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影不知道, 傅言致是怎麼做到云淡風輕說這話的。

臉漲紅，神不自然地看向別。

察覺到的沉默, 傅言致平靜問了聲：“不是想讓我吃？”

季清影：“……”

什麼倒打一耙, 這才是！！

“我沒……”小小地咬了口, 含糊不清道：“你今天休息？”

“嗯。”

眨了眨眼, 剛要說話, 手里拿著的手機振。

是陳新語們發來的消息，幾張圖片。

陳新語：【我和融雪決定今晚在家吃火鍋，你回來嗎？】

季清影想了想, 把目轉到傅言致上。

“怎麼？”

“新語們說想在家吃火鍋。”抿了下，看他：“你要和我們一起嗎？”

傅言致沉思幾秒，低聲問：“要回去吃飯？”

聞言, 季清影連忙說：“也可以不用。”

聽著著急的語調, 傅言致笑了下：“回去吧，順便想想要什麼獎勵。”

季清影考慮了幾秒，同意了。

以后和傅言致相的時間多。

剛拿獎，不能太重輕友。

不過最終, 傅言致沒和們一起吃飯。

兩人剛到小區門口，傅言致便接了個電話, 說是之前徐禮的一個病人突發狀況, 要他回醫院一趟。

季清影半點也沒敢耽擱，快速下車，催促著他去。

傅言致也并未多言，叮囑了聲：“進屋給我發個信息。”

“好。”

看著車燈消失在視線之, 季清影無奈嘆了口氣。

不為別的，就是慨醫生職業的忙碌，比想象的還要嚴重。

一出電梯，季清影便聞到了屋子里飄散出來的食香味。

揚了揚眉，直接按了門鈴。

“來了。”

融雪小跑著去開門。

看到季清影后，一把抱了上去：“清影姐！想死你了。”

被猝不及防撞過來，季清影往后退了兩步，才穩住子。

失笑，拍了拍融雪肩膀：“行，我知道了。”

道：“先下去，你清影姐好幾天沒吃飯，現在沒力氣抱你。”

“……哦。”

兩人進屋。

陳新語回頭睨們眼：“怎麼搞得像幾百年沒見了一樣。”

融雪理直氣壯回著：“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

掰著手指算了算：“我和清影姐都多日沒見了。”

陳新語翻了個白眼：“那我不知道。”

往門口看了眼，詫異道：“傅醫生不來？”

季清影點頭，“他醫院臨時有事。”

看了眼桌面擺放的東西：“我先去洗個澡再來吃。”

“等你。”

洗了澡換了家居服之后，季清影才覺得繃的神經總算得到了放松。

恰好，火鍋以及融雪給做的菜也全好了。

“快來吃。”

“好。”

季清影不客氣地坐了過去，聞著餐桌上散發的味道，肚子咕嚕咕嚕。

“好。”

嘟囔著：“我差不多三天沒吃飯。”

陳新語無言，給夾菜：“那你多吃點，但也別吃太急。”

“嗯。”

三個人湊一起，笑語聲不斷。

融雪是活寶，陳新語經過兩年的工作磨煉，也進化了一個舌燦蓮花的人。

兩人對話像是在說雙人相聲，季清影聽著，樂不可支。

窗外晚風吹進，還混雜著說不出名字的香味。

季清影撐著下聽兩人說話，心跟沸騰的火鍋一樣，暖熱暖熱的。

聊著聊著，陳新語突然說：“我想喝酒。”

季清影毫不猶豫道：“喝，前段時間正好有個客戶給我寄了一些自己釀的。”

融雪：“……”

瞅著旁邊兩人，為樓上樓下和隔壁的鄰居們擔憂了三秒。

季清影酒量不錯。

陳新語相對差一點，但也還好。

當然，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兩人會發酒瘋。

融雪記得很清楚，之前一次陳新語去江城找季清影，兩人在路邊小店喝醉。

和小雙哭無淚地把兩人架回去。

季清影還好點，喝醉了除了會乎乎撒要吃糖要去園之外，沒別的。

陳新語發酒瘋很瘋狂，唱歌什麼的樣樣俱全。

干的全是擾民的事。

傅言致回醫院，第一時間給病人做了急診檢查。

是之前做了心臟搭橋病人出了點問題。

好在況也不算嚴重。

等傅言致檢查好，穩定下來后，徐禮來了。

他看了眼徐禮放在腳邊的行李箱，挑了挑眉：“剛下車？”

