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信和此時從挖掘機上下來，長手長腳往地上一擺，垂頭思考，沒有看眼前的娘倆。

姚小糖還算懂事，眼睛里的淚花兒醞釀了一會兒，到底沒掉下來，只是肩膀一一的，有那麼點兒忍辱負重的味道。

沈倩見狀也不能不安，蹲下來，拉著的小手，輕聲說到：“沒事的糖糖，媽媽明天再給你買一個新的好不好，買個里面還有小紅燈的，你一轉起來啊，它就嗡嗡嗡地閃，可好看啦。”

姚信和沒有過去跟沈倩一起安孩子，只一人去了地下室，沒過幾分鐘，從里面拿了一個工箱出來，也不說話，只是打開后院的大燈，走到挖掘機的旁邊蹲下，默默撬開上面的平履蓋，雙手撐在轉車架的平臺兩邊，低頭開始查看里面的支重和轉機。

姚小糖這會兒也不想哭了，拉著沈倩的手，輕輕地走到姚信和后，看他拿著測電筆和螺丁零當啷一陣敲，眼睛里頭全是好奇。

姚信和大一大二時，上過機械工程的公共課，對付簡單的玩挖掘機其實不難，畢竟里頭沒有總持油管，結構也相對簡單，沈倩和姚小糖看不懂，就干脆乖乖坐在原地，一個給姚信和遞水，一個給大佬扇風喊加油，架勢擺得很足。

半個小時之后，姚信和悶著腦袋一陣搗鼓，挖掘機還真給他修好了，雖然外頭的燈帶還是要亮不亮，但下面的驅和引導顯然已經恢復正常，張彈簧被姚信和用新的簡條代替，別說好不好看吧，至姚小糖往里一坐，還真有模有樣。

這一下，兩母又不覺得眼前這人是大壞蛋了。

站在原地，眼睛里紛紛冒著不可置信的芒，姚小糖坐在車上，笑得眼睛都要睜不開，一邊控著前面的大鏟子，一邊揚聲喊著，“爸爸最棒啦！”

沈倩這會兒也想起自家男人是理工高材生這件事兒來，一邊用巾給他手，一邊嗚嗚咽咽，看著像傷心，仔細一瞧，卻是被的，“姚哥哥，你怎麼能這麼厲害，你不知道，你這樣神一般的雙手，對于從小大腦不發達、四肢還不協調的我來說，到底意味著什麼。我現在真的好慶幸，自己能嫁給你，咱兒子以后只要稍微繼承一點兒你的優良基因，就算不能當大科學家，起碼也能騙姑娘，得空了開著敞篷拖拉機出去兜風，我現在只要一想起來，夢里都可能笑醒。”

姚信和這還是第一次聽到沈倩這麼不余力地夸自己，雖然介是一兒玩挖掘機。

但這一點兒也不影響他此時稍有得意的緒。

男人畢竟天生就懂得人的敬仰，雖然過去姚信和在大學拿獎的時候，也不乏有姑娘過來對他表示過敬意，但很奇怪的是，他那會兒心里，卻是一點庸俗的滿足也沒有，如今仔細想來，也實在有些神奇。

姚信和重新站了起來，看著姚小糖玩得一臉開心的樣子，低聲告訴旁的沈倩：“如果你喜歡這些東西，我可以帶你去我的工作間，那里面還有很多。”

