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執歡盯著手里的減茶看了半晌, 再次慨一句：“幸虧我了解你，不然換個人，你如果敢送這個, 估計能殺了你。”

好好的只送一件大不好嗎？非要配個減茶, 如果不是懂他沒別的意思，恐怕會以為他在無聲嘲諷自己。

“不喜歡的話可以退掉。”程昭似乎意識到了不妥, 手便要把茶拿回去。

沈執歡趕護住：“別啊，我沒說不喜歡。”不能放任那十斤在上長著, 既然買都買來了, 就不能浪費。

程昭這才把手收回去：“吃飯吧。”

“好嘞。”沈執歡笑著跟他一同回了餐廳, 吃完飯下樓的時候就迫不及待換上了新服。

外面又開始飄雪了, 雖然地面上因為太多人走，雪花已經被踩了泥濘, 可兩米以上的天空中，畫面卻是清澈而可的。沈執歡深吸一口寒涼的空氣，笑瞇瞇的看向程昭：“貴服就是好，一點都不冷了。”

“都是你心理作用。”程昭掃了一眼。

“管他是不是心理作用呢, 反正一想到大的價格，就從到外的熱了起來。”沈執歡充分展現了自己的財迷本質。

程昭頓了一下：“下次多給你買。”

“買啥？服嗎？”看到他頷首后，沈執歡笑著拍了他一下, “那也太破費了, 咱倆又不是什麼特殊關系，這件我就當是項目的謝禮了, 至于別的, 你以后還是別給我買了。”

聽到話里話外將兩個人分得清清楚楚, 程昭沒有再說話了，一路安靜的走到車旁, 在坐進駕駛座的時候，他不急不忙道：“服是謝禮的話，就不給加工資了。”

還沒扣上安全帶，沈執歡就聽到這麼一個晴天霹靂，當即表僵的看向他：“你不是吧？幾萬的大都給買了，五百塊錢工資也要計較？”

“你就幫我了一件事，憑什麼要給你兩個謝禮，你想要工資，就把大還我。”程昭現場表演什麼狗男人。

沈執歡張了張，計算一下每個月五百得多久才賺夠一件大后，當即氣鼓鼓的表示：“我要大，工資你加不加。”

程昭幽幽看一眼，看到生無可的表，頓時心不錯的開車回家了。一路上，沈執歡都在跟他糾纏工資的事，然而他并沒有松的意思，最后都放棄了，上樓的時候表示以后都不要跟他說話了。

然而剛下定決心，一進玄關就把這件事給忘了，換好鞋后問他：“家里還有蘋果嗎？咱們兩個吃個蘋果，討個好兆頭。”

“你去廚房看。”程昭說完便回房間換睡了。

沈執歡一個人跑去廚房，打開冰箱翻找許久都沒找到，糾結許久后走出了廚房。程昭換完睡便坐在屋里看書，等來等去都沒等到某人敲門，最后放下了一次都沒翻頁的書，起到外面找了。

然而廚房、客廳都沒有。

他沉默半晌，敲了敲房間的門，依然沒等到任何回應，他本想給打電話，但手機號還未撥通，就看到客廳桌子上戴了茸茸手機殼的手機。

他坐在客廳安靜的等著，半個小時后才聽到門外按電子鎖的聲響，下一秒便看到一個穿著新大呵著白煙的小姑娘跑進來，手里還拎著一袋子蘋果，看到他后笑得眼睛都彎了起來。

程昭過去把蘋果接過來，趁扯圍巾的時候問：“就這麼想吃蘋果？”

“平安啊！好重要的。”沈執歡氣還沒勻，顯然是跑上來的，“你去洗了吧，我們一起吃。”

程昭又看一眼，順從的去把蘋果洗了，還切了大小合適的塊塊，往上面了幾牙簽。

他在做這些的時候，沈執歡已經緩過來了，懶洋洋的半躺在沙發上，家里充足的暖氣。程昭端著盤子走過來，就了一塊蘋果吃，涼甜涼甜的味道在齒間迸發，的瞇起眼睛。

程昭看了一眼，并沒有要吃的意思，沈執歡注意到了，強行了一個送到他邊：“吃吧。”

程昭：“……我不喜歡吃蘋果。”

“就吃一口，快點。”沈執歡像哄孩子一樣。

程昭抿，難得在沒有人靠近的時候，臉上出現一僵。他猶豫半晌，勉強咬住了。沈執歡滿意了：“這才對嘛，你有沒有聽過一首詩，誠可貴，自由價更高，若為生命故，二者皆可拋。”

