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看到大師兄掌心斷裂的骨頭幾乎都碎末陷在里了。

吸了吸鼻子，然后繼續快速地包扎著。

“不行了，必須把言燼送回宗，否則這麼重的傷言燼撐不過去。”喻昶對著暮長老說道。

暮長老也沒有異議。

雖然歸元宗弟子歷練從未有過中途出境的況，但言燼這次是個意外。

況且宗主都說了以言燼的命為主。

所以暮長老自然不會反對。

喻昶蹲了下來，眾人則小心翼翼地把大師兄放在了喻昶的背上。

喻昶背著言燼火速就朝著境出口而去。

其余人則斷后的斷后，探路的探路。

盡量以最快速度出境。

*

彼時，萬靈峰峰主正唉聲嘆氣地在外面守著。

原本他是想著要不找個地方歇著。

畢竟言燼應該要一兩個月后才會出來，但是這些長老師兄都面無表地盯著他。

看得萬靈峰峰主只好把話咽回了肚子里。

就在萬靈峰峰主嘆第七百八十九次氣的時候，他忽然覺到境出口那似乎傳來了響。

其余長老顯然也都察覺到了。

眾人頓時都凝起了心神。

果不其然，下一秒他們就看到一群人沖了出來。

而領頭的則是祁霖。

在發現是祁霖后萬靈峰峰主立馬放下了警戒跳了下去，然后他就又看到了在中間的霄宮喻昶那小子，而他的背后則正背著言燼。

言燼的手被布包扎著，但依舊有源源不斷的滲出來。

萬靈峰峰主和其他長老臉都變了。

“怎麼回事？！”萬靈峰峰主握住了言燼的脈門，在覺到他生機在逐漸流逝時便趕輸送進去了一些靈力。

“說來話長，先把言燼送他師尊那吧。”喻昶急道。

萬靈峰峰主也知道事輕重緩急。

他把飛舟變了出來。

在一邊把人放進去的時候，萬靈峰峰主便一邊給他掌門師兄發了個傳信紙鶴，好讓師兄有點心理準備。

而另一頭。

此時在平機峰府的斷圯也心有靈犀仿佛應到了什麼。

他的手指掙扎般的了。

但最終他還是未能醒來，而是再次陷了那擾他心神的夢境里。

可這一次和其他幾次不同。

因為……

他看到了流河，尸橫遍野的歸元宗。

第26章 是為了您

斷未酌天涼薄，哪怕是看到如此景他臉也沒有半分變化。

就連心緒都沒有毫起伏。

他踏過了染著的水洼，看到了以往熱鬧的歸元宗此時卻是一片狼藉和死寂。

就在這時，他忽然聽到了宗門敲鐘的聲音。

這讓斷未酌微微抬起了頭。

歸元宗有三種鐘聲，一個是每日的晨起修煉，只敲一下。

再來就是宗門遭遇大難。

一般是敲三下。

第三個便是……歸元宗宗主的喪鐘。

敲四下。

清虛道尊到底在斷圯心中還是稍微有點分量的。

那地位和他師尊的地位差不多。

所以斷未酌在駐足沉默了會后便朝著歸元宗的主峰而去。

*

斷未酌到達主峰時，萬靈峰峰主正在地上抱著清虛道尊的尸痛哭。

哭聲嘶啞。

聚練峰峰主以及丹峰峰主等都環繞在周圍。

他們臉上也都是哀。

但更多的是苦。

因為事到了現在這個地步，他們也不知道該怨恨誰了。

怨恨言燼？

可掌門師兄是為了言燼自絕的。

除了愧疚以外，掌門師兄是打算用自己的命來替言燼償還所有命債。

他們怎麼可能不清楚？

畢竟誰都知道掌門師兄對言燼的疼程度。

所以固然有再多的憤怒和怨恨，都化為了無奈的悲慟。

斷未酌看了半晌。

就在他抬腳準備離開的時候，他看到了一個人。

他的師尊。

眾人也都訝異了下。

似是沒想到凌微劍尊會出關。

因為凌微劍尊已經接近三千年未出過平機峰了，哪怕是宗門出事他都閉關修煉未出現過。

可此時，他卻出來了。

“古師兄……”萬靈峰峰主愣愣地看著凌微劍尊。

凌微劍尊著萬靈峰峰主懷里毫無生息的那人，半晌后他才緩緩開口道：“怎麼死的。”

