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中午的，茶店在隔壁的商場，還是幾家不同的店。

宋襄拿著本子一家一家買，然後拎著茶前後轉場，沒一會兒就渾都是汗。

眼前黑了好幾次，死咬著才沒有當場暈過去。

“嚴總，這個聯項目您大可放心，我們商場是完全可以承辦的。”

“嗯。”

隻是淡淡的一聲回應。

宋襄腦子一激靈，以為自己聽錯了。

隔著人群，瞇著眼睛看過去。

扶手電梯上，男人一剪裁得的西裝，麵冷峻，正緩緩而下，後麵跟著一眾保鏢和書。

正是嚴厲寒。

倒黴的時候果然連喝涼水都塞牙。

宋襄迅速拎起十幾杯茶，腦子想都沒想，就往人群裏鑽。

雖然不在乎，但也要臉，不想讓嚴厲寒和原來的同事看笑話。

然而大概是最近真的倒黴，又或是屋偏逢連夜雨。

剛一，迎麵就撞上了一堵牆。

腦子裏瞬間炸開，腳下沒站穩，整個人都向後仰去。

頃刻之間，茶撒了一地，宋襄半個人都倒在茶中間。

周圍都是驚呼聲，夾雜著被撞男人的咒罵聲，一片混。

“宋襄姐？”

宋襄不用抬頭，立馬就辨認出這是書室李珊的聲音。

一片嘈雜中，皮鞋踩在地麵上的聲音仿佛被單獨拎了出來，隔著許多人，單獨對展示高貴。

宋襄聯想到嚴厲寒眼裏的不屑，估計在心裏罵廢呢。

“宋書怎麽在這兒？”

“可是首席書……”

宋襄頭暈目眩，死攥著手才保持冷靜，在緩和之前隻能低著頭，讓頭發遮住自己的臉，掩耳盜鈴地掩住一點狼狽。

男人在麵前站定，宋襄剛好可以看到他鋥亮的皮鞋。

不敢抬頭，卻能清晰到背上芒刺一般的目。

“商場的清潔隻能做到這種程度，我很懷疑你們能不能承辦嚴氏的項目。”

他的話是給經理的，眼睛卻一直死死盯著麵前的人。

經理嚇得麵發白，趕走到宋襄麵前，“姐，你這是怎麽回事？”

宋襄覺得快要炸開了，這時卻咬牙生出一倔強，艱難地從地上爬起來。

“抱歉，我去個洗手間，回來再幫忙收拾。”

話音剛落，就聽到男人一聲諷笑，生生將好不容易凝結起來的倔強殘忍敲碎。

宋襄深吸一口氣，著自己挪腳步，往洗手間去。

然而剛一，嚴厲寒就邁了，越過和那攤汙漬，麵冷峻地走了過去。

而過，聞到他上悉的木樨香。

隻是一瞬，高貴的香氣就被上茶的味道衝散了。

兩相對比，嚴厲寒有多鮮亮麗，宋襄就有多狼狽不堪。

的步子再也邁不了，隻能站在原地等嚴厲寒的背影消失在眼前。

“姐，你該不會是想讓我們保潔自己打掃吧，你倒是給句話啊。”

宋襄沒。

工作人員瞪了一眼，嫌棄地用兩手指推了一下。

沒想到，宋襄竟然直直地倒了下去。

“姐！”

聲音真難聽。

宋襄眼前徹底黑掉之前這麽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