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言把飯放在了護士站, 讓面包片小護士轉給顧文瀾。

小護士著保溫盒說：“李老師, 顧醫生就快回來了，你不等等他麼？”

溪言嗯一聲，“不等了。”

等走出心外科門口, 小護士對跟前的醫生說：“李醫生, 你看到沒有？”

李醫生頓時覺得好笑, “我又沒瞎, 能沒看到麼？你個小姑娘又想八卦些什麼？”

小護士十分嘆：“我之前一只認為能收服顧醫生的人一定是那種強勢剛猛那一類的，完全沒想到會是李老師這樣的人，那我以后也要像那樣，溫, 持家。”

“你以為是溫持家就能把你們顧醫生給降服？那你也太小看他了, 最重要的是這個, ”李醫生點點自己的腦袋，“思想獨立, 人格獨立，這才是一個人最大的魅力。”

“那我也要獨立。”

“不過呢，也不要太有主見，太有主見就顯得強勢，這慧極必傷, 極必反，”李醫生搖搖頭，“這樣男人還是不喜歡。”

“哦……”小護士點了下頭，接著回過神來, 說：“憑什麼要讓你們男人喜歡？人又不是生來就得迎合你們！我不跟你聊天！你走你走！”

“……嘿？”

溪言乘扶梯下二樓，正巧顧文瀾也乘扶梯上三樓，他一抬頭就看見了，但是溪言把臉往旁邊一撇，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兩人錯而過時，顧文瀾喊了一聲，“溪言？”

自己的耳垂，裝作沒聽見。

顧文瀾快步上了三樓，直接轉下二樓，已經繞向了一樓的扶梯，顧文瀾加腳步追上去，跑到后站著，本來就比高，這會子他站在后直接就比高出半個子。

他搭著扶手，腹部近的背，稍微俯著低聲問：“怎麼了？”

沒應。

顧文瀾：“不理我？”

盯著樓下，直到扶梯到頭，了出去。

住院部一樓的大廳人來人往，顧文瀾只是兩步跟上，和并肩走著，時不時側臉看一眼，度神，發現似乎不太開心。

溪言小聲說：“你跟過來做什麼？快回去，給你帶的飯我放在你們科室護士站了。”

顧文瀾忽然去撈的手，把拉著往旁邊一個通道去了，到了之后他推開安全出口的綠木門。

“……干什麼？”溪言被他拖進來，門一關，線暗下來。

“。”他笑得沒個正形，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

溪言倒是一本正經，手了回來，“你別鬧，趕回去。”

顧文瀾笑容淡下來，又要去牽的手時被避開了，他轉而去的臉，這回避無可避，下意識抬手一別就被他牽住了。

他每次都用這一招，但每次都能上當。

顧文瀾笑了笑問：“李老師不高興？生氣了？你什麼時候來的？”

言簡意賅，“剛剛。”

“剛剛是什麼時候？”

“就是剛剛。”

“……”

顧文瀾一臉的意味深長，“看到什麼了？”

溪言想也沒想就說：“沒看到什麼。”說完才意識到這話不妥，頗有些“此地無銀三百兩”的嫌疑，于是有些懊惱。

果然，頭頂傳來一聲輕笑，頗耐人尋味。

氣得推開他，轉去拉門，但速度和力氣都不及他，反被他拽進懷里，溪言心口氣翻涌，“顧文瀾！你憑什麼笑話我？”

顧文瀾為之莞爾，懷里的人的，發脾氣也是的，到他心尖兒上。

“你不是不在意麼？”他淡淡說。

“我沒在意。”溪言輕輕靠向了門，“我撞見你們四次了，邱南的婚禮上兩次，醫院兩次……”

顧文瀾撐著后的門板彎下腰，右手抬起的下，“喲，四次了？記得很清楚麼。”

溪言別開他的手，“我希你檢點一些。”

“老實告訴我，”他問：“是不是吃醋了？”

“沒有，不是。”下意識否認。

“徐園的母親生病住院了，就在我們科。”

“我猜到了。”

“那你生什麼氣？”

“我沒有生氣。”

“說謊。”

“……”

顧文瀾一雙黑眸深沉得很，直勾勾地注視著，小孩似的耍著無賴的口吻：“你就是吃醋了，你就是喜歡我。”

溪言想起家小區里的兩個小孩之間的恩怨。

男孩的糖果不見了，轉眼看見旁邊小孩里吃著糖果，不由分說就指著小孩說：“就是你我糖果了，就是你就是你！你賠我糖果！”

當時溪言就在旁邊坐著，不明狀況。

孩說：“我沒有！你別說！”

男孩說：“我就要說，你有你有！”

然后把小孩欺負哭了。

男孩心里一慌，茫然地看向旁邊的人。

溪言讓他趕去安安人家。

男孩只得跑過去安小孩，說：“你別哭了，糖果給你還不行麼？不要你賠了。”