沈倩的琴房在樓上，因為喜歡在明的空氣里歌唱的覺。

而姚信和的工作間卻在地下室里，因為他那種獨一人坐在暗之中，腦部神經繃且思維高速運轉的樂趣。

沈倩剛剛見識過姚信和的本事，此時對于他的工作間，難得也生出了一點興趣，吃過飯，等姚小糖抱著姚緒衍開始乖乖看起了畫片，就主跟姚信和提起，想去他的工作間里看一看。

姚信和點頭答應，雖然臉上表現得很是平靜，但從他緒略微伏的眼睛里，沈倩還是發現了一點不易察覺的興致盎然。

工作間不大，相比于琴房來說，顯得促許多。

這地方沈倩平時不來，每個星期，也就阿姨過來打掃一遍，清理清理里面的雜和廢棄品。

屋的燈打開，整個空間立馬顯了出來，兩邊墻壁上掛著的各種械讓人應接不暇，靠窗的工作臺上，放著兩座小型機，下面的木盒里，丟了不碎屑和白模。

沈倩著眼前這個堆砌著各種機械和電子屏幕的工作間，有一瞬間覺得自己到了另外一個世界。

站在姚信和的邊，聽他用平緩的語氣介紹屋里每一個驚奇的小玩意，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好像及到了這個看似冷漠的男人，心里最簡單，也最赤城的那點兒孩子氣。

兩人在屋里看了好一會兒，沈倩右發酸，終于在右邊的座位里頭坐下，歪了腦袋笑著問到：“我現在覺得，自己好像還遠遠沒有了解過你，不對，應該說，我沒有了解過你們男人。我以前去過我爸的械室，去過我哥的醫療間，也跟你這兒一樣，每一個小東西都讓我覺得特別特別好奇。誒，我說，你們男同志，平時是不是每天睡覺前都在想著怎麼毀滅地球，或是拯救世界啊？”

姚信和想了想，十分嚴肅地回答：“我偶爾也會想想你。”

沈倩“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點頭表示肯定：“那可真不得了，我和拯救世界一樣重要啊。”

姚信和無比正經地糾正：“你比拯救世界重要。”

沈倩臉上一紅，覺得人如今可有點兒不好忽悠，于是轉了轉椅子，有些驚喜地看見了投屏儀里面的照片，腦袋往后靠，問到：“這里怎麼有我的照片呀？”

姚信和臉上表一頓，輕咳兩聲，眼睛看向外面：“就偶爾…照的吧。”

沈倩不信，按下開關，繼續瞧了一會兒，好家伙，簡直沒眼看！

里頭除了自己吃東西時的照片，還有彈琴唱歌時候的，甚至有兩張是懶從浴室出來沒有穿睡，一腦沖進被窩里的殘影，最過分的是后面幾張，睡著了之后的，口大開，影錯，白得亮，得勾人，特別有種兩暗示的味道。

沈倩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會有這麼煽的時候。

姚信和這下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了，蓋住沈倩想要繼續翻看的爪子，低聲說到：“這個手機是我專門加理過的，有三個中控點，里面還有人工反偵，平時只會放在這個工作室里，如果你不喜歡，我可以現在刪除掉。”

沈倩難得見到姚信和這樣張的樣子，故作思考了半分鐘，唉聲嘆氣地回答：“我沒有不喜歡啊，我就是覺得…”

說完，手把男人的脖子抱住，看著他抿起來的，說到：“…姚先生的攝影技有待加強，里面沒一張有我本人好看的。”

這話說出來可實在有些沒臉沒皮，畢竟，姚信和的表達不佳，但審卻是好的，基本上里面的照片，都能算得上有藝，就連沈倩自己一眼看過去，也會覺到一十分高級的吸引力。

但姚信和沉默一晌，低頭了的，居然承認了：“這可能有些難。我想不出有什麼東西，能比你本人更好看。”

沈倩這一下，終于說不出話來了。

畢竟，人生至今近二十四載，看過無數纏綿悱惻的小說，罵過無數狗淋頭的電影，唯獨沒有被這樣一個人切切私語過。

不知道自己這個男人是早有圖謀，還是突然打通了話制造的任督六脈，又或者他在心里真就是這樣可怕地認為的。

無論如何，沈倩覺很高興，那點兒久違了的似乎在這樣思想的愉悅中，一瞬間回歸了自己的，迸發出格外蓬的生機。

于是，站起來，把自己乖乖地窩進姚信和的懷里，抬頭用下蹭了蹭他的口，小聲嘟囔著告訴他：“有點脹。”

