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雋掛斷電話之后就立即給阮啾啾打電話，電話打過去，只有“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的提示。

他拿起外套出門，直接打的趕往機場，查詢阮啾啾的航班次。

……

阮啾啾差點兒睡過去。

只覺得睡了好久，然而飛機還是沒有起飛。

就在這時，飛機上的廣播響起，一道溫的生緩緩說道：“本次航班的乘客們，由于目的地突降暴風雪，天氣惡劣無法起飛，只能暫時取消本次航班，給您帶來影響非常抱歉……”

話音剛落，周圍的乘客發出此起彼伏的抱怨聲，大概是誰也沒料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況。

一般來說都會提前一天左右取消航班，現在可怎麼改啊。不用想，其他去往H市的航班肯定也被取消了。

阮啾啾也懵了。

第一時間想到的是，程雋應該不會被困在那里了。

空乘還在聲安著大家的緒，天氣這種不可控因素影響航班也是沒辦法的事，阮啾啾只能認命地掏出手機，打算取消航班回家睡覺去。

阮啾啾一打開手機，便看到程雋連發幾條信息。

“我沒有出差。”

“還沒起飛就下飛機。”

“我看到航班取消了，你在哪？”

“我到機場了。”

程雋破天荒的一連串消息讓阮啾啾嚇了一跳。隨即，反應過來——阮啾啾磨了磨牙，程雋竟然沒有去出差？這家伙到底在干嘛？

阮啾啾跟著其他乘客下飛機，給程雋打電話。

一出門，簌簌的雪花從天而降，阮啾啾打了個哆嗦，發現地上不知何時已經白茫茫一片。

手機屏幕顯示已經打給對方，還沒接通，下一秒，嘟地一聲，手機被凍到瞬間沒了電量，自關機。

阮啾啾：“！！！”

“別死啊！”

靠！沒有帶充電！

阮啾啾此刻心里只有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快步朝著機場里走，祈禱等會兒能借到充電。

待到回到大廳里，人海茫茫，本看不到程雋的影。阮啾啾頭痛地重啟手機，幸好還有百分之五的電量，功讓阮啾啾開啟手機。

看到程雋打了好幾個未接來電。

阮啾啾連忙發起視頻通話。

嘟了一聲，對方接通。阮啾啾說：“我手機快停電了，你在哪里？”

視頻另一頭的程雋也站在機場大廳里，后是人來人往，阮啾啾本看不出來他的坐標。程雋說：“就站在原地。”

阮啾啾：“嗯嗯？”

手機再次關機。

阮啾啾：“……”真是無力吐槽。

正當阮啾啾東張西的時候，背后響起程雋慢悠悠的聲音：“你在看什麼。”

阮啾啾被嚇得差點兒跳起來。

回過頭，赫然是淡定的程雋站在后。不知該算驚喜還是驚嚇，阮啾啾怒目而視：“你怎麼回事？為什麼沒有去出差？”

程雋眼神飄忽：“天氣不好，取消了。”

阮啾啾：“……你不是白天的航班嗎？”

“嗯，取消了。”

雖然程雋回答得非常鎮定，阮啾啾的第六告訴，程雋肯定在撒謊。

不過……算了。本來就是為了給他慶祝生日，這樣的事誰也沒想到。

阮啾啾嘆了口氣：“回家。”

兩人向前走了幾步，阮啾啾看了一眼程雋，又看了一眼，讓程雋不由自主地檢查自己有沒有同手同腳。

“喂。”

阮啾啾問道：“你來的時候很著急嗎？”

程雋很有大汗淋漓的樣子，但此刻，他的發都浸著水意，脖頸的汗淌下來，打了領口。他走路的時候是沉默的，仿佛平日里淡定從容的樣子，但上的跡象告訴阮啾啾，他在方才肯定經歷過劇烈運。

程雋安靜一秒，語氣溫吞地回答：“是因為下雪。”

“這樣啊。”

阮啾啾恍悟。想想也是，程雋怎麼可能會因為飛奔到這里，他做什麼事都是慢悠悠的習慣，甚至打比賽還能去喝杯水，這樣慢吞吞的格想必也不會有焦急的緒。

兩人出了門，簌簌的雪花撲面而來。

趕往機場的路上還沒有半分下雪的意思，不過短短時間，路上已然白茫茫一片。

程雋了車，兩人坐在后排，誰也沒有要先開口的意思。

阮啾啾瞥了他一眼：“不好奇我為什麼去找你嗎？”

“你想出去玩。”他給出最大可能的回答。

程雋第一時間就排除了阮啾啾會因為他而跑到另一個城市的可能。

“猜錯了。”

司機師傅打開了電臺，主播正在倒計時，準備放歌慶祝大家元旦快樂，即將新年。

盡管這種時候不太適合，沒有蛋糕，沒有好的氣氛，沒有祝福的歌曲，車窗外還下著漫漫的大雪，鋪天蓋地。

阮啾啾的心在此刻忽然到了。

在電臺主播倒計時到最后一個數字，從包里掏出一小塊已經東倒西歪的糊一坨的小蛋糕，朝程雋說道：“生日快樂呀。”

“……”

電臺響起了歡樂的歌曲，司機師傅調的聲音大，幾乎要蓋住阮啾啾的話。程雋原本低垂著眼瞼，在聽到阮啾啾的話之后，瞬間怔忪，那雙細長的眼眸定定地著阮啾啾，一言不發。

他黑黢黢的眼眸在盯著某個人看的時候，有種讓人張的覺，阮啾啾同樣也是。

阮啾啾干咳一聲：“都不打算說句話的嗎？程先生？”

“……”

“你該不會是嫌棄我的蛋糕太丑了？”阮啾啾低頭看了一眼塌塌的蛋糕，嗯，的確很丑。

打算收回到包里去。

程雋卻突然接過來，就像之前突然拿走阮啾啾的“羊糞球”，他捧在手里，打開，拿起叉子吃了一口。

“不許說不好吃啊雖然蛋糕店里沒剩幾塊了但這塊在沒毀容之前絕對是賣相最好的所以……”

“好吃。”

他的眉眼是舒展的，嗓音很低，說著又吃了一大口。阮啾啾真怕他噎住。

不知道的是，打從母親過世之后，程雋就再也沒有慶祝過生日了。生日蛋糕對于他來說已經是多年前的記憶，舌尖甜到發膩的甜味悉而又陌生。

阮啾啾松了口氣，雖然知道程雋是個吃貨，但生日蛋糕這種東西，更多是一種心。

說道：“你知不知道，我本來訂了電影和餐廳都取消了，好氣噢。如果不是你也意外取消航班，我真是想敲打你的心都有了。”

“咳咳咳……”程雋忽然咳嗽起來。

正在吃蛋糕的程雋立即意識到，如果阮啾啾看到家中明顯已經布置好的晚餐，恐怕即將面臨著人生中的一場暴風雨。

阮啾啾：“？？？你怎麼了？”

程雋：“我好像噎住了。去醫院，掛急診。”

回應的是阮啾啾的死亡凝視。

“……你是不是當我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