才想到這里，溪言忽然就笑了。

顧文瀾一下子心里沒底，“笑什麼？別不承認。”

李老師和以前不一樣，以前他一眼就能看穿喜歡自己，但是現在的李老師比以前淡定多了，他有時候不敢完全篤定。

僅僅是憑著對他好，不能完全說明問題。

溪言收起笑容，“說了沒有就是沒有，你講道理好不好？”

顧文瀾沉下臉來，“你有，我說你有你就是有。”

看，是不是很像小男孩強詞奪理的模樣？

“我不跟你說了，你趕上去，別耽誤時間。”

“把話說清楚！”

正巧顧文瀾手機響了，醫院的電話。

溪言看他一眼，笑著拉開門跑了。

顧文瀾拿著手機追出來，控制著音量沖背后喊：“李溪言，你別不承認。”

溪言小跑著，步履愉快，忽然想起什麼，轉過來提醒他說：“記得要吃飯。”

看我晚上怎麼收拾你！

顧文瀾十分煩躁地扯了扯領帶，接了電話往急診樓跑。

溪言晚飯還沒吃，得腸轆轆，回到家里把剩下的飯菜一掃而，洗了澡去書房批改試卷，坐下才一個小時，許攸的電話來了。

電話一通許攸就說：“溪言，我見到路鳴了。”

溪言沒太反應過來，關于這個名字的記憶太久遠，就像當初見到顧文瀾一樣，沉寂已久的記憶跟漲一樣在腦海中漫上來。

許攸說：“現在他可出息了，在什麼大集團做法律顧問，什麼大集團我也沒聽清，總之聽起來就牛氣哄哄的，現在是青年才俊了。”

溪言覺不對勁，“許攸，你喝酒了？”

“沒有~”許攸打了個嗝~

“你在哪？”溪言無奈。

“哼哼~”

“快說，要不然太晚了我就不管你了。”

許攸就在離們公司幾個站的一條小吃街的一個燒烤攤上。

溪言到了之后看見抱著啤酒瓶趴在桌上嘮嘮叨叨，過去把啤酒瓶從許攸懷里走，輕輕拍的臉，“許攸，別喝了，我送你回去。”

“他現在可出息了！”許攸醉醺醺，豎著食指指著溪言，樂呵呵道：“太有出息了！這麼有出息還來找我干什麼？”

“好了你消停會兒。”溪言老板過來結賬，然后抱著許攸的腰站起來，讓靠在自己上。

許攸喝醉酒的時候喜歡嚷嚷發酒瘋，溪言知道自己喝醉的時候也難搞的，強起來鉆牛角尖，大學的時候只要是們兩個同時喝醉了，老二和老三就會覺得這個世界瘋了。

溪言費了半天勁才把許攸塞進出租車，然后自己上車，報了許攸家里的地址，回去的路上，中間停車一次，因為許攸想吐。

最后把許攸搬回公寓里，溪言跑進跑出地忙活，給臉手，折騰完一切，溪言回到家里已經是凌晨1點多鐘。

顧文瀾還沒回來，估計又得忙到下半夜。

溪言洗了個澡，去廚房給顧文瀾煮了一小鍋粥放在保溫盒里，然后回屋睡覺。

這一覺睡得沉，半夜里覺顧文瀾回來了，迷迷糊糊地又覺他起來了，溪言勉強睜眼，抓著他睡的袖口咕噥著說：“廚房有粥，保溫盒里，你帶過去……”

顧文瀾湊過來吻的鼻尖，低聲說：“你這不是招我欺負你麼？”

睡過去了，沒聽見。

顧文瀾坐了一會兒，的臉頰，終于把弄醒了，他幽幽問道：“李老師，你喜不喜歡我？”

李老師無故被他鬧醒，顧文瀾趁發脾氣之前趕跑，溪言在床上愣了一下，拿枕頭扔他，他接住給拋了回來，溪言氣呼呼地拉起被子蓋住自己。

悶在被子里說：“顧文瀾你三歲麼？”

顧文瀾出門之前還來招惹，他半在上說：“在家乖乖等我回來。”他起時，領帶被一只手拽住，他了回去，對著床上的人笑笑，“怎麼？”

溪言抿著，眸子清亮，輕輕扯一下他的領帶。

顧文瀾會意過來，垂臉笑了笑，裝模作樣地問：“顧太太想要什麼？”

溪言沉片刻，用力拽一下手里的領帶，他落下來時，自己抬臉迎上去，吻住。

接著放開，推他一下，“好了，你可以出門了。”

顧文瀾渾僵了半天，手鉆棉被里狠狠腰間的，“你真折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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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跟牙膏似的，有點費勁。

讓我悠悠地沉稍許，爭取下章多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