徐禮點頭：“我先喝口水。”

原本，他要明天才回來。

今天是最后一天的流學習。剛結束，他便看到了科室群里發的消息，說病人況。

當下，徐禮沒半點猶豫，直接改簽回來。

他放心傅言致接手自己的病人，但畢竟是自己曾經親自做的手，于于理，他都應該提前回來。

更何況今天還是傅言致的休息日。

喝了一大杯水，徐禮看他：“現在是什麼況？”

傅言致無奈道：“做劇烈運引起的不適。”

徐禮：“……”

他點了點頭，表示了然：“那我過去看一眼，你回家休息吧。”

“不用，今晚我值班。”

徐禮笑了笑，拍了下他肩膀：“謝了。但是不用。”

他道：“我今晚值班，明天還能休息一天，你明天得上班。”

他揚了揚下說：“你不休息好，我明天怎麼放心把我病人給你照顧？”

傅言致：“……”

傅言致到家門口時候，手機里除了有季清影幾個小時前的消息之外，便沒有最新消息了。

不太像以往的行為。

按下碼時候，他下意識轉頭往鄰居那邊看過去。

門里有出來，還沒睡覺。

傅言致思忖了會，還是進了屋。

剛把燈和臺的落地窗打開，他便聽到了隔壁臺傳來的聲音。

是歌聲，還是五音不全的歌聲。

跟著，是他悉的說話聲音，但又不像是日常聽到的那般。

傅言致眼皮一跳，拿過手機給季清影發了個消息。

傅言致：【在做什麼？】

發過去好一會，也沒人回。

傅言致盯著手機看了須臾，這才轉回了房間。

等他洗完澡出來時候，明顯聽見了敲門聲。

他挑眉，走到門口。

門一開，他看到了醉鬼。

融雪搞不懂，明明喝醉了也很安靜的季清影，為什麼就那麼執著的要來隔壁敲門。

還說和傅言致心有靈犀，知道傅言致肯定回家了。

怎麼勸都不行。

“清影姐，傅醫生肯定還沒有回來，我們回去吧。”

“不行。”

季清影小聲嘟囔著，手拍打著門：“我覺得他肯定回來了。”

融雪：“……我覺得你再這樣，待會我們肯定去保安室報道。”

話音一落，融雪聽到了開門聲。

一愣，下意識抬頭。

“傅醫生？”

傅言致頷首，把目落在了季清影上，撲鼻而來的酒味。

“喝酒了？”

季清影沒說話。

融雪巍巍點頭：“……清影姐喝了大概有那麼幾杯吧。”

話音一落，兩人便注意到，季清影從傅言致扶著門的手底下鉆了進去。

進屋了。

融雪瞪大眼看著，來不及阻止。

了，有點不好意思地看著傅言致：“傅醫生，我清影姐……”

傅言致回頭，看了眼進屋后自覺找沙發躺下的人，無奈一笑：“我照顧。”

他抬了下眼，神認真道：“放心。”

融雪連忙點頭：“好的，那麻煩傅醫生了。”

手指了指：“那我先回去了。”

“嗯。”

關了門。

傅言致折去廚房弄了杯蜂水。

季清影安安靜靜地側躺在沙發上，雙頰坨紅，眼睫閉，看上去很是乖巧。

傅言致一靠近，便聞到了濃烈的酒味。

不刺鼻。

甚至不會讓他覺得不喜。

傅言致不喝酒。

最多，是和陳陸南等人去酒吧時候抿一口。他在酒吧，更多地是喝點沒有酒的東西。

陳陸南他們也知道他習慣，從不強迫，也不會在他面前喝多。

他不喜歡聞別人上的酒味。

可面前這個人。

傅言致盯著看了會，忽地一笑。

好像所有不能接的，都在慢慢習慣。

他手，了下的臉：“季清影。”

“嗯？”

聽到悉的聲音后，季清影很勉強地睜開眼。

在看到在瞳眸里虛晃的影子后，眨了眨眼，小聲問：“我是在做夢嗎？”

傅言致：“……”

“做夢？”

“嗯！”季清影非常認真嚴肅的點了點頭。

從沙發上爬起來，往傅言致面前湊了過去。

一張漂亮致的臉在傅言致眸子里放大，白皙，亮紅潤。

狐貍眼璀璨，里面像是有星星點綴。

他稍稍一頓，剛往后拉開一點距離，季清影又湊了過來。

“傅言致。”

小聲嘟囔著：“你怎麼在夢里還躲著我啊。”

