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局下來的那人四十多歲，是教育局某事業單位的人，被安排到這裏來巡視，可能也是自已混得不好才會派這裏，他自已也是特別不爽，所以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不行，六點了，我的試卷就送不回去了。”

這貨不把下麵的學校老師和領導當人看，那樣子，連校長都不放在眼裏，可校長秦明還真是特別尊敬，不最說。

這個樣子，讓人心煩。

方小波帶著氣，也懶得管這些事，看看時間，怕天黑之前趕不回去，說“你們慢慢商量吧，如果你們有解決方案，電話通知我就行了。”

方小波回去之後，秦校長打來電話，讓方小波打考試時間，上午學生不休息，直接折試卷考試，不過再三叮囑方小波，不能把試卷容外泄，說如果查到有什麽況，將追究他責任。

騎在車上，方小波不由為學生們歎氣，估計這些試卷學生們本就做不上，最多一個小時，所有試卷就能完。

不出所料，因為學生本做不了，第二天上午十一點考試就實際上結束了，方小波看了一下試卷的況，大多數學生隻能得二十到三十分，最好的，可能可以到達四十分。

中午吃飯，周霞看著他臉上難看的表，問，“方老師，怎麽啦？學生放假了，你可以回城裏去了，怎麽還不高興了？”

方小波看了看周霞，“高興，有什麽高興的，這麽差的績到了鄉裏學習，能取得好績嗎？起步低了，以後要趕上是很難的，我是為三年級的學生難過。”

周霞也默默地不作聲，過了好久，說，“那是他們運氣不好，要是他們能多呆一年，你能再教他們一年，績肯定不會差。”

這是當然，方小波這點信心還是有的，可是現在是義務教育，是不允許這樣做的，何況，耽擱學生一年，也不應該。

下午送試卷到鄉學校時，教育局派下來的人已等得不耐煩，也沒怎麽檢查試卷拿起就走。

鄉上的學生也回家了，所以秦校長對方小波說，“方老師，今天你就留下來吧，一起吃個飯，我們商量一下下學期的事。”

方小波心想是啊，三年級的學生什麽時候到小學部上課，編到什麽班，另外新生如何招生，這些事自已都不清楚呢。

秦校長還算義氣，晚上同再讓他吃夥食團，而是帶到一家魚火鍋，秦校長沒副校長陳明誌，隻了工會主席胡玉芬，另外兩個人一個是教導主任董軍，一個是團委書記馬小蘭。

董軍也是四十多歲了，馬小蘭要年輕一些，應該三十出頭，圓圓的臉，有個小酒窩，皮白白的。

坐在桌上，火鍋還在煮的時候，秦校長先把方小波該做的事吩咐了，“方老師，這次適齡兒新學的人數有五個人，你一定要到學生家裏員，讓他們一定得上學……”

事也就幾句話，秦校長幾分鍾就把事說完了，然後上菜上酒，依舊是石壩鎮的玉米酒，甘醇冽爽，別有一番滋味。

馬小蘭見方小波喝了三杯，足足有三兩以上，他說話時，也有點醉意了，過來坐在他邊。

“方校長，我們喝一個。”

這是方小波接到任命之後，第一個聽人他校長，他一楞，心裏有種莫名的興，“馬書記，別這樣我，我連鄉上一個老師都不如，你這樣的稱呼，不是諷刺我嗎？”

“不，不，方…方老師，我真沒那意思，其實，你才是整個學校最年輕的人，以前，我算最年輕，現在，你比我還年輕，我們排名倒數一二名的人，應該好好多喝幾個……”

馬小蘭，竟然特別有酒量，和方小波喝了三杯。

而且，馬小蘭豪爽地一所拍在方小波肩上，“小波老師，我…我和你說個事，這事，你一定得幫幫我。”

方小波很是詫異，自已現在這樣的境況，還能幫人，說起來就好笑，“馬姐，你說，我看什麽事。”

“你讓三年級的學生，在你那裏再呆一年。”馬小蘭吐著酒氣，直接一句話。

方小波一時沒明白過來，目前，三年級的學生隻有七個，送他們到鄉上來上學，是按照要求做的，馬小蘭是什麽意思啊。

“馬老師，這個…好像我沒辦法決定吧，是教育局教育科決定的。”方小波對基本程序還是明白了。

馬小蘭端上酒，一隻手，放在方小波的肩上，那樣子，特別親昵，覺好像是特別好的朋友，而且，關係還不一般。

“小波，這還不是你一句話，你對學生說一說，學生家長不願意送孩子過來，所以，你也沒辦法……”

“這樣，可以嗎？”方小波不由想起周霞的話，是啊，要是三年級的七個學生跟自已再學習一年，他可以肯定，這些學生一定會比鄉上的學生績好。

可馬小蘭的話，肯定並不是為了學生的績。

他嘿嘿一笑，“當然可以，不過，為什麽要這樣呢？”

馬小蘭的手，差點挽住方小波的脖子，“方校長，方老師，我的好小波，這個，你怎麽不明白啊，這些學生過來了，學習本跟不上，他們的績會相當糟糕對不對，學不走啊，所以我想，要是你多教他們一年，那績，自然就上去了？”

沒想到，馬小蘭和周霞的想法一致，方小波點點頭，“是倒是，可這和上麵的政策不對吧？”

秦校長淡淡一笑，拍拍方小波的肩，“小波，清溪村的況特殊，教育局的人也沒辦法，這個，隻需要你一句話。”

“我一句話？”方小波更不明白了。

“當然，你就說村裏的學生自理能力差，家長堅決不同意，難道，市上的領導還有空管這個事……”

方小波似乎明白了什麽，這件事，秦校長也參與了，可他其實並不知道這為什麽啊？

難道，他們真是為了孩子們好？

方小波默默不著聲，這個事，不明白真實原因，自已是不能表態的，自已再也不能輕易衝，做好事，沒好下場。

幾個人也不解釋，然後好像把他作為目標，對他一陣灌酒，方小波漸漸也忘記了剛才的懷疑，覺得秦校長這人對自已真是看得起，這麽對自已，他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