萬靈峰峰主啞聲道：“掌門師兄自絕而亡。”

“自絕……”凌微劍尊低低念了一遍。

半晌后他收起了一直注視著那人的目，斂起了眼底所有緒后便準備離開。

“師兄！”萬靈峰峰主住了他，然后微聲道：“你…你不送掌門師兄最后一程嗎？”

凌微劍尊背對著眾人。

他聽到這話只說了一句話：“他早該死了。”

說完，凌微劍尊了略有沉的天邊，又重復了一遍，道：“他……早就該死了。”

“凌微師兄！”萬靈峰峰主急了他一聲。

萬靈峰峰主似乎又說了什麼，但斷未酌已經沒再聽了。

他對于其他人的事不興趣。

哪怕是他師尊的。

斷未酌一路走走停停，他在等待著夢境的結束。

因為他發現每次夢境開始后他都不能沖破離開，只能等待著夢境結束才行。

可這次的夢境格外的長。

長到他在夢境里待了整整一夜的時間。

而這次。

他毫無意外再次看到了言燼。

言燼踩在染的石階上一步步走來。

和以往夢境一樣，他仍舊是著一襲玄，仿若魔的模樣。可不同的是，言燼此時的眼睛已經沒有半分亮了，空且黯淡絕。

他從未見過言燼這樣的眼神。

斷未酌下意識出了手，仿佛是想言燼那略有傷痕的臉龐。

可他不到言燼。

而言燼也不到此時自己在他邊。

他緩緩收回了手，而是靜靜地跟在了言燼的旁。

*

與此同時，飛舟也已經到達了歸元宗。

清虛道尊早早就在宗外等著了。

在看到飛舟后他立馬一躍而起，飛了上去。而在他真正看到言燼的狀況后，清虛道尊的臉都變了。

此時的言燼奄奄一息，蒼白的仿佛下一秒就會死去。

“誰做的？”清虛道尊手背都冒出了青筋，眼里布滿了憤怒且寒的殺意。

顯然，他以為言燼的傷是被其他宗門襲的。

祁霖等人張了張。

他們想回答，但是卻又不知道怎麼說，言又止。

最后還是喻昶開口道：“清虛前輩，還是先幫言燼理一下他的傷勢吧。”

清虛道尊沒說話。

他沉著臉給言燼輸送一部分靈力，接著便帶著言燼消失在了飛舟上。

其余人愣了愣。

喻昶明白言燼應該是被清虛道尊帶回歸元宗主峰大殿了，他下意識就要跟過去一起，但是他想起這里是歸元宗。

在大宗門里，主峰可不是誰都能輕易進去的。

就更別說他一個外人了。

所以喻昶只好按捺住了心里的擔憂，跟著歸元宗來接待他的小弟子暫時去客房歇息了。

左右他也確實有點累。

不過話說回來，言燼有他師尊照顧，應該會沒事吧？

喻昶有些憂愁地想著。

而言燼的傷勢的確也非常重。

在把言燼手上那包扎的布解開以后，看到那手的慘狀，就連萬靈峰峰主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還是手嗎？！

清虛道尊也是臉微變，但他很快便收回了心神，開始用靈力給言燼治療手傷。

但這個傷實在是太嚴重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以后怕是廢了。

這讓清虛道尊心口一陣陣疼痛。

待言燼的臉終于不再那麼蒼白，有了好轉以后，清虛道尊才終于舒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