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六皇子的人也打聽到韓臨風的確一早就看上了這子了, 之前還還眼地送人香討好，據說還去衙門里撈人來著。

　原來是紈绔公子垂涎人家甚久，一直求而不得，這才鬧出了如此丑聞。

　也不知在梁州的北鎮王若知道了, 會不會氣得連夜京, 活活打死這不肖兒子。

　若換了旁人, 六皇子可能還有再細查一番。可惜這個韓臨風，他是半只眼睛都沒有瞧上, 更自就認定了他沒有這等劫持曹盛的本事。

　再加上鬧這一出實在不彩, 六皇子現在最怕的就是他的酒宴上有民被糟蹋的事傳父皇的耳朵里，若真是那樣, 才是大大的糟糕！

　該死的韓臨風！ 就這麼個貨，他那小姨子居然還哭著喊著要嫁！

　真該將方錦書也拎提過來，好好看看那位意中人滿痕的狼狽樣子！

　六皇子現在只想如何平息事態，維護自己的名聲。若是當時沒有大鬧引來香客，本可以按照刺客置那子。

　可是現在那些香客們都聽了風聲, 還都議論說那子是個瞎子，強按刺客的名頭, 顯然有些貽笑大方，六月要飛鵝大雪。

　再說了，這種替韓臨風揩屁的臟臭事, 他挨著都覺得腌臜了手！

　想到這，六皇子惡狠狠道：“去，跟那個混蛋說清楚，讓他醒醒酒。這事兒鬧得太大, 不好再引起民憤。他是多給那子些銀子也好, 還是納為妾也罷, 總之堵住和家人的！若是敢再胡來，霸占良家鬧出人命，別怪我翻臉將他押到刑司去審！”

　再說蘇落云，在世子府里被六皇子派來的嬤嬤提審之后，這場大戲，才算演得告一段落。

　方才由著香草服侍，剛剛沐浴換好了服，坐在臨時搬來的妝奩前梳頭，再定定神。

　蘇落云并不想洗澡。可是方才韓臨風下手的時候太狠，那都迸濺到了的臉上。

　聽香草說，的服也全是斑斑跡。

　不想一會回去后，嚇到了弟弟，所以世子府的侍抬來熱水時，便讓香草將世子府的下人們請了出去，然后關起門來匆匆洗了一下。

　香草的手臂慣著，可腦子里卻渾渾噩噩，覺得這大半天像做夢一樣。

　不過是被侍衛拉拽到了一旁的路邊片刻而已，怎麼那個世子爺突然大發了一般，將與他獨的小姐撲倒了呢？

　等香草挨過去的時候，也是被那一片片的給嚇得手腳發麻，不由得厲聲尖，高呼起來

　而那慶還扯著脖子跟一起，高呼什麼世子爺看上你家小姐，是給你家好大的面子，竟然給臉不要臉一類的混賬話。

　這兩個人賽著嗓門喊，以至于后來引了那麼多人。

　不過香草后悔極了，覺得自己當時不應該聲張。幸好，姑娘掩住了臉，又及時下山，才沒有被人看見，不然名聲豈不是盡毀？

　再后來，慶帶人將自己和小姐押回來……這……這是要治小姐的罪？

　香草再看蘇落云依然淡定的樣子，分明就是名聲折損，失節后的勘破塵世，視死如歸的麻木……

　...“大姑娘，你……還好嗎？”

　蘇落云嗯了一聲，然后慢慢抬起手……

　香草一個激靈，再次瞪眼嘶喊：“大姑娘！你可要想開些，千萬不要做了傻事!”

