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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的是，聽到這句近乎于祝福的話語時，沈恕沒有想象中的那麼難。

上的鈍刀磨，除了比較難熬之外，也能讓人日漸習慣。

因為早就確認過了，他喜歡郁松年這件事，只是他單方面的，不是兩廂愿。

如今不過是從郁松年的里，再確認多一遍而已。

郁松年對他沒有覺，和他結婚也是出于某種考慮。

大概是目前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人選，也有一定的好基礎。

是的，郁松年對他應該有好。只不過這份好，遠遠夠不上的標準。

要是郁松年有一個喜歡的標準，沈恕會嘗試朝那方面努力。不過鑒于郁松年曾經與沈元在一起過，這讓沈恕直接放棄了改變自己的想法。

他無論如何也做不到去模仿沈元，為了得到這段而摧毀自己的自尊心，他暫且還做不到這種地步。

意識到自己還未回話的沈恕，輕聲應了句：“好。”

攝影師放下單反，目詫異，好像看到了什麼，不過他什麼都沒說，只是讓大家暫時休息一下。

沈恕從郁松年懷里撐起，低聲道：“我去一下洗手間。”

所幸洗手間不遠，沈恕進去后便反手鎖上門。

很快便意識到剛才攝影師為什麼會驚訝，因為鏡子里的自己，眼眶周圍約泛紅。

就像在告訴自欺欺人的他，郁松年那句話的殺傷力究竟有多大。

好在沒有眼淚，沈恕閉了閉眼，深吸了口氣，不多時鏡子里的人又恢復了正常的模樣，看了眼時間，沈恕步出洗手間，他決定要變得更積極些。

左右郁松年待在他邊也只有一年，過一日一日，何必浪費大好春。

他心態端正了，郁松年卻明顯消沉下去，以至于拍攝狀態不好。

攝影師引導了好一會，發覺不管怎麼拍，都不如之前拍出來的效果好。

雖然兩個人長得很好看，不過覺就是不對。

反正也有可用的片子，林幽與攝影師小聲地談了一會，就走過來詢問他們的意見，要不要換下一套裝扮。

沈恕同意了，郁松年亦沒有意見。等到換服的時候，沈恕看著自己那一塊簡單的白布，疑道：“這是什麼？”

林幽早已期待看著沈恕換上這塊布的畫面：“你的道服啊。”

“雕塑本來就很有穿服的，不過也不是讓你全，半而已。”林幽按著沈恕，眼神示意化妝師趕上：“信我，品出來絕對一級棒。”

沈恕被趕鴨子上架，化妝師將他的頭發燙卷發，又往他鎖骨，肩膀抹了許多高。

換服的時候，沈恕實在不好意思，但不住林幽與化妝師的一再催促，只好裹著那同浴巾一般的白綢緞出來。

林幽與化妝師齊齊了口氣，互相對視一眼，林幽捂著鼻子說：“我們店里的招牌照該換了吧。”

化妝師拿起口紅，蠢蠢要給沈恕的再來點：“老板，我覺得沒問題，這套方案肯定會為款。”

沈恕看著那兩個幾乎要用眼神將他生吞活剝的人，本能地后退了一步。

林幽拿著一個花環，輕輕放到沈恕腦袋上：“我發現，應該由你來當勾引神的男子。”

化妝師同意道：“之前覺得沈先生的氣質不合適，現在反而覺得再合適不過呢。”

林幽看著沈恕白皙背脊上的紋，驚嘆道：“是啊，完全沒想到西裝下面會有這樣的紋，這就是反差萌嗎？”

門被敲響，是郁松年那邊準備好了，他們不在同一個化妝間。

沈恕這邊花的時間有點久，攝影助理過來問弄好了沒有。

林幽揚聲道：“馬上就好。”

化妝師本來還小心地給沈恕抹口紅，林幽盯著沈恕的臉瞧了一會：“要不給他弄花吧。”

“我懂了！”化妝師興起來。

沈恕眼睜睜地看著，化妝師將口紅暈出他的角，形像被狠狠親吻過，留下來的殘余痕跡。

實在太恥了，沈恕企圖抗議，卻被林幽無鎮。把他帶到攝影棚里時，沈恕甚至不知道該捂住哪里。

但遮擋哪里都好像不太對，作為男，總該落落大方些。

沈恕努力展現自然，郁松年穿得和平時在學校里差不多，工裝搭配靴子，只是上過于，袖口卷起，出結實的上臂，荷爾蒙十足。

郁松年正百無聊賴地靠在桌子邊，抱著雙手發呆，意識到沈恕來時，才起眼皮往著覷了眼。

沈恕看見郁松年眼睛瞬間睜大了不，將他從頭看到腳，最后著重在上半與那花掉的角停留了數秒。

然后他起，大步朝沈恕走了過來，神嚴肅，來勢洶洶。

沈恕不自在地想拉一拉擺，整理著裝，卻了個空。他上半本就不著一縷，何來的著裝。

這時郁松年已經站到了他面前，眉心皺：“這是怎麼回事？”