傅言致一怔。

他垂眼著，嗓音放輕了許多：“我什麼時候躲著你了？”

“有啊。”

季清影眨了眨眼想：“就很多次。”

說：“我每次去找你，你都躲著我。”

“沒有。”

傅言致手，了腦袋：“沒躲著你。”

他解釋：“那是在忙。”

“哦。”

季清影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真的嗎。”

“真的。”

“那拉鉤。”

季清影舉著手在他面前，一字一句說：“你跟我拉鉤了，我才相信你。”

傅言致失笑，目沉沉地看了許久，啞聲答應著：“好。”

看著他勾著小拇指的手，季清影用自己的小拇指和他勾住。

晃了晃兩人的手，笑瞇瞇說：“好了，你以后都不會躲著我了。”

傅言致剛要答應，便聽見嘟囔了一句：“但也不一定。”

的話很輕很輕，像是羽一樣落在他耳畔。

“媽媽也跟我拉鉤過，可還是不見了。”

傅言致斂眸，看著委屈的神。那些要說出口的話，如鯁在。

他無意中窺聽到了的，卻又無能為力。

屋子里安靜了片刻。

傅言致盯著看了許久，才低聲承諾：“不會。”

他手，像是哄小孩一樣的了散落的長發，輕聲道：“我不會消失不見。”

聞言，季清影粲然一笑，眼睛彎彎地著他：“我知道。”

說：“我相信你。”

傅言致看瞬間神起來的模樣，失笑道：“喝點水？”

“好。”

他把杯子遞過去，季清影不接。

傅言致不明所以看：“不想喝？”

季清影直勾勾著他，漂亮的瞳眸發出：“我要你喂。”

說：“以前我不喝水，媽媽都會喂我。”

“……”

傅言致被打敗。

他手，扶著的后腦勺給喂水。

第一次這樣照顧人，傅言致也不怎麼練，等季清影把小半杯喝下時候，服領口也弄了。

漉漉的，穿著特別不舒服。

下意識地，季清影皺了皺眉，手想要去扯服：“難。”

加了蜂的水，黏答答的在脖頸，順著往下。

像是粘在了臟東西一樣，特別讓人不適。

傅言致眼皮猛地一跳，一把攥住的手：“別。”

察覺到傅言致的嚴肅，季清影委屈道：“臟。”

傅言致頭疼。

他閉了閉眼，深呼吸了一下道：“我帶你去浴室。”

“哦。”

傅言致拉著往浴室走。

季清影腦子是醉了，但沒有。

跟著傅言致進了浴室，傅言致拿了一條干凈的巾弄擰干，遞給。

季清影瞪大眼著他，意思很明顯“這是要做什麼”。

傅言致沒忍住，了的臉說：“喝醉酒會斷片嗎？”

季清影不知道。

沒回答。

傅言致頓了下，親手把巾覆在了致的鎖骨上。

他拿著巾，沒有用手到。

鎖骨上黏黏糊糊的消失了，但水還往下流。

不滿地看著傅言致拿開的手，拉著他手腕靠了過去：“還有。”

傅言致看著作，太突突一跳，無奈地蹦出兩個字：“忍著。”

“……”

大抵是察覺到了傅言致底線，亦或者是發現他的嚴肅，季清影雖然還不太舒服，但也不敢再造次。

眨了眨眼，訥訥道：“哦。”

傅言致：“……”

從浴室出來，傅言致剛想要送回去，便看到季清影直直地往床那邊走。

他還沒反應過來，季清影已經坐在了床沿邊。

似乎是清醒了點，又好像更醉了。

仰頭看著傅言致半晌，皺了皺眉問：“傅言致，你怎麼在我房間啊？”

傅言致：“……”

他直勾勾著，被給氣笑了。

“這是你房間？”

“嗯。”

季清影也不管他，直接往后躺了上去，在傅言致猝不及防時候，掀開了床上被子。

鉆進去時候，還嘟囔了一句：“我床怎麼變了。”

“……”

傅言致也沒，就任由舒舒服服躺自己床上。

良久后。他走近，垂眸看著睡著的人，無奈一笑。

他手，指腹過臉頰，低語道：“下次再喝醉，就不……”