　落云就是覺得方才梳頭時簪子太，有些勒頭皮，所以想著挪一下。可誰知手放扶上簪子，香草就哽咽哭喊著撲過來，一把鉗住了的手腕子。

　待聽哭喊之后，蘇落云也有些哭笑不得，敢香草疑心自己要拿簪子捅脖子自盡，這才哭得這麼歇斯底里。

　這丫頭的勁兒也夠大的，落云一時掙不開，只能開口哄道：“好香草，我不想死，你快松手！”

　就在主仆誤會重重，纏將一時，門外突然傳來了敲門聲。

　落云推了推香草，說道：“我真的不會扎自己，怪疼的！快去開門吧！”

　等香草抹著眼淚過去開門后，那眼珠子立刻怒瞪了起來。

　原來是包扎好傷口的韓臨風，換了一淡煙的長袍，正人模狗樣地立在門外。

　若是不說，任誰看了眼前的濃眉皓目，云清風雅的男子，打死都想不到這樣的神仙容姿，居然能做出那等禽之事……

　還沒等香草開口，落云便搶先道：“是世子來了吧，你且出去一下，我與世子有話說。”

　香草雖然不放心，可是落云再三堅持，也只能聽命，跟著慶守在了門外，順便互相大眼瞪著小眼。

　待韓臨風關好房門后，落云嗅聞著藥味飄近，輕聲問道：“世子的傷，可有大礙？”

　一早就知他的玩世不恭是偽裝，可也沒有想到，他對自己下手都這麼狠，大約上的傷應該很重才是。

　韓臨風坐在了落云的對面，替倒了一杯茶后說道：“我有分寸，不過都是皮傷，過幾天就會愈合結痂。你弟弟那邊，我只告知他，你上山時崴了腳，被我帶下山來救治，郎中不讓你，須得在我府上將養。他要來看你，不過我沒讓侍衛放行，大約明早我宮后才能讓你回去。”

　落云的細眉微微皺了一下，不解他為何要宮后才放人。

　當時勢迫，容不得多想，只能先將六皇子洗浴的困局解開再說。

　可是下山冷靜下來之后，卻覺得這法子后患無窮。其中一樣就是，“傷”了皇嗣，該如何得解？

　若是依著王法，自然是“欺辱”民的韓世子領罰。

　可是皇家是要臉面的，更何況是在六皇子的酒局上，這都是要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

　這麼想來，最下作的法子居然是告行刺世子，如此一來，將落獄問罪，才可遮掩了丑事……

　蘇落云想明白這點時，心里著實一驚，就不知韓臨風是不是個顧念誼的，看在“仗義”相救的分上，給留條活路。

　當試探詢問的時候，韓臨風卻似一早就想好了，緩緩開口道：“你多慮了。我早就說過，會顧全小姐的名聲，如今也只有讓你府，才能兩廂萬全。”

　蘇落云愣住了，沒想到韓臨風居然又提此事，不有些失笑：“世子，您的難關暫且過去了，為何還要說這話？”

　莫說沒有這些坎，單看韓臨風其人，也不是個值得托付終的男子。

　他城府深沉，不知他背地里還有...什麼忌諱勾當，這樣的男子，報恩之后，當然是離得遠些才好。

　自問份不配。至于他說的府，大約也就是有納自己為妾之意。

　他固然是想要全的名聲。

　不過名節有損的事，真不在乎！大魏的律法又沒有說失節子的親眷不能仕！更沒說失了名節的子不能開鋪子賺銀子。

　若是風波太大，做不得京城的生意，大不了去臨縣再去開鋪子，名聲壞了又如何？看不見別人鄙夷的臉，也不會耽誤了吃喝！

　至于蘇家兒的名聲，經丁氏的幾番折騰，也不剩下什麼了。妹妹彩箋應該變得足夠堅強，再承一波人言可畏。

　而自己等到年華漸老，夠了紅塵浮華，帶著賺夠的銀兩，去山上修一幢房子，栽種一片芬芳，聽山間鳥鳴，落雪飛花，陪著師太禮佛吃齋，追求心中清凈。

　這麼一想，世子的提議真的不必了。

　韓臨風聽了蘇落云婉拒的話，并沒有說什麼，只是淡淡道：“你方才不也想清楚了，此事若不能善了，對你的干系更大，就算你豁達想得開，可你的那些家人豈不是還要費心應付一番。再說世子府，有什麼不好？”