姚信和沒有回話，從沈倩的角度看過去，只能瞧見他突出的結上下滾了兩下，然后低下頭來，將沈倩抱在旁邊的工作臺上，雙臂支撐在的兩邊，靠過去，著嗓子問到：“要…在這里弄嗎？”

沈倩前一陣已經請了月嫂來家里，平時有再發生漲的況，如今也不知是不是撒謊的原因，難得地生出了些許心虛，側著腦袋，也不敢看人，只是雙手撐在工作臺上，不聲的、把口往前面了，牙齒咬著下面的，臉上泛著淡淡的。

姚信和于是將自己的手指慢慢過去，這會兒倒是也不講究了，眼睛直直地盯著自己的手指，剛剛解開了上面的兩顆扣，忽的就聽外面傳來姚緒衍的哭聲。

沈倩這一下哪里還有什麼旖旎心思，猛地把手臂捂著口的位置，從工作臺上蹦跶下來，快步往后院里跑，打眼就看見那里姚小糖正抱著自己弟弟在那里一個勁地哄呢。

沈倩蹲在兩個孩子面前，問到：“怎麼了？”

姚小糖有些自責地回答：“我想帶弟弟一起玩挖掘機，沒想到，它突然一下，又壞啦！”

第二天，沈倩醒得有些晚，起的時候，睡挨著了前的皮，有些的刺疼。

沈倩在心里罵了姚先生一聲冠禽，換了服下樓，剛剛打開自己的購平臺，就見自己挖掘機的商品評價下面已經被留了一句話——廣告虛假宣傳，最大承并未達到兩百，轉車架平臺材質過于糙，謹慎購買。

下面接著就是商家的一句哭訴——大哥，您要不糙，您買真的去啊。

沈倩笑得肚子發疼，最后主將這一句評論給刪除，在家里傻樂了整整大半天，直到下午姚家打來電話，說是老太太病了。

老太太平時吃齋念佛，一看就是打著長命百歲的主意。

如今突然一下病了，實在很是讓人憂心。

可沈倩知道這病的來由，說起來，還得算在陸曼上。

前一陣從醫院回來，姚信和在車上就告訴沈倩了，老太太之所以對陸曼另眼相待，除了陸曼十幾歲就來了陸家的緣故，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長得跟老太太當年早逝的大兒有那麼點兒像。

沈倩當時聽完這話，覺得特別沒有意思。

因為，老太太這一番作為，很難不讓想到當年接替自己母親進門的劉麗萍。

甚至有一瞬間哭笑不得地想著，是不是每一個年輕時呼風喚雨過的老太太人生里，都有那麼一個命不怎麼好的閨，或是病逝，或是意外地死去，總之，得為人們心中不可的存在，被自己父母紀念的方式，就是被一個不知道打哪兒來的“戲子”鳩占鵲巢，然后老老實實地為一段過去。

但老太太如今已經到了耄耋之年，脾氣有些倔，自己認定的事兒，往往很難有人能夠改變，如今，陸曼這一場自殺弄得太過慘烈，老太太一時心，免不得要在家里找找出路。

姚信和帶著沈倩過去的時候，老太太剛剛才喝了藥，看著姚信和跟沈倩握在一起的手，扶著額頭躺下，招了招手，張說到：“阿和，你有空，也去醫院看一看陸曼，最近日子過的，很辛苦。”

姚信和在老太太邊坐下，給剝了個橘子，低聲回答：“您請的護工比我要專業多了。”

老太太這下又不高興起來，語氣也帶了些強，“護工和你是一回事嗎！”

姚信和一挑眉，回到：“您知道心里想什麼，也知道我和護工不是一回事，那您為什麼還要讓我去呢。您是不是忘了，自己的孫子是結了婚的人，我現在家里有兒有，妻子才出月子沒多久，我有什麼義務去看一個對我心懷不軌的人？”

