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啾啾不知道原主有沒有見過他們，有些不好說話，只能站在原地接著他們的打量。

程雋非常淡定地說：“我的妻子。”

涂南和焦樊一句臥槽差點兒口而出，當著顧游的面又生生憋回去。他們兩人呆愣住了，呆愣是完全沒想到，嫂子竟然長這麼好看！

他們公司是和尚公司，男比例懸殊得要命，像安這樣有氣質又漂亮的，簡直就是公司公認的神，就連偶爾犯脾氣，他們也拉不下臉生氣。

現在跟阮啾啾一比，先前怎麼看怎麼好看的安，頓時有些黯然失。

原先聽安那麼一說，以為是個不太好看的人，他們都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乍然間看到大人阮啾啾俏生生地站在他們面前，他們還有些懵，結結，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兩個大男人臉紅脖子，抓耳撓腮，羨慕得眼睛都要綠了。

老婆這麼漂亮，格又好，還一手好廚藝，簡直是人生贏家啊！

他們倆很想一聲嫂子，卻忍了忍。對外程雋的份是保的，哪怕是顧游都不行。

和其他人相反，安騰地白了臉，刀叉握在手中而不自知。明明記得，當初通過打聽消息見了傳說中的程雋妻子一面，又妖艷又造作，令人作嘔，如今怎麼變了個人似的？

不！這不可能！

涂南心里想著嫂子簡直是太漂亮了，也熱的很，毫不留余地地瘋狂贊：“老……老程的妻子真好看！”

焦樊：“咳。”

這句話，怎麼覺怪怪的呢？

程雋非常淡定地向阮啾啾介紹：“一群朋友，吃個飯。”

他知道阮啾啾絕對不會問東問西，也知道他們絕對不會主向阮啾啾穿份，所以本不擔心會掉馬甲。

誰能想到他一個大老板，竟然需要向妻子瞞份才不至于離婚。

阮啾啾從沒有關注過嘉澄的八卦新聞，只覺得涂南看起來有那麼一丟丟面，卻又說不上是哪兒見過。此刻心里只有一個慨——程雋竟然也是有朋友的啊。

長大了！老阿姨很欣。

反倒是顧游驚訝地說：“真巧，我們原來還認識嗎？”

阮啾啾不好意思地點頭，真沒想到這麼巧。笑如花地說：“你好，我阮啾啾。”

兩人這麼一出，其他人皆是愣了愣。

他們沒想到顧游竟然跟嫂子認識。涂南和焦樊的眼神古怪，在他們的想象中，程雋頭頂著一頂十噸重的綠油油的帽子，還是顧游親手給戴上去的。

“……”

顧游沉默片刻，半是驚訝半是疑地確定道：“你，難道是啾啾啾？”

阮啾啾一驚：“你是？”

他跟著笑了，非常客氣、也有些憾地亮明份：“故國神游。”

整個游戲的人都知道故國神游對啾啾啾有那麼點意思，涂南幾個人吃了大瓜，知道啾啾啾是嫂子，此刻的場面讓他們倆有些尷尬——完了完了，顧游看上誰不好，偏偏看上老板的老婆，讓他進嘉澄，無異于引狼室啊。

阮啾啾著他，一時間竟有些發懵。

游戲里隔著一條網線，仿佛大家都不是真實的存在。而現在，顧游就那麼鮮活地站在他的面前，阮啾啾還記得他接下來幾年榮耀的經歷，記得他過的傷痛和表白，一瞬間仿佛有一線，徹徹底底地拉扯著書中的人到了面前。

程雋在書中只是聊聊側面提過幾句，不像顧游，阮啾啾可是見證了他和徐碧影的之路。

當時的阮啾啾就覺得顧游配徐碧影可惜了，一肚子吐槽無發泄。

現在想想，真是一件很神奇的事啊。

竟然在一本里！

其他人可不同了。他們只看到阮啾啾定定地盯著顧游不放，眼神復雜，涂南更是暗暗糟。小嫂子該不會真的對故國神游有意思，不過想想也是，老板木訥不解風，一看就是被型人格，哪有故國神游這種暖男吸引人。

顧游說：“這麼巧，不如我們一起吃……”

程雋忽然出手幫阮啾啾拎起購袋，打斷了顧游接下來的話。

他的正好擋住顧游，語氣溫吞地開口道：“回家。”

阮啾啾眨眨眼睛：“啊……好。”也想回家，被這麼多人盯著讓有些不自在。

兩人先行一步離開，安的臉上掛不住，素有溫人之稱的臉上淺淺的笑意沒了，直勾勾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好看的形抿一條繃的直線，眼神竟有些凌厲。

不信他們兩個人在一起了！更不信程雋會上那樣的人！

“真沒想到啊，竟然是個大人。”

