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邊那些劍客們癡了的表，雷夢殺一臉茫然：“他們究竟怎麽了？百裏東君這家夥，用的是什麽劍法？”

軒的眼神一直跟著百裏東君手中之劍，喃喃道：“西楚劍歌，問道於。”

“劍就是劍，歌就是歌，我隻看到了劍，沒有聽到歌。”雷夢殺道。

“那是因為唱歌的人死了，世間便隻剩下這一劍，問道於蒼。”軒道。

“等等！西楚劍歌！”雷夢殺終於反應了過來，“當年一劍對九千破風軍的西楚劍歌！”

“西楚儒仙詠歌，劍仙持劍，桑城頭，一劍一歌對九千破風軍。一日之後，那儒仙口吐鮮，殞命於城頭，劍仙長劍折首，染於沙場之上。桑城破，西楚亡國。當年世間唯一能與學堂李先生媲的劍客自此隕落，下間也再也見不到這‘問道於’。可今日，我們竟都見到了！”軒了眼角的淚水，“是我輩劍士的幸運。”

“這個傳奇我也聽過，我不是劍客，沒有你們心中那麽多慨。我隻有一個問題。”雷夢殺向臺上，“他媽的百裏東君為什麽會這個劍？”

百裏東君的劍越舞越快，一邊步伐飛速，一邊朗聲長笑。

“哈哈哈哈哈！痛快痛快！”

“可還有酒！”

“給我酒！”

“公子，接著了。”王一行長劍一揮，將桌上一壇劍酒打到了臺上，百裏東君接過酒壇，仰頭喝了一口，子又晃了晃，百裏東君笑道：“原來這就是劍，這就是劍啊！”

“等等，除了劍！似乎還有歌？”

“怎麽唱來著！”

“乘劍遊九……”百裏東君的劍忽然停了下來。

“真的還有歌！”雷夢殺一愣。

百裏東君愣了片刻，忽然一甩劍：“記不得了記得不了，那就真的隻在夢中聽過了。還是繼續舞劍，繼續舞劍！”

他似乎已經忘記了臺上還有一人的存在，自顧自地舞起了這絕世劍舞。長袍飛揚，劍氣飛湧，偶爾喝一口壇中之酒，狂傲如仙人謫世。

恍惚中，眾人似乎真的看到了當年那個一人一劍攔在世間最兇猛的破風軍麵前的年輕劍仙。

宋燕回收了劍，也出了神似的著這一劍之舞。

“燕回。”餘老爺子微微皺眉。

劍的確是絕世之劍，可是餘老爺子還是看出了百裏東君並不是一個真正的劍客，他空有絕世劍，卻未有對敵的手段，宋燕回隻是暫時被這西楚劍歌給震撼住了，可若真的再打下去，百招之宋燕回必定能夠取勝。宋燕回心中也該清楚這一點，可此時宋燕回卻隻看著那一劍之舞，默然不語。

“無雙城有這樣一個弟子，不容易。”溫壺酒幽幽地道。

餘老爺子回頭了他一眼，冷冷地道：“百裏侯爺，好大的膽子。”

溫壺酒目也是一冷：“餘老爺子江湖人，也想管朝堂事？”

“是朝堂事，還是江湖事？”餘老爺子冷笑一聲。

臺上，百裏東君終於也收了劍，他以劍抵地，眼睛幾乎都快要閉上了，他喃喃道：“這劍，使完了。”

宋燕回忽然躬行禮：“公子劍絕世，當配這仙宮之劍。”

“你，不要了？”百裏東君抬起頭，困地著宋燕回。

宋燕回笑了笑：“今日所獲，比起這柄劍來更為尊貴，我從用這水月劍，原本就已習慣。隻是奉了師命，不得不來此取劍。但我不如你，劍應當是你的。”

“可你還站著。”百裏東君晃晃悠悠了一下，“而我……我卻快倒了。”

“你的劍比我高明，輸的隻是殺人。今日比劍，不比殺人。”宋燕回又行了一禮，隨即走下了臺，餘老爺子神凝重，但終究沒有開口話，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你這對劍的態度，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才可稱無雙啊。”宋燕回笑道。

“西楚劍歌，配不染塵。此劍不虧。”魏長風將那不染塵了劍鞘之中，遞給了百裏東君，“百裏公子，這柄劍是你的了。”

魏亭路歎了口氣：“將這柄劍給了他，就是得罪了無雙城。”

“可是結了鎮西侯府和老字號溫家。”魏長風挑了挑眉，“這筆買賣，不虧。”

“不……不染塵。絕妙的！”百裏東君接過了不染塵，然後整個人就往後倒了下去，好在一個人及時扶住了他。溫壺酒搖頭道：“真沒想到，這麽柄好劍，被你子拿了。”

魏長風笑道：“得見如此絕世之劍，公子拿這劍，拿得無愧。”

“既然如此，那就告辭了！”溫壺酒背起百裏東君，向雷夢殺等人，“幾位公子，是否也想要這柄不染塵？”

“這柄不染塵可以不要。”清歌公子軒手一，接過了溫壺酒遞過來的清歌劍。

“可溫先生背著的這柄劍我卻真的很想要。”接話的卻是墨塵公子。

“或許這裏很多人都很想要！”坐在轎中的柳月公子笑道。

“可是我們是公子啊，不能隨便要別人的東西。”雷夢殺最後道。

匹夫無罪，懷璧有罪。雖然百裏家的公子不是匹夫，但是懷的這塊璧卻太過稀有了，就連百裏公子的份，也不住！而且，他必須有一件事要和鎮西侯府確定，這件事若是出了問題，那麽鎮西侯府，怕是也有滅頂之災！

“告辭了。”溫壺酒自然明白這一點，背起百裏東君，縱一躍，朝著院外掠去。

院落中，至有十幾個劍客同時站了起來，轉便上前追去。

溫壺酒背著百裏東君，穿過雷夢殺等人，扭頭了一眼：“北離八公子，名不虛傳。”

“或許明年，就是九公子了。”雷夢殺笑道。

“九公子？”溫壺酒一個縱，已經離開。

雷夢殺低聲喃喃對自己道：“九公子，酒公子，有趣了。”

隨即四名公子微微走開了幾步，攔在了門口，擋住了那些劍客的去路。

雷夢殺抬起頭，微微一笑：“各位劍俠，還請吃完這場宴席再行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