老太太這下是真生氣了，一捶床單，開口問到：“心懷不軌？什麼心懷不軌？要是真的心懷不軌，你能活到現在？你能結婚？能生孩子？能讓你找著你這寶貝老婆？”

姚信和沒有說話，旁邊的沈倩不樂意了，挨著自己的男人坐下來，眼睛眨兩下，看著老太太，一臉好笑地問：“，您別不是老糊涂了吧。陸曼再怎麼親，那也是外人，值當您這麼發脾氣指著自己孫子罵呀？”

老太太這會兒又看向了沈倩，里說到：“我還沒說你呢，都結了婚的人了，還整天吃醋小孩子脾氣，阿和偶爾去看看陸曼怎麼了，是自殺過的人，是要活不下去了才這樣，有什麼東西比一條人命更重要的！”

沈倩聽見老太太的話，“噗嗤”一聲笑了，后背往座位上一靠，回答得客客氣氣：“嗨，您看您說的，怎麼的，自殺的人就牛唄，全世界都得陪著傷春悲秋不能活了唄？不是，我也就奇了怪了。咱們每一個人生下來，命不都是父母給的，日子不都是自個兒過的，來這世上走一遭也不容易，難不除了就別的事兒可做了？一個會因為一點屁事兒就去自殺的人，憑什麼讓其他勇敢努力活著的人去陪做戲啊。”

老太太見這麼利索，想到之前那些荒唐的事，心里更加不舒服了，“陸曼也是過難的人，小時候被那個挨千刀的爺爺侵犯過，你以為日子很容易嗎！你個小姑娘什麼都不懂，一輩子沒吃過苦，怎麼就敢在這里大放厥詞。”

這話說完，姚信和想要說話，沈倩卻拉住他的胳膊，吸了一口氣，看著眼前的老太太，重新說話了：“所以在您心里，一個人有了一個不怎麼好的開始，的下半輩子就得一直浸泡在苦水里，不能爬出來看看外面的世界唄？呵，，不瞞您說，我是年輕人，我是沒怎麼吃過苦，但我從不會看不起那些拼命改變自己的人。我的助理琳達，從小在農村長大，家里六個兄弟姐妹，沒關系沒背景，在北城這麼大一城市，全憑自己的雙手斗出來；我發小，打小沒爹沒媽，高中被個沒良心的家教騙了，懷孕墮胎還要被家里人打罵，現在不照樣好好過著日子，了民政局的優秀員工。文學作品是需要邏輯，但現實往往全都是荒誕，要按照您和陸曼的想法，過傷，就沒奔頭了，那誰還去努力活著啊，認命唄，跳樓唄，排著隊去投江唄。”

說完，見老太太指著，像是又要拿長輩的架勢人，立馬繼續說道：“還有，您別覺得自己對我姚哥有多好，也別拿著長輩的氣勢來指責誰。您這就是自我，當年您要是真這麼舍不得我男人，就使勁把他找出來，而不是過了幾年就把姚信鵬接回來，接了我男人的位置。你們要是真想他好，就不會一點兒不理解他的事業他的理想，等他做出點兒績來，才想著讓他回來給你們爭添彩！現在姚信和跟我結婚了，我是他老婆，你們不疼他，我自己疼！說句不好聽的話，我好不容易養得白白胖胖的男人，您讓他去被別的人禍害？這事兒啊，我不同意，您要是再我，我就干脆回家找我老太太去，您知道我家老太太的人，罵起人來跟誰都不虛！”

從老太太那里出來。

沈倩臉上還顯得不服氣的，姚信和在旁邊看著，握住的手放在自己上，抱著，有些自責的樣子：“說了讓你別跟我一起過來。”