就不什麼呢。

傅言致自己也說不清。

他手，了頭發，把窗邊的小燈設置自模式后，才把大燈和門關上。

季清影這一覺睡得很舒服。

很久沒有這麼充足的睡眠了，迷迷糊糊清醒幾秒，翻了個打算繼續睡。

但一翻，便發現了不對。

床上有放一個紫大枕頭娃娃，是融雪送的。

最初很嫌棄，后來習慣了，沒有那娃娃陪著還睡不著。

但這會，季清影閉著眼睛怎麼都不到。

忽然間，聞到了悉的味道。

是傅言致上的那種。

幾秒后，季清影睜開眼。

映眼簾的，不是那簡約風房間，而是男人的冷淡風格。

灰白調的大房間，一面墻是大柜，窗戶下邊有一張大桌子，一側還擺放著很多書。

季清影眼皮一跳。

意識還沒完全回籠，外面傳來了門鈴聲。

埋頭在被子里蹭了蹭，哀嚎了聲趿拉著床邊拖鞋走出去。

不用懷疑。

在傅言致家。

甚至還膽包天地霸占了他的床。

“我覺得清影姐起不來吧？”

陳新語拿著黃瓜啃著，不不慢說：“怎麼起不來？傅醫生不是那種禽。”

融雪：“……我意思是，清影姐昨晚喝了好多酒，加上之前趕設計沒睡，得睡十二個小時吧。”

陳新語想了想，倒也有道理。

剛要說話，門開了。

三個人對視眼。

陳新語眨了下眼，敲了下融雪腦袋說：“看吧，你清影姐神力都很好。”

季清影：“……”

這話是不是有點不太對？

半小時后，三個人坐在客廳開會。

陳新語不可置信看：“你意思是，你昨晚霸占了傅醫生的床啊？”

季清影認命點頭。

“那傅醫生睡的哪？”

季清影瞪大眼，一臉迷茫看。

陳新語噎住。

“那你除了記得自己過去敲門之外，還記得什麼嗎？”

季清影努力的回想了一下，搖搖頭：“不記得了。”

喝醉酒會斷片，所以一般況下很真的把自己灌醉。

但昨晚，況特殊。

陳新語無語凝噎。

融雪為傅醫生同了五秒鐘。

“那你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吧。”

陳新語建議：“反正你都不記得了。”

季清影：“這樣是不是有點不太好？要不我問問傅言致？”

陳新語瞅：“那萬一他告訴你，你昨晚試圖對他行不軌之事呢？”

聞言，季清影哽住。

了，解釋說：“我怎麼可能是那種人。”

陳新語睇眼，繼續啃著另一黃瓜：“對傅言致，你什麼流氓事做不出來？”

季清影：“……”

想反駁，但想了想，好像又確確實實如此。

融雪在旁邊忍笑。

拍了拍季清影肩膀安：“清影姐，之前你也喝醉過一次，但除了撒要吃糖之外，也沒做什麼，指不定昨晚也是這樣呢。”

季清影勉強出一個笑：“謝謝。這個也很丟臉。”

融雪哈哈大笑。

季清影癱倒在沙發上，手了太，不解地看向陳新語。

“你怎麼一直在吃黃瓜？”

陳新語“哦”了聲，淡淡說：“解膩。”

季清影：“我了。”

融雪連忙說：“那你們坐會，我去給你們做飯。”

廚藝好，季清影很喜歡吃融雪做的東西。

兩人一坐一躺的在沙發上。

安靜了會，陳新語踢了踢的腳。

季清影睜開眼看。

“你昨晚怎麼回事。”

陳新語瞥了眼：“喝的比我還多，遇到什麼事了？”

目前為止，最了解季清影的，還屬陳新語。

“嗯”了聲，低聲道：“忘了跟你說，孫宜嘉前幾天跟我說了一個事。”

陳新語直勾勾看了半晌，低聲問：“那兩個人的？”

季清影意外看。

陳新語扯了下，淡淡說：“也就那兩個人，能破壞你的好心。”

季清影沉默。

好一會后，才說：“我已經很久沒有去想那些事了。但昨晚一想，還是覺得惡心。”

陳新語手，了腦袋：“那就別想了，不值得。”

“嗯。”

季清影在沙發上躺了會，這才想起：“我手機呢？”

陳新語：“……找找。”

