔的好。”

誰說只有人會作，男人要是作起來，一樣令人難以理解。

晚上我打電話問王悅想吃什麼，說，好久沒見爸媽，想和他們待幾天，讓我不用過去了。

我不確定是想和爸媽待在一起還是不想見我，但既然明確的說了，我也就沒去打擾。

連續三天沈寰九都在家裡陪著我，我們和剛剛熱的一樣粘在一起，我著他陪我看連續劇，他著我天天晚上做運，我以爲這種來之不易的幸福會持續很久。

偏偏沈叔上門的那天，把我的尊嚴徹底從裡走。

那是第四天，昨夜裡沈寰九折騰得晚，所以他離開的時候我還在睡，醒來早就沒了人影，留了張紙條說冰箱裡有吃的，下午五點就回來。

這時候是中午十二點半，因爲習慣了這幾天和他寸步不離，我待著家實在悶得發慌，就準備去尚寰找他。

梳洗完之後我拎著包出門，關門後才發現停車場多了一輛黑轎車，那並不是沈寰九的車。

我探頭仔細看了看，沒多久車窗打開，沈叔蒼老卻板正的臉出現在眼前。

“等你一早上了。”他的聲音頗爲嚴厲：“上車！”

明知道來者不善，可他畢竟是長輩，我沒有拒絕的餘地。

我心驚膽戰地坐了上去，他開口就是一句：“我可以接你。”

聽到這句，我楞了三秒。

“要是肯答應只做他的婦，我會覺得你這小丫頭識大。”沈叔說。

我眼睛猛地一睜，心口泛著痛，略顯倔強地說：“他說要娶我，你說沒用。”

沈叔白髮蒼蒼，笑起來還是和年輕人似的中氣十足：“小丫頭，我看你是真弄不清楚狀況。寰九是我大兒子，他還有個弟弟沈硯，沈硯不是做生意的料，遊手好閒習慣了，所以寰九是整個沈家的希。他以後的結婚對象就算不是大企業家的兒，至也得是個有能力幫他的人才，不會是你這種馬路上一抓一大把的普通孩，明白我意思嗎？”

我沉默了片刻，心難的。

其實作爲一個父親，對兒的婚姻大事產生門戶之見恐怕是最平常的事了。

不說遠的，就說以前我們村，有一百隻的人家看不上只有十隻的，有十隻的人家看不上只有一隻的，更別說是沈家這樣的高門大戶。

訂婚結婚這種繁瑣的事，有時候只是酒席，彩禮都能讓兩家人鬧翻，何況我是個孃家一錢都不會拿出來的媳婦。

“我不會聽的。”我知道這麼說不禮貌，可沈叔對我也沒客氣。

我不知道自己說的話到底有哪裡引他發笑，側這個花甲古稀的老男人，皺的嚨裡淌出一連串冷笑。

“你，笑什麼？”我漲紅著臉問。

沈叔瞥向我，用很不屑的語氣說：“我對你的況很清楚。浩東喜歡你，他還和你上過牀。你要還是乾乾淨淨的姑娘我也就勉強認了，可你這種人我真的見多了，想找個有錢男人攀一輩子，這樣就不愁吃不愁喝。其實這也不算什麼，只要是個人都想法往高爬，沒人會甘願窩囊得過一輩子。你要是肯跟著浩東你想要的一樣都能得到。”

“沈叔，我要下車了。”我氣呼呼地手去拉車門，可門被司機及時鎖了。

“我想下車！”我皺著眉頭說。

沈叔沒理會我，瞥了眼我無名指上的戒指，然後嚴厲地對司機說：“打個電話問問浩東在哪？”

司機很快撥通了電話，然後轉頭衝沈叔說：“他在家。”

沈叔說：“你問問浩東，這人還想不想要？”

我憎恨地看著邊的老頭，很顯然就因爲我出生不好，在貧窮的家庭長大，而且又什麼都不會，他就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把我當貨品一樣想送誰就送誰。

過了幾秒，司機師傅轉達電話那頭陳浩東的話：“陳浩東說不要，誰要誰要。”

沈叔擺擺手，示意司機不要掛電話。

“浩東好像比我的傻兒子要聰明多了，和你這樣的孩兒也就是玩玩。現在這況，你只能跟我了。”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是什麼樣的心理才能讓這老頭有勇氣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