林幽在旁邊解釋道：“因為要還原藝品的覺，所以只用一塊布做簡單的裝飾。”

“會不會過于骨了？”郁松年說。

林幽：“不會吧，而且沈恕的紋特別適合出來，拍黑白照肯定特別有覺。”

聽到林幽提起紋，郁松年眉心皺得更。

不過他還是尊重沈恕的意見：“你覺得呢？”

沈恕尷尬道：“是不是不好看？”

“不會。”郁松年說，只是說的時候，好像很不愿：“很……好看。”

得來還不錯的評價，沈恕松了口氣：“那就這樣拍吧，臨時換服裝也太麻煩工作人員了。”

“時間不早，拍完以后我送你回去。”沈恕拍了拍郁松年的肩膀，主朝攝影棚走去。

郁松年給予的肯定，讓他自然了許多，面對攝影師明顯比剛才熱一個度的要求，也主配合。

他站在石臺上，郁松年單膝跪在他腳邊，雙手按在他的小上，作出專心作品的模樣，沈恕覺得這樣的很奇怪，又說不出來哪里不對。

攝影師倒是很興，不斷要求他們換姿勢，進行互。

沈恕剛開始一直都把自己當作雕塑，沒什麼表，也很換作。

直到攝影師要上來教沈恕：“你要這樣他的臉。”說罷，攝影師想手去托郁松年的下，打算示范一下，還沒到，手就被沈恕擋開了。

沈恕將自己的手捧在郁松年頰邊：“是這樣嗎？”

攝影師收回手：“沒錯，雕塑家對自己的作品傾盡意的同時，也得到回應。在雕塑家的幻想里，他們可是熱關系呢！”

與校園劇場的拍攝設定不同，雕塑家與他深的雕塑，這個設定看起來更病態些。

沈恕微微彎下腰，保持著面無表的狀態，傾靠近郁松年，郁松年盯著他的，低聲問：“這里怎麼弄的？”

“化妝師覺得這樣好看。”沈恕有點赧然道：“果然很奇怪吧。”

郁松年在他上停留的時間好像有些久了，慢吞吞地收回目：“還可以。”

側面拍完，到拍正面的時候，郁松年突然將林幽喊了過去，不知道說了什麼。

沈恕之后就再也沒有拍正面照，而是全程背對著鏡頭，由郁松年環住他的腰，兩人形面對面的姿勢，而郁松年則摟著他，面朝攝影機。

沈恕剛想換個姿勢，郁松年就按著他的腰，將他扣在懷里：“怎麼了？”

“這個姿勢拍了久的，不用換別的嗎？”沈恕問道。

郁松年：“這組照片差不多拍完了。”

“什麼？”沈恕驚訝道：“這麼快？”

郁松年抬起手，按在他后背的鹿角上：“畢竟是要在婚禮上播放的照片，尺度太大了不好。”

沈恕被說服了，他也沒辦法想象讓諸多來客，認識的親戚叔伯看見他衫不整的樣子。

化妝師著自己心打造的作品，連個正面都不給拍，忍不住問林幽：“為什麼都不拍正面照？”

林幽：“他丈夫不讓啊，甚至連照片也不打算讓我們用。”

化妝師：“……你就這麼答應了？”

林幽：“我也不想的，但他給得實在太多了。”

化妝師：“……”

與此同時，雕塑系教室中，方圓吸著茶，與張寶說：“真被你猜對了，不破不立。”

莊秋剛趕完作業：“什麼不破不立。”

方圓帶著他們兩個，來到了金屬課室。

莊秋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微微張開：“我的天，這是……裝置藝嗎？”

由無數鐵片焊接而的荊棘，就像一扇巨大的四角窗戶，傾斜著圈住了原本雪白無暇，充滿圣潔的雕塑。

雕塑與金屬相接的位置，被抹上大量銹紅，就像帶著鹿角的天使破窗而出時，傷痕累累，又似被荊棘困住，拖回籠中。

荊棘做的窗口，纏著雕塑，鐵銹的弄臟了原本白皙的石膏，又像要刺堅的表皮。

至腰部以下，銹猶如水滴，從雙間，洇至腳踝。

莊秋忍不住與張寶目想，確認彼此想到了一塊：“是我想歪了嗎？怎麼覺這雕塑變得有點那個。”

張寶饒有興趣地說：“確實，完全被弄臟了啊。”

方圓茫然地看著兩個同學，再向作品：“什麼弄臟了？”

莊秋臉都紅了：“我的天，這也太了吧！”

方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