“是啊……唉，別提了，我羨慕嫉妒得快要哭了。”

顧游著他們的表，若有所思。

他問道：“那個老程，就是李斯特。”雖然是詢問，語氣卻是肯定的。

涂南說：“記得保。”

顧游：“放心，我不是碎的人。”

他微微一笑，腦海里卻是阮啾啾俏的笑，和出的生生的手指。一時間，有些晃了神。

兩個人一走，剩下的人也沒了吃飯的心思，潦草付錢退場。涂南跟顧游回去，打算路上再跟他聊聊，而焦樊自告勇地開車帶安回去。

安一路上都沉著臉。一想到程雋此刻跟那個人一起回家，嫉妒心簡直要將徹底吞了。

程雋還是有幾分了解的。

他說“回家”，想必是把阮啾啾當做家人看待了。

焦樊隔著后視鏡看了一眼安，小心翼翼地問：“安，你不舒服嗎？我看你臉好像不太好。”

坐在后排的安忽然放輕了聲音問道：“你說，我跟那個阮啾啾，哪個更漂亮？”

焦樊是個神經的直男，不假思索地回答道：“當然是嫂子長得漂亮啊，萬里挑一的大人！不過，”他放了聲音，“你在我心中是最的。”

“……”

安被他的安差點氣的半死。

這邊，并非眾人想象的琴瑟和鳴，意滿滿。

一路上都很尷尬。

阮啾啾沒事人似的坐在的士上，旁的程雋沒有說話，兩人都很沉默。心虛愧疚之余，阮啾啾決定打破沉默：“那個……我看你都沒有吃兩口，你不。”

程雋幽幽回答：“沒事，湊活一下。”

阮啾啾：“……”

行的，這下被抓住把柄了，算倒霉。

阮啾啾清了清嗓子，打算將功折罪：“那要不要我給你做點吃的？”

程雋幽幽說道：“湊活吃點就行。”

阮啾啾：“……”

還是閉。

默默別過頭，向車窗外。的士里有些悶熱，阮啾啾轉下車窗，留出一道好讓空氣更快流通，冰涼的風撲了滿面，一個不防涼，打了個嗝。

旁繼續傳來程雋幽幽的聲音：“吃撐了麼。”

阮啾啾淚流滿面：“……”

明白得罪一個吃貨是怎樣慘痛的教訓了。再也不吃獨食了！絕對！

下了的士，雨已經停了。

泥濘的地面有些，幸好有程雋幫忙拎著購袋，得以讓阮啾啾解放雙手，小心翼翼地拽起風擺，免得有泥點濺上去。

程雋走得不慢，阮啾啾一路跟著他，腳跟在臺階上發出噔噔的響聲。

“對了，”阮啾啾想起方才的事還有些疑，“顧游為什麼會跟你一起吃飯，是因為游戲的事嗎？”

程雋慢吞吞地嗯了一聲。

阮啾啾等待著后續的解釋，不料程雋竟然嗯了一聲之后就沒了。

阮啾啾：“？？？”

這家伙的報復心很強啊！

阮啾啾朝著程雋的后背做了個鬼臉，對方卻忽然回頭，恰好看到張牙舞爪的傻樣。

時間在這一剎那凝固。

“……”

“……”

阮啾啾：“咳，咱下次回頭的時候能告知一聲麼。”

程雋盯著看了許久，昏暗的燈中，他的眼睛很黑，黑得看不到底，讓阮啾啾忘記了自己該說點什麼好。

程雋把那句“很在意顧游嗎”的詢問咽了回去。

他慢吞吞地說：“我想吃蛋面。”

“……啊。”原來是這個啊。

阮啾啾立即松懈下來。還以為程雋要說什麼重要的話，結果這家伙一心只有吃。

“好，沒問題。”

就在程雋吃面的功夫，原本的群聊被涂南改名為“好吃不如餃子”。幾個人瘋狂刷屏，不過一會兒，群聊就上了99+。

涂南：“嫂子超好看啊沃德瑪！絕了！”

焦樊：“我作證！你不知道，一群人都看傻眼了！”

傅子澄：“靠！我就加了個班，錯過這麼大的事？？？你們為什麼沒我！”

傅子澄：“有多漂亮？怎麼辦我好想艾特老板求照啊！我是不是瘋了？”

涂南：“別說你，我可能見不到明天的太。”

焦樊：“涂南的臉簡直了，見了小嫂子就跟狗見了，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傅子澄：“我自閉了。天啊，我哭了。我也想見嫂子啊啊啊啊——”

十分鐘后。

【程雋修改群名為“群聊”。】

【涂南被移出群。】

不過一會兒，群里多了一條程雋的語音，聲線干凈好聽，語氣平淡毫無起伏。

“想加班？”

剩下兩個小可憐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