巖愣住：“你怎麼知道？”

江暮平并不回答，在這短暫的沉默之間，巖的面頰逐漸升起熱意。巖開始回想過去一個月以來，自己每天洗澡后的境況。

他回憶了一下自己是否存在不雅行為，有沒有沒穿服就從浴室里跑出來的況。

回想片刻，得出的結論是沒有。

天氣很冷，但巖的面頰很燙，江暮平不回答，他只能頂著恥心又問了一句：“你什麼時候看到的？”

“在你著的時候。”江暮平給了個模糊又準確的回答，他又說：“我沒看清，上面紋了什麼？”

“一只眼睛。”

江暮平愣了愣。

在大的部位紋了一只眼睛？

退一步是浪漫，進一步就是。

雖然有些俗，但江暮平的腦海里還是聯想到了“”這個字眼。

“誰給你紋的？”江暮平問。

“我自己紋的。”

攝影師打斷了他們的對話：“兩位準備好了嗎？你們看這天這麼冷，咱們早點拍完早點收工？”

巖應了一聲，但江暮平有點心不在焉，巖盯著他看了一會，覺得夫夫之間不應該有什麼難以啟齒的。

巖很快地說：“有機會給你看。”

江暮平看向巖，巖立刻低頭擺弄擺，說：“那是我紋的第一個圖，拿我自己練的手。”

江暮平無聲地笑著：“給我看那個地方，不會不合適嗎？”

“你是我領了證的合法丈夫，有什麼不合適的。”

攝影師看不下去小兩口在瑟瑟寒風中膩歪，直接走過來給巖遞了個板，“兩位老板，咱快開始吧，這麼冷的天你倆怎麼得住的呀？”

“我不會玩板。”巖說。

“沒事兒，不用你玩，這就是個道。”攝影師又往巖腦袋上戴了一頂棒球帽。

江暮平說：“我覺得帽子有點累贅，不戴更有覺。”

攝影師聞言摘掉了巖的帽子，走到一米外瞧了瞧，點了點頭：“確實。”

攝影師找了個矮墻，讓江暮平站上去，問了句：“江先生，會煙嗎？”

“不會。”

“那就裝裝樣子，一會給你點煙，你就蹲在圍墻上煙，”攝影師給他們指導站位，“先生就站在墻邊，踩著板，不用刻意凹造型，放松站著就行，注意表管理，要有那種街頭年的拽勁。”

巖不用刻意拗拽勁，他不笑的時候就是有點拽的。

好在兩人值比較抗打，怎麼拍都不翻車。江暮平就這麼蹲在矮墻上看著巖煙，那稔的姿態和慵懶的神，讓攝影師不懷疑他說自己不會煙可能是蒙人的。

江暮平了半支煙，攝影師就喊停了，確實是因為天氣太冷，他不敢磨蹭太久，怕兩個主顧凍壞了。

巖踩著板，勾起角看著蹲在矮墻上的江暮平，有點稚地張開雙臂，做出接抱江暮平的姿勢，“江教授，跳吧，我接著你。”

江暮平夾著煙往墻后的泥地上抖了抖灰，笑著沒說話。

“來吧，寶貝兒。”巖今天心好像很不錯，難得這麼活潑，說話也很皮。

巖是慢熱的子，跟人了之后才會漸漸放開。他跟江暮平相時的狀態，轉變得最為極端，就像過敏質的人對某些特定的質有很強烈的反應一樣，會從極端的平靜轉化到極端的激。

江暮平從另一邊跳了下來，作利落，輕盈地落地。

“誰是寶貝兒啊。”江暮平走到巖面前。

“你唄。”

江暮平非常自然地把了一半的煙遞到巖邊，“我不完了。”

跟巖才結婚一個月，他已經破了兩次戒。

巖把煙咬進里，叼著煙道：“江教授，你這算不算助紂為？”

“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江暮平了巖凍得發紅的耳朵，“我不管你煙，但你要知道我爸他止家里人煙，而且他這個人原則很強，不太好說話，遲早有一天收拾你。”

“那江教授能不能給我打打掩護？”

“看況，”江暮平故意說，“心好就打。”

江教授似乎把結婚前對巖說的那句“我會監督你戒煙”徹底拋諸腦后，很久之后江暮平回想起當時的況，覺得這句話真像是他為了哄巖跟他結婚搬出的說辭。

一周以后，第二組照片在高中校園進行拍攝。

巖穿著寬松的DK制服，襯衫外面套了一件淺的線背心，領口系一條領帶。

江暮平的目將巖從頭到腳掃量一遍，看得巖有點不自在。

巖記得他上個高中的時候穿的校服就是最普通的藍白校服，款式簡單，版型也沒那麼好看，那個時候學校對學生穿校服管得也不太嚴，只有家里條件不怎麼好的才天天穿校服。

巖就是家里條件不好的那一批，他很窮，所以每天穿著校服：而江暮平家境優渥，當年在巖眼中就是個養尊優的金貴爺，他從來不穿校服，每天都會換上干凈又漂亮的便服。

由于江暮平的服裝不合適，DK的主題不得不改了師生，江暮平和巖的份從兩個高中生變了老師與學生。

江暮平的材不像巖那樣清瘦，巖穿高中校服很合適，他穿就有種哥哥穿弟弟校服的違和。

于是和攝影總監討論了一番，江暮平的份最終變了老師。

“你找找老師的覺，最好得是斯文敗類那種，”攝影總監徹底解放天，“我想拍出那種又純又的忌。”

巖正端著保溫杯喝熱水，聞言嗆了一下，他用有些復雜的眼神看了一眼總監，提醒：“他本來就是老師。”

“真的啊，那敢好啊。”

巖捧著保溫杯，說：“這……會不會太斷了點？”

他的視線轉向江暮平，江暮平現在和他平時一樣，是個穿著襯衫、冠楚楚的老師。不過不再是大學教授，而是高中老師。

總監說：“你們拍了照是給自己看的，又不會把照片到傳播，這屬于部消化。”

江暮平點了下頭，表示贊同，并發出了為教師最忌諱的言論：“我并不認為師生有什麼斷的。

“如果學生已經年，本沒必要把老師和學生之間的看得那麼于啟齒。”

江暮平這話讓巖不懷疑他是不是跟自己的學生談過，又或者是他地喜歡過哪一位學生。

巖干咳了兩聲，狀似漫不經心地問道：“江教授斷過？”

他這點小心思哪瞞得江暮平的眼睛，江暮平笑而不語。

“你真斷過啊？”巖眼睛都睜大了，他的婚觀比江暮平傳統很多，并不太能接老師跟學生談，更何況還是他的現任丈夫。

“我還沒找到機會談，”江暮平看著巖，“就跟你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