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眠整個人一激靈，他肯定是認出了。

攤牌！

正要站起來，孟墅在一旁道，“厲總，聽不懂的，不值得您費心管教，讓荷媽和方媽在飲食上注意就行了。”

孟墅知道厲天闕是個占有、管理都很強的人，凡是他的東西別人都不能一下，但沒想到對這人也這樣。

厲天闕低眸注視著面無表的臉，指腹在下方的小窩上按了按，眸越發的深，似是看一切。

驀地，他笑道，“說的是，神病怎麼聽得懂。”

“……”

楚眠不準厲天闕的脈。

說他沒認出，他莫名在面前說這番話；說他在夜市認出了，他沒理由不揭穿。

算了，以不變應萬變。

厲天闕拿起楚眠白皙的手托在自己掌心里，纖細的腕上佩戴著銀的電子鎖，“這東西能解開麼？”

孟墅看過去，回道，“這種電子鎖運用了特殊材料制作，十分堅，沒有特殊工是打不開的，但這種工都是由總統府收購，一般人本拿不到。”

“是麼？”

厲天闕挑眉。

“曾經有貧民窟的人想盡辦法逃到城市，為避免被人認出，砍手去鎖。”孟墅補充道。

會被送去貧民窟的都是最垃圾的存在，在大眾眼中，那種地方的人都不配稱之為人。

一旦大家在城市中發現有人手腕上戴著電子鎖，就會立刻舉報，會到極為嚴苛的刑罰。

楚眠自然也知道這個，所以今天出門穿的是長袖子。

“這麼說，有這東西在，一輩子都只能是貧民窟的骯臟鬼。”

厲天闕轉了轉腕上的電子鎖，沒有轉，因為合皮太，他輕描淡寫地道，“太礙眼了，把它改造一下，裝個鐲子。”

“是。”

孟墅低頭應是，他現在也是站在懵樹下一臉懵。

這電子鎖有必要偽裝麼，反正人都是在待在薔園里不出去，誰會知道第一財團的厲大總裁藏了個貧民窟的神病。

孟墅有很多問號，但不敢問，只敢弱弱地問上一句，“厲總今晚要在這休息麼？”

“嗯。”厲天闕一口應道。

“……”

不會吧。

要留下來？

之前沒對怎樣，不代表今晚不會對怎樣。

楚眠心里慌得一匹，正滿腦子主意轉時，厲天闕接了通電話。

他站在那里聽著，角勾著的笑意頓時消失無存，整個臉都變了，沉沉的。

他這一變臉，餐廳里頓時如墳塋般死寂。

孟墅和荷媽都低下頭。

“回莊園！”

厲天闕掛掉電話，冷聲說著就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孟墅急忙跟出去。

居然走了。

楚眠頓時大松一口氣，著手上的電子鎖后腦都在發涼，這一天折騰得實在太驚險了。

“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荷媽在一旁坐下來，手拍著心口，“這爺要多來薔園幾次，我命都得短好幾年。”

方媽從廚房端著湯過來，見厲天闕已經走了，不問道，“爺怎麼走了？”

“接了通電話，黑著臉就回莊園了。”荷媽說著，一臉神兮兮地道，“我看，八又是老爺找人回來了，才會惹爺發這麼大的火。”

這些年總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