　他不待落云說話，又徑直道：“你府之后，一切照常，我不是會拘束著你。我在京城也呆不了太久，不過一兩年，就要回轉梁州，到時候你若嫌棄梁州荒僻，我也可以不帶你回梁州……”

　若喜歡繁華之地，他可以不帶回梁州，尋個繁華的之地立府。

　落云聽到這，覺得聽明白了世子的意思。

　玷污民的罪名太丟人，若是他若納了，兩邊都可顧全名聲，也了應付父親的啰嗦。

　而待風聲過去之后，他回梁州的時候，會放了出府，畢竟一個妾而已，放人甚至不必走太繁瑣的過程。

　一個堂堂世子爺，有個眼瞎的妾總是不相稱的。

　可就算是權宜之策，也覺得不必如此麻煩。

　當再想說話時，韓臨風卻道：“我知你獨立不喜依靠別人，我更非你心中可以依靠之良人，不過希小姐明白，你我相攜走這一段，總好過你獨力前行……你不嫁人，便始終擺不了蘇家的爛事兒。最起碼，我會讓你和你弟弟不再蘇家的牽連。”

　落云沉默了，那一句“獨力前行”當真是知己才能說出的話來。

　世子與談得并非，而是冷酷的現實。其實豈不知人言可畏，也許超乎現在的想象。

　而且若不嫁人，便要一直父親的管。

　可嫁了一遭，哪怕只是給人做妾，若是跟世子“買賣”通暢，合作愉快，他肯給自己一個出路，那也可尋個自由自在……

　這位世子說話和緩，富有磁的嗓音向來甚有說服力。

　落云就算心有警惕，都快被他說得心了。

　不想太快做決定，于是最后輕聲說：“且容我想想……”

　韓臨風垂眸看了看雪白的頰，此時正輕咬貝齒，顯然陷兩難。

　他沒有再說什麼，讓蘇落云休息一會后，便轉出了院子。

　就在這時，當他在書房...坐定后，有人前來報：“世子，得信兒了。那人就押在刑司。”

　韓臨風拿過一張紙，研磨沾筆，慢條斯理道：“人已經不重要了，要弄到他的供詞，看看他都招供了什麼。另外他知道得太多，又沒挨住刑審，留不得了，做得手腳干凈些，去吧……”

　三言兩語間，他已經定了那人的生死。刑司雖嚴，可若想殺人滅口也有許多的。他在京城吃喝多年，結下的人脈，可不全是紈绔歌姬。

　吩咐完了之后，他將手里寫好的信給了一旁的慶：“去，將這個送到魯國公府上去。”

　慶低頭看了看，是寫給方二小姐的信。

　他小心翼翼地提醒：“世子，這麼明晃晃的送信，這信恐怕到不了二小姐的手上吧？”