跟他？

一個十九歲的姑娘跟一個六七十歲的老頭？

要不是念在他年紀一大把，他說出這樣的話來，我這麼弱的人都恨不得想揚手打爛他的。

“去，把車開回別墅，我沈家以後又要多張吃飯了。”正襟危坐的老男人毫沒有徵求我的同意就自以爲是的開了口。

車子啓的時候，我是真的害怕了。

我那次去過那個別墅，房子大得從這頭喊到那頭都可能聽不清聲音，他真要是喪心病狂的想對我乾點什麼，我一個孩可不就是羊虎口嗎？

“你最好馬上讓我下車。”我強裝鎮定地對他說。

沈叔只是瞥我一眼，噁心地說：“真以爲我還老當益壯？你們年輕人喜歡的運，我這個糟老頭早就沒力耍那種活計了。”

我懵了一下，這是什麼意思？

沉思的時候，司機又轉過腦袋來說：“老闆，陳浩東讓我們現在把人送過去。”

沈叔笑了笑，點頭。

愚蠢又笨拙的我，終於明白這是一出苦計。

可讓我覺得意外的是，我對陳浩東那麼壞，他還是不忍心我被糟蹋嗎？我以爲，他一定不會再管我了。

“你這麼幹，沈寰九一定會不高興，我會把事一五一十告訴他，他會相信我的。”我說。

“你現在就可以給他打電話。”沈叔說。

我很意外他的話，他怎麼一點不擔心我把這事告訴沈寰九？

“打就打！”我低估了句就從包裡掏出沈寰九大前天讓人在網上的專賣店給我的訂的新手機，可撥通號碼後很久都沒人接。

沈叔這時才說：“今天是尚寰例行國際總會的時候，和往年一樣是視頻會議，每個人都止帶手機進會議室。”他看了看手錶：“不到下午四點結束不了。”

我瞪著他，他刻板地對司機說：“開快點。”

黑的高檔轎車穿行在北京的大街小巷，我坐在車裡，無助地跟什麼似的。

沈叔閉目養神的時候，我給沈寰九發了短信，我不知道沈叔送我去陳浩東那後準備幹什麼，但心裡覺得今天不會發生什麼好事。

車子停下的時候，陳浩東坐在四合院門口的一把矮板凳上，地上攤了一堆菠菜，他裡叼著香菸，穿灰的運服，手裡還捻了菠菜。

沈叔先下車，我坐車裡沒，沈叔的司機把我從車裡拽出來往四合院裡頭拖。

等走近些了，陳浩東纔拿正眼看我。

年僅十九歲的他嫺地彈掉了指間的菸，菸頭在空中出一條有弧度的拋線。

那次被沈寰九海揍一頓的淤青還沒有完全好，他從矮板凳上站起來，丟了那撮菠菜傲慢地問：“怎麼想著把送我這？”

沈叔對陳浩東特別客氣，和北京土生土長的純爺們似的爽朗地笑了幾聲說：“都是明白了，就不玩虛的那套了。我不會讓這丫頭進沈家門，而你呢恰好喜歡，這顯然是件一舉兩得的事。”

陳浩東惡狠狠地白我一眼，然後衝沈叔說：“我哪有多喜歡這個掃把星？”

他心裡有氣我明白，幾次因爲我而捱打，可我大多時候怕惹沈寰九生氣對於他捱打的事總顯得有些冷漠。

“我不想待這。”我的手還被司機得死。不得不說沈叔的司機形魁梧的，就像只蠻牛，我估計手還有兩下子。

“老頭，你看見沒，人姑娘看老子就煩，有手有腳的，你把擱我這，自己不會跑？”陳浩東傲慢地說。

“所以我希你帶著離開北京。”沈叔一本正經地說。

我驚呆了。

陳浩東也愣住了：“什麼？”

“浩東，沈叔覺得你比一般同年的小孩兒要有腦子多了。全國各地哪兒都能紮賺錢，寰九爲了這丫頭和你打架的事我也知道點，就當補償，上海，浙江，深圳，其他的經濟城市你隨便挑個地，不管你想幹什麼，只要不是太敗家的生意，本錢全都我來出。”沈叔走過我，邁上前了好幾步，佈滿皺紋的手輕輕擱置在陳浩東的肩膀上：“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省得讓寰九找到你，以後就換個行當，環保這塊你要是放不下就讓信任的人掛名，你大可以當幕後老闆啊。我只有一個要求，看好這個人。”

“你有什麼權利，有什麼權利！”我拼命地扭著手腕，憎恨地看著沈叔。

沈叔卻置若罔聞，又對陳浩東說：“以你的能力不需要多久在商場上就能混個人樣出來。但要管不住這個人，你現在的一切我都要拿走。你就繼續賣你的盜版磁帶，假煙假酒，當個馬路上混吃等死的小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