“……我聽的好像不是這個版本。”程昭看。

沈執歡對他眨了一下眼睛：“原版是騙小孩子的，我這個才是真理，什麼什麼自由的，雖然都是人生要追求的東西，可都比不上好好活著。”

程昭再一次清楚的到有多惜命，雖然不甚認同，但也沒跟辯駁。兩個人頭對頭吃完一大盤蘋果，臨回屋睡覺前，沈執歡笑著對他說：“平安夜快樂，祝你新的一年平平安安。”

程昭盯著看了半晌，角清晰的浮出一個微笑。新的一年平平安安，估計是心里最好的祝福了。

過完平安夜，第二天就是圣誕節，再不久便是元旦，新年以眼可見的速度朝他們奔來。在過完元旦后一個星期，政府的文件下來了，艷山被劃做了公墓。

在這個消息出來后，昭的高層們都了一把冷汗，有膽子小的更是坐在椅子上半天沒站起來，隨后便是一巨大的欣喜，每個人都在慶祝劫后余生，都在贊程昭腦子清明，輕易的避開了一個大坑。

李進步第一時間就給程昭打了電話，聲音里著明顯的興，雖然他們的項目沒了，明年會多辛苦點，但一想到賣方這塊地爛在手里了，就忍不住高興。

程昭聽他說話時一直心不在焉，等了半天都沒看到他有掛電話的意思，干脆直接按了掛斷。他一個人平靜的坐在辦公室，等沈執歡進來時突然抱住了。

“……怎麼了這是？”雖然他沒有別的表和舉，沈執歡還是察覺到了他起伏的緒，一時間沒有推開他。

程昭大大的個子，屈著子才能把臉放在肩膀上，沈執歡只覺得自己像抱了個大狗，拍了拍他的后背后忍不住問：“出什麼事了嗎？”

“艷山被征收了。”程昭聲音微啞。

沈執歡一臉莫名其妙：“我知道啊，不是全公司都知道了嗎？”

“謝謝。”他輕聲說了一句。

沈執歡懂了：“你這是后怕了是吧，也是，聽彥朱說的，你們當初創業的時候沒有得到家里半點支持，應該是很辛苦才有了今天的就……這麼說的話，就給我買一件大，是不是了點啊？”

“你想要什麼？”程昭放開，沉靜的視線落在上。

沈執歡想了想，試探了一句：“把答應我的工資加回來？”

“好。”程昭沒有猶豫的點了點頭。

沈執歡眼睛一亮，見他答應得這麼爽快，突然想得寸進尺了：“那……加一千吧，五百太小氣了不是？”

“嗯。”

沈執歡睜大了眼睛：“嗯是什麼意思？”

“答應你了。”

沈執歡歡呼一聲，決定再努力一下：“那你上次說要給我介紹的對象，能讓我們見見嗎？你確定是有編制的沒錯……”

“沈執歡。”程昭冷靜的打斷。

沈執歡頓了一下：“怎麼了？”

“不要太過分。”

“好嘞！”沈執歡欣然同意，扭頭就回了自己的小隔間。

程昭的目停留在小隔間的門上，思忖要不要等到假期，人把小隔間拆了，讓沈執歡和董文直接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辦公。

正在他越來越覺得這個想法可行時，李進步的短信發來了：你沒事掛我電話干嘛？！跟妹妹說一聲，我要請吃飯，順便送一份人都無法拒絕的禮。

程昭面無表的把短信刪了，半晌還是回了一句：人無法拒絕的禮是什麼？

李進步秒回：怎麼，要剽竊我的創意？

程昭垂眸：你想多了。

剛顯示發送功，李進步的電話就打過來了，他一接通就聽到對方的嘲諷：“程總很想知道答案？”

“不愿說可以不說，我就是隨口一問。”程昭語氣淡淡，似乎并不在意。

李進步嗤了一聲：“得了吧，您還有隨口問一句的時候？你就承認吧，承認了我就考慮告訴你。”

“李總如果沒事，我就先掛了。”程昭聲音涼了下來。

李進步笑了起來：“好好好，我就不逗程總了，看在程總關鍵時候沒忘拉我一把的份上，我就告訴你好了，你直接去淘寶搜‘朋友最喜歡的禮’，那一溜下來，全是人喜歡的。”

“我又不想知道了，李總話真多。”程昭說完，便把電話掛了。

十秒鐘之后，他打開了淘寶，一臉淡定的輸李進步說的那句話，瞬間就出來一堆東西，賣得最好的就是一個四十五塊錢的化妝盒，按一下頂上的開關，圓形盒子瞬間張牙舞爪的變一個花盤，每一個盤里都是化妝品，仔細一數竟然有五十多種。

程昭停頓片刻，有了一個危險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