　現在魯國公府防備著世子，跟防備倉碩鼠一般，生怕啃著他家的那顆掌上明珠。

　若是不使些手段，這信大約會被人扣在第一道門里。

　可是韓臨風卻揮揮手，讓他將信務必遞給門房，其余的，便不用管了。

　今天是月中十四，以往慣例，皇后午飯時喜歡召集幾個相的夫人小聚。

　趕在中午前送信，應該正正好好……

　接下來，他又了一張紙，洋洋灑灑寫了幾道菜名，讓小廝給廚房送去。

　他總在后花園的墻下散步，跟貓阿榮一樣，對于蘇家小院子的食譜十分很了解，所以吩咐廚子去做的也都是落云吃的菜式。

　累了這麼一場，總歸要吃些好的將養。

　至于余下的事……韓臨風閉眼靠在了榻上，他要好好靜思一下，還有沒有之，畢竟這樣的機會，當真是天賜良機！

　他已經對說了，若是沾上他，就甩不掉了。這句話，他并不是隨便說說的……

　再說落云，在山間演了一場烈傳，的確有些累，所以雖然換了地方，還是躺在床上假寐了一會。

　等吃晚飯的時候，廚房便端來了世子吩咐的菜式——熗冬筍里不放姜，蒸魚干里要放一把豆子，還有糖醋排骨的骨頭換了切條的山藥。

　落云自從眼疾之后，就不啃排骨，畢竟看不見時，吃這樣的菜式就會顯得狼狽。

　田媽媽心知吃這個，特意將里的那一骨換了炸山藥，不需要啃吃或者剝，便可文雅地吃下一塊。

　那熗冬筍和蒸魚干勉強還能認為是廚子湊巧對了口味，可是排骨這樣的特殊菜式，可不敢說是湊巧了。

　落云艱難地咽下了一塊排骨，突然覺得自己的鄰居不知什麼時候，連的食起居都得的。

　若換方二小姐，大約會喜不自勝。可是落云卻有些惶恐。

　這樣一個無足輕重的盲，那男人都能觀察得如此細致微，拿得清清楚楚，這樣的心機城府，實在是太可怕了！

　如果說陸家是危樓一座，那麼韓臨風就是深不見底的深淵。

　蘇落云吃完了世子為心準備的味排骨，也下定了決心：自覺算計不過這男人，而且世子府的破船也不知駛向何方，是打死都不會為了權...宜嫁給他為妾的。

　待吃過了晚飯，蘇落云便想找到韓臨風，委婉地表達不想麻煩世子的意思，而且天黑了，也不想在世子府過夜。

　可是管事卻說，晚飯前，陛下就將世子到宮里去了。

　落云便等了等，直到滿天星辰，宮門應該關閉了，也不見世子回來。

　很顯然，他這是要被留在宮里過夜了。

　落云等不及了，想要回去。一出房門卻有侍衛阻攔，只說世子代，沒有他的令，不能讓小姐回去。

　蘇落云無奈，只能再等韓臨風。但這一夜過去，他人還沒有回來。

　蘇落云雖然不懂得朝堂的門道，心里卻不由得咯噔一下。

　這在宮里過夜，應該兇多吉吧？

　這一等，直到第二天臨近中午的時候，韓臨風才被慶攙著回府了。

　原來韓臨風跪了一夜的祖祠，直到皇帝今日下了早朝，才想起他這個人來，便命人放他出宮了。

　韓臨風雖然武藝高強，可是膝下毫無墊子，在邦邦的石板地上度過一夜，就算是漢也要吃一吃苦頭。

　當蘇落云去書房見他時，丫鬟正在用熱巾子給韓臨風敷著發腫的膝蓋。

　待丫鬟端著盆子出去后，蘇落云便說出了自己的意思。

　大約便是承蒙世子的關，度過了幾許難關。是個重恩之人，所以今日這場就當是回報恩人了。

　至于名節，不可以用名分補救，銀子也是的。

　世子爺可以對外宣稱，給子足夠的銀子，就此堵住了的就是了。

　韓臨風似乎早就預料到的反應，很是耐心地聽了的說辭后，不太有歉意地淡淡道：“實在是對不住小姐，昨日陛下了旨，讓我盡早娶你府……至于補償的銀子，要不你算算看，聘禮準備要多？”

