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灰蒙蒙亮，來接厲遠班的保安還沒來，厲遠走出來活活筋骨，見王小川那輛車還沒走。他朝里了一眼，見車一片煙霧繚繞，煙頭的紅點若若現。

這兄弟，在這里枯坐了一夜啊？

清晨六點三十分，李簡與趙開霽同時從樓上下來。李簡笑容滿面，趙開霽白皙的臉龐有些泛紅。兩人雖未牽著手，但看上去很親的樣子。

二人出了小區，往大學方向步行，準備先去吃個早餐。突然一人自后猛地拽住了李簡的胳膊，將用力往后拉。李簡嚇了一跳，驚呼一聲，猛地回頭，卻看見王小川一臉青腫眼布，看上去無比狼狽地瞪著。

二人四目相對，李簡錯愕。王小川扯拽著往反方向走。

“王小川，你干什麼！”李簡驚。

雖然鼻青臉腫，但趙開霽認出了王小川。他不知道王小川怎麼會大清早的出現在這兒，他下意識想上前攔住他們，卻被閃出來的保安擋住了。

“你？”趙開霽吃驚。

厲遠打量細皮文質彬彬的教授，“兄弟，聽我一句勸，別上去挨拳頭。”

“可是簡……”

“應該沒事，他也不像是打人的人。讓他們把話說清楚吧。”

趙開霽皺眉，簡與這個突然出現的贊助商……認識？

***

王小川將李簡拉到拐角，這是一條小道，時間尚早路上沒什麼人。王小川將李簡抵在墻上，咬牙切齒地問：“你跟他睡了？”

李簡一愣，旋即明白過來，冷聲道：“關你什麼事。”

王小川重重一拳捶在的腦袋邊，老舊的墻壁被他這麼一砸掉了皮。王小川尚不解氣，又狠狠砸了幾拳。他咬牙著氣，就像抓住了紅杏出墻的妻子。

李簡推他，“你發什麼瘋！”他是跑哪打了一架，被人打得這副模樣，又到這里來發瘋？

王小川抓住的手腕，紅著眼道：“李簡，就算你跟別的男人上了床，你也必須是我的人！”不要，不就是上了一次床嗎？明天做上十回八回，總能把別的男人的痕跡抹掉。

李簡子僵了瞬間，用力甩開他的手。

王小川想要，被打開。王小川啞著聲音道：“回來吧，做我的人有什麼不好。”

李簡偏頭不看他。

清晨的風帶著冷意，刮得樹葉沙沙作響。許久，李簡才道：“王小川，我從來不是你的人，你也從來不是我的男人。現在我們只是上過床的陌生人，你別搞錯了。我以為昨天我沒去，就已經回答你了。”

陌生人……他們只是陌生人了？王小川被無名的業火折磨一個晚上，不是想聽見這個回答的。

“你要怎麼要樣，才肯答應跟我結婚？”李簡要走，王小川一個箭步攔在面前，沖問道。

那眸子里著焦慮與認真，李簡暗暗咬了牙。竟還有所搖。太弱了。王小川這樣的男人只追求一時的激，他也許只是不甘而已。等他激褪去，他又會去尋找新的刺激。

李簡不想陪他玩。現在玩不起了。

“無論怎麼樣，我都不會跟你結婚了。你不是我想要共度一生的人。”

李簡繞過他，頭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