沈倩歪了歪頭，靠在他肩膀上，沒好氣地哼哼：“我不過來，不過來你就這麼悶頭被老太太罵啊。哼，我才不呢，我姚哥這麼厲害的人，就得好好在神壇上待著，就得好好創造科學、奉獻社會，除了我，誰都不能欺負你。”

姚信和勾了勾，眼睛里帶著一點約的笑意，“陸曼的事，過一段時間，老太太就不會管了。前夫在加拿大販毒，國的警察早已經盯了他很多年。”

他這話說完，沈倩一下就懵了，就像思想的頻道一下從《真你我》跳到了《今日說法》似的，眨眨眼睛，傻乎乎地問到：“所以陸曼自殺，其實是想離這個前夫？”

姚信和搖了搖頭，老實回答：“這一點暫時還不清楚，我對于他們的關系不在意，我只是想弄清楚，當年我師兄金大山的死，是不是因為陸曼婚出軌，所以到的波及。”

沈倩知道姚信和在國最初的幾年過得不容易，金大山那時幫過他不，如今，見姚信和為了這樁陳年舊事神低落，連忙開口岔開了話題，不想讓他再多想：“嗨，慢慢查，總會有結果的。對了，我有沒有和你說過，媽今年會過來跟我們一起過年啊。”

姚信和回過神來，深吸了一口氣，側臉問到：“你媽我媽？”

沈倩笑嘻嘻地回答：“你媽，白阿姨，一開始不是喊我們去英國嗎，老太太現在病著，咱們也走不了，我就在面前一頓撒，答應我，今年回來跟我們一起過年啦。”

這話說完，姚信和好半天不說話，還是沈倩搖了搖他的胳膊，他才有些不確定地問了一句：“真的答應了？”

沈倩瞧見他這一副意外卻又要裝作鎮定的模樣只想笑，點了點頭回答：“真答應啦，這事兒我還能騙你啊。對了，還有一事兒得跟你商量。你看，我現在不是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麼，咱請的這月嫂雖然人好，但家里多了個人，畢竟不方便，加上你媽注重私的，所以我想，干脆過幾天，你就讓人走了吧，咱們把這個月的工資給算滿，也不虧待人家，你覺得怎麼樣。”

姚信和想了想，認為可行。

于是，沒過幾天，他就把小月嫂這兩個月的工資都給結清，順便還給人包了一個大紅包。

小月嫂是專業的月嫂。

二十五歲的年紀，已經有了三年從業經驗，手持各類專業護理證件，往那一站，格外值得信任。

但小月嫂也有苦惱，比如最近，就覺得自己的男主人對有點兒意思。

雖然男主人長相驚為天人，家庭條件又十分出眾，但小月嫂是十分有道德責任的月嫂，如今得知自己的工作結束，雖有憾，卻也難得松了口氣。

離開時，與姚信和道別，忍不住道謝：“姚先生，謝謝你，每次早上特地給我們準備一些水果放在廚房里。”

姚信和站在原地，想了一想，臉上表顯得有些茫然：“我們吃的東西一般都在冰箱里，放在外面的，應該是阿姨忘了收拾，這不好，隔夜的水果，會有細菌。”

小月嫂捂住自己的肚子，下意識覺到了一點疼痛，僵著角的回答：“那可能是我誤會了。不過上一次，我前男友過來糾纏，您沒有告訴別人讓我難堪，我也很激。”

姚信和思考一陣，沒有找到相應的畫面，于是回答：“對不起，我沒有這樣的記憶，事實上，我是近視，沒有戴眼鏡，十米之外應該人畜不分。”

小月嫂這下不捂自己的肚子，改捂口了，使勁咳嗽了兩聲，誠心說到：“但如論如何，還是要謝您這一段時間的照顧。希您和姚太太恩恩，白頭到老。”

姚信和此時終于出了一滿意，點頭答好：“也謝你這段時間的付出，李小姐。”

小月嫂嗓子一卡，哽咽地說到：“我姓楊。”

作者有話要說：

小月嫂：這該死迷人的男人，沒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