　這真是晴空一霹靂，蘇落云半張著，有些不相信世子在說著什麼胡言論語。

　韓臨風說的是真的。

　六皇子生怕父皇從別人那里知道這事兒，玷污了自己的清譽，所以昨日便早早宮，跟陛下講了此事。

　因為那尚未有頭緒，早早講出來反而顯得自己無能。

　是以，六皇子了追查那一段，只單說了自己宴請賓朋，可是不想韓臨風臨來時便在別飲酒，還沒到宴會就在半山腰耍酒瘋的事。

　可他剛提了提開口，陛下卻說已經知道了。原來方才瓊妃娘娘帶著九皇子來商議皇子的親事，順便又說了說從別的夫人那聽來的時事。

　六皇子心里暗罵那個猾瓊妃，到底搶在他的前面，跑來告狀了！

　而魏惠帝連著聽了兩遍韓臨風的破事，聽得眉頭皺了幾皺。

　若是換了別的皇宗，陛下也許會顧念著宗親誼，替不肖子孫遮掩一下丑事。

　可犯下這事的是韓臨風，陛下跟六皇子一樣，都懶得替他屁。

　這種混賬事，也值得跟他說？陛下只讓六皇子看著理就是了。

　就在陛下不咸不淡地敲打六皇子以后一定要注意風聲影響后，皇后又來書房面見陛下。

　原來那韓臨風闖下如此大禍后，居然還有閑心給方家二小姐寫信，信里盡是紈绔誆騙子的甜言...語。

　大概的意思是自己一時不察，被個商戶糾纏，他原本是想納為妾了事。沒想到那商戶胃口甚大，居然不想為妾。現在六皇子也迫著他隨了那子的心意，不可將事鬧大。他至此后悔，覺得還不如早早娶了方二小姐，這樣一來，后宅的事，就可由著方二小姐料理，讓他躲了清閑。還小姐大量，給他個結鴛鴦的機會。

　就在幾天前，魯國公家的小丫頭就著母親求告到了皇后那里，說些這輩子除了韓臨風，誰也不嫁一類的瘋話。

　當初為了漁公主，皇后那是罵也罵了，罰也罰了，可是也于事無補。除非狠下心只當沒生這個兒，不然做父母的又能怎樣？

　至此，皇后也是心有戚戚，甚是同魯國公夫人。

　魯國公夫人原本還可以用韓臨風不喜歡方錦書為借口，反駁了兒的瘋話。

　可沒想到，那韓臨風惹了一的丑聞后，居然還寫信給方錦書，妄想著讓方家來替他屁，簡直無恥極了！

　魯國公夫人截下這信后便趕著進宮，私下里說給皇后聽時，氣得渾發抖，淚水不斷。

　不過皇后卻寬了魯國公夫人，說這事兒會告知陛下，陛下一定會替國公夫婦著想的。

　皇后可不是說寬人的空話，而是早前跟皇帝提起方錦書這事兒時，就被魏惠帝一口否了。

　魯國公在朝中乃是問政閣老，位高權重，當初自己讓六皇子娶了他家的大兒，也是因為魯家是護國脊梁。

　將這樣權貴的人家配給個被貶的旁支王族算怎麼回事？

　魏惠帝當時聽得就是皺眉擺手。

　皇后卻說，看那方家二丫頭似乎漁附，看這意思就是要拼死嫁給韓臨風。若是陛下不幫襯，那方二真出了什麼意外，反而讓魯國公夫婦心里有了芥。

　所以這親事雖然不妥，可陛下也不好武斷拒絕，須得講求些面。

　大魏如今安守半壁江山，靠的就是世家之間的幫襯。

　想當初魏宣帝韓勖能奪了皇侄兒的皇位，也正是靠了這些大世家的全力扶持。

　那時候，圣德皇帝好大喜功，不顧眾臣反對一力主戰，很不得世家的喜歡。

　與鐵弗為戰，本就勞民傷財，偏偏圣德魏宗帝，還要搞什麼均田充公的名堂，要世家的權宜，結果一趟遠征，便丟了皇位，害得自己的子孫直到現在還窩在梁州吃土。

　圣德帝被廢，可以說就是看不清世事，自己找尋的禍事。

　魏惠帝清楚父皇當初廢帝奪位的過程，當然也清楚這些世家們舉足輕重的位置，是以皇后之言，也有道理，不能不考量。

　不過好在那韓臨風也是個草包，老早放言看不上方二。陛下還可以借口恤先帝孫輩，不能點鴛鴦譜。

　可是現在，混蛋韓臨風剛闖下大禍，自知無法收場，居然還又去勾搭方錦書，指著讓魯國公府護他！

　那封意綿綿的求救信，這麼一路輾轉，到了皇帝的龍案上。

　皇后不知如何置，陛下看著那滿紙的荒唐之言卻笑了——這真是想瞌睡就有人遞枕頭，趕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