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松，快點起床啦，不然去兒園遲到了——”

程安沐系著圍，從廚房里側出半個子，沖著浴室里在洗臉刷牙的小包子喊。

同樣是一個明的早晨，陸夜白端著一杯茶，站在初照耀的落地窗前，眼中的不是窗外剛剛蘇醒的城市，而是一方小小的電腦屏幕里的，那個小小的人。

嗯……這個人比那些文件好看，比太好看，比城市好看，最好看。

“媽咪，今天兒園放假，不用上課的……”

萌包子穿著蠶睡，著惺忪的眼睛，半醒不醒地走進了廚房。

“今天又不是周末，怎麼不用上課？”

松松爬到椅子上坐好，耷拉著小一搖一搖的，“媽咪你真笨，十一黃金周我們放假的呀！”

程安沐煎蛋的手頓了一下，好像在算日子，算了半天沒算出來，氣惱又迷糊的模樣看得陸夜白忍不住彎了彎角。

“媽咪，這幾天我們做什麼呀？”

程安沐把給自己煎的蛋裝進盤子，又開始給小包子煎培，滋滋滋的聲音讓小小的屋子充滿溫馨。

“松松想做什麼呢？”

小包子杵著下想了一會，眼睛突然一亮，“媽咪！我們去公園吧！然后又去海洋館！再去游樂場！再去吃披薩好不好！”

程安沐扯了扯角，這小不點果然是不當家不知道柴米油鹽貴，去公園程安沐還能接，反正京市有很多免費開放給市民的公園，海洋館和游樂園程安沐可去不起，網上買的打折票都兩百多，才沒有這麼多錢。

“包子啊，海洋館和游樂場是去不了了，去公園倒是沒問題，我們就去公園玩好不好？”

小包子不解，“為什麼不能去呀？松松還沒有去過呢，大白很忙，一直都沒有時間帶我去，媽咪你也很忙嗎？”

程安沐一個研一學生，課也，暫時也還不用實習，時間倒是多得很，可惜沒錢啊。

程安沐把做好的三明治塞到小包子手里，還給他沖了一杯貴得嚇人的牛，“我倒是不忙，錢比較忙，你老爹就把你和一堆吃穿住用的東西送過來了，我能讓你每天吃吃水果已經不錯了。”

程安沐說的什麼意思小包子倒是聽懂了，心里想著等徐昕煒把卡送回來，他就把私房錢給程安沐保管，這樣程安沐就能帶他去海洋館，游樂園了。

“那我們就去公園吧！”

小包子一點都沒有不高興的樣子，啃三明治照樣大口大口的，不像其他小朋友一樣，如果要求得不到滿足就哭鬧，看他這麼懂事，倒是讓程安沐有點愧疚。

程安沐喝了一口牛，想起價飆升到一萬五的論文，開口道，“松松，一會我們去趟醫院，然后下午去公園，然后去吃披薩好不好？”

“媽咪生病了嗎？”

小包子有點擔心地看著程安沐，都沒有關心好吃的東西是什麼。

程安沐了小包子睡得蓬蓬的小腦袋，心里，難得還有除了關珊以外的人會關心一下自己。

“我沒有生病，我們去找上次在超市遇到的那個叔叔好不好？”

知道程安沐不是生病了，小包子松了一口氣，但心里馬上又警鈴大作，說話都有點急了，“媽咪！你要去找那個老對你笑的叔叔嗎！”

程安沐喝了一口白開水，點了點頭。

小包子好像有點不太開心的樣子，一臉正，“媽咪，松松可以陪你去找三百塊的叔叔，可是媽咪你不能喜歡那個叔叔哦，媽咪你要喜歡大白——”

喜歡大白？陸夜白發現自己并不反自家兒子的這個提議，反而心里還有點小雀躍。

程安沐則被小包子的話嚇了一跳，差點沒被水嗆死，這小不點管得也太寬了吧，程安沐拍了口兩下順了順氣，“別貧了，快點吃，然后我們出發去醫院！”

小包子點點頭，沒注意到程安沐自言自語小聲說的話，不過陸夜白倒是一字不差地看懂了——

“就你老爹那種更年期冰老面癱，誰喜歡上一定是眼瞎了，姑我火眼金睛，才看不上這種貨！”

陸夜白的瞳孔收了一分，銳利的眼神像是盯住獵的豹子。

陸夜白放下骨瓷杯，撥通了徐昕煒的電話——

“幫我查那個人今天去醫院找的人！”

“啊？！”

徐昕煒有點跟不上陸夜白的節奏，不知道他一大早哪里來這麼大的火氣，而且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他實在不知道怎麼接。

陸夜白頓了兩秒，“……再查一下我讓劉玉玨給那個人的一萬塊去哪里了。”

徐昕煒更聽不懂了，“陸總，這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要調查劉書？”

陸夜白著窗外已經被照亮的城市，眼神中著危險，薄微民，沉聲道，“……因為越界了。”

因為做了不該做的事，放大了不該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