十二點半，季清影提著‘賠禮道歉’的糖醋排骨，出現在醫院。

這道菜是現學的，讓融雪教的。

一小時前在家找到手機后，季清影看到了傅言致斷斷續續發來的消息。

十點問醒了沒。

十點半問頭還疼不疼。

到十一點，他問季清影——

是不是打算畏罪潛逃。

雖然。

季清影不記得自己做了什麼事，但從傅言致的言語中，覺得自己一定是做了十惡不赦的壞事。

不然他不可能說那樣的話。

這樣一想，季清影整個人特別心虛。

默默地捧著手機進廚房，讓融雪教自己做菜。

希傅言致看到自己的誠意，然后網開一面。

傅言致昨天沒上班，上午稍稍有點忙。

從科室出來，他剛要進電梯上樓，便看到了要出電梯的人。

兩人對視了眼，傅言致快速道：“辦公室等我。”

“……哦。”

季清影看著關上的電梯，想了想傅言致剛剛的臉，深深地認為——

還有救。

傅言致科室沒人。

季清影來了很多次，護士們也都見怪不怪了。

“清影，傅醫生剛走。”

“我知道。”

季清影笑了笑：“我剛剛到他了。”

一護士一笑，指了指：“那你進去等他吧，徐醫生正好也不在。”

季清影頷首：“謝謝。”

推開門進去，季清影小心翼翼地把門掩上。

莫名其妙，有點說不出的張。

季清影在家吃飽了，這會也不怎麼。

環視看了一圈，傅言致的辦公室依舊冷冷清清，消毒水味道也依舊很濃。

順勢把窗戶推開，讓和風進來。

外頭的依舊炙熱，讓人看著就覺得舒服。

影繞出了一個小圈，折在辦公室。

季清影無聊，坐在下昏昏睡。

傅言致忙完回來，看到的便是這一幕。

趴在桌上，側著臉睡著。

他腳步一頓，連關門聲都放輕了。

傅言致抬眸，看了眼百葉窗上折出來的。

思忖幾秒，他起想去拉上，還沒靠近，季清影先醒了。

“你忙完了。”

睡眼惺忪地看他。

傅言致“嗯”了聲，斂眸看：“困了？”

“沒有。”

季清影了眼睛，“就是曬得太舒服了。”

傅言致：“……”

他瞥了眼桌面放著的東西，低聲問：“這是什麼？”

“午飯啊。”

季清影瞬間神，起打開保溫盒。

看清里面的東西后，傅言致問：“自己做的？”

“嗯。”

季清影點頭：“我讓融雪教的，做的不是那麼好，你要不要試試。”

說完，又連忙補充了一句：“當然你不試，也沒關系。”

傅言致沒吱聲。

他瞥了眼忐忑的神，突然道：“昨晚……”

他剛提起，季清影便認慫：“我錯了。”

傅言致挑眉，下眼底的笑：“錯哪了？”

季清影眨眼，茫然地著他。

傅言致一頓，想到了某種可能。

“不知道？”

“……錯在不該喝酒？”

傅言致目直直地看，淡淡問：“不記得了。”

肯定語氣。

季清影哭無淚，小聲解釋：“我喝醉酒會斷片。”

傅言致了然，轉了話題：“之前喝醉過多次？”

“啊？”

季清影愣了下：“什麼？”

傅言致重復了一遍：“以前經常喝醉？”

“沒有沒有。”

季清影頭搖的像撥浪鼓，否認道：“也就那麼幾次。”

瞅著傅言致不太好看的神，嘀咕著：“我不是很容易喝醉。”

傅言致：“……”

他啞然失笑：“酒量很好？”

季清影抿，忐忑道：“……還行吧。”

聞言，傅言致點了點頭，繼續問：“那昨晚，喝醉酒敲鄰居門是第幾次。”

話音一落，季清影連忙道：“第一次。”

在傅言致注視下，豎起食指：“以前沒這樣過。”

傅言致看著這張模樣，忽地一笑：“意思是，只敲過我家的門。”

依舊是肯定句。

他把季清影的小心思，的的。

季清影：“……”

認命點頭，小聲說：“別人想讓我敲，我還不愿意呢。”

傅言致被噎住。

他頓了下，淡淡說：“這樣說，我還榮幸。”

“……”

季清影覺得，自己此刻像是在斷頭臺上，等著被凌遲。

了自己后頸，抬眸看他：“別說了。”

說：“你越說，我越沒底，總覺得自己昨晚沒做人，占了你便宜。”

倏忽間，傅言致突然再次點了下頭：“嗯。”

季清影瞪大眼看他：“嗯什麼？”

傅言致看，不不慢道：“你昨晚……”他故意停頓了下，看著瞪大的眼，落下后話：“確實占了我便宜。”

作者有話要說： 季人：？

傅醫生：你好好想想要怎麼補償。

季人：那我讓你占回來？

傅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