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將筷子放在油中，筷子尖出現了大顆大顆的泡泡時，他端起其中一碗小魚倒了鍋中。

重新油炸的小魚在油中發出呲呲的聲響，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小魚上的又深了幾分，笊籬上去會發出沙沙的脆響。

葉緩歸取出了一個大瓷盆，瓷盆底部有一張竹子編制的墊子。墊子上有細細的小孔，這些小孔是為了方便濾油存在的。葉緩歸將鍋中的魚盛出來放在了墊子上，魚香味饞的他口水都流出來了：“哇，聞著好香好香！”

復炸小魚用的時間不長，剩下兩碗全部炸完之后，第一批下鍋的魚魚正好可以口。

葉緩歸急匆匆的放下笊籬滅了灶臺的火焰，他起一條扁圓的鳑鲏魚遞給譚渡之：“老譚！快嘗嘗！”

譚渡之手夾過這條魚，他含蓄的咬了一口下去，魚半邊子沒了出了清晰的斷面。從斷面上可以看到兩邊薄薄的面裹住了里的魚，魚已經被炸，此時骨頭和的同面差不多。

他口中滿口的魚香，嚼一嚼魚骨頭都是的，完全不用吐骨。香脆線，明明只是用面裹住小魚炸了一下罷了，怎麼能這麼好吃？！

譚渡之忍不住將剩下的魚丟到了口中，葉緩歸正雙眼亮晶晶的看著他。這次不用等葉緩歸發文，譚渡之就給出了肯定的答案：“非常好吃！”

葉緩歸了一條魚往里一塞，嚼了嚼之后他幸福的慨著：“果然干凈的小魚炸出來就是好吃！”

青山綠水間純天然無污染的小魚們又鮮又香，這個滋味本停不下來！

魚只經過了簡單的腌制，葉緩歸怕譚渡之覺得寡淡，他想了想之后說道：“老譚，你會不會覺得魚的味道有點淡？你要不要加點椒鹽或者辣椒？”

一邊說著他一邊往譚渡之口瞟去，他有些遲疑，譚渡之現在能吃辣嗎？

譚渡之倒是覺得魚的味道很棒，只是聽葉緩歸一說，他對椒鹽或者辣椒味道的魚起了興趣：“好。”

葉緩歸取了兩只小碟子出來，他在碟子中倒了兩種末，一種是灰褐的椒鹽，一種是通紅的辣椒。他將兩個小碟子放在了譚渡之面前：“你試試用魚蘸著這個吃。”

譚渡之了一條狹長的鰷魚的尾，他將魚頭在椒鹽中滾了一圈放到了口中，只聽咔咔幾聲之后，他眉頭微微挑起：“味道不一樣了。”

蘸了椒鹽的魚多了一麻麻的覺，他的舌頭突然之間就不太聽使喚了。

葉緩歸笑：“這個椒鹽是我自己炒制的，用了藤椒和花椒，是不是覺麻麻辣辣的？還能接嗎？”

譚渡之點點頭，他又將鰷魚的子在辣椒里面滾了一圈。這次，老譚的眉頭皺起來了，他張開了，他里著火了！

譚渡之長這麼大第一次吃辣椒，他覺口中在刺痛，然而刺痛過后竟然有一種酣暢淋漓的覺。他里又麻又辣，辣的更加紅潤了。

他指了指辣椒碟子：“這是什麼？”

葉緩歸笑道：“這是我自己做的辣椒面，里面放了三四種辣椒，是不是很夠勁？！”

譚渡之額頭上滲出了細的汗珠，一張俊臉都紅了：“嗯！好吃！”

說著他又舉著小魚去蘸辣椒面，覺得辣椒面蘸得不夠多，他直接用小魚當勺子舀起了一點辣椒面：“原來世上竟然有這麼刺激的味道！”

看著譚渡之滿頭大汗，葉緩歸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了：“老譚你……該不會之前沒吃過辣椒吧？”

譚渡之著小魚答道：“我從練氣開始就服用辟谷丹了，關于食的記憶還停留在未門之前在譚家時。譚府飲食講究清淡，這確實是我第一次食用口味這麼重的食。”

葉緩歸之前做的吃的要麼是甜口的要麼是咸鮮口的，他竟然沒發現譚渡之竟然是個重口味。當下他就開心起來了：“那太好了！我跟你說，我做辣味的菜也超級棒的！不過我不太能吃辣，我家的好多辣椒都浪費掉了。以后有你，我就放心啦！”

譚渡之含蓄的點點頭：“嗯！”

剛出鍋的香小魚味道太棒了，加上椒鹽和辣椒面的加持，譚渡之不知不覺就吃了一大碗小魚。剩下的小魚被葉緩歸裝在了封的罐子里面放在了柜子里。

葉緩歸一邊放一邊指給譚渡之看：“小魚放在這里，你想吃的時候就自己拿。這個柜子里面的東西只要你喜歡，你可以隨意。”

譚渡之點點頭：“好。”

葉緩歸打了兩個帶著魚腥味的飽嗝，他肚子：“我來蒸魚，中午吃個清蒸魚，再炒個豆芽菜好不好？”

譚渡之自然不會有什麼意見：“好。”

葉緩歸又祭出了他的爐子，他準備用砂鍋燜一鍋米飯。而平時用來煮飯的大鍋，他準備用來蒸沙塘鱧。

宰殺好的沙塘鱧趴在大盤子中，它的下和魚背上撒著一些姜，若不是背后的花刀出賣了它，會以為它還活著。

做蒸魚特別簡單，大鍋中的水開了之后，葉緩歸將盤子放到了蒸架上隨后就不管它了：“老譚記得提醒我啊，兩炷香之后魚就蒸得差不多了。蒸得時間太長，魚會不的。”

被迫當人形計時的譚渡之點點頭：“好。”

葉緩歸又打開了柜子，這一次他從下方取出了一只蓋著紗布的木桶。揭開紗布，只見木桶中有一片鵝黃的豆芽正欣欣向榮的生長著。有些豆芽的顛顛上還掛著張開的綠豆殼，這些豆殼像是一個個小帽子，可的。

葉緩歸取了一只筲箕出來，他彎腰手在木桶中扯豆芽。只見他拽著豆芽的尖尖，稍稍一用力，豆芽的部就發出了細碎的拉扯聲。然后一把兩三寸長的豆芽就被他放到了筲箕中。

剛摘的豆芽新鮮水，因為不見，它們的葉片是鵝黃的，葉片下的梗子又白又長得能掐出水來。

沒一會兒葉緩歸就扯了大半筲箕的綠豆芽，此時再看桶里，高一些的豆芽都被他扯走了，留下的豆子又能繼續生長。

葉緩歸在豆芽上灑了一些水，隨后繼續在桶上蓋上紗布。

等他將木桶塞回柜子后一扭頭，只見譚渡之正盯著筲箕中的豆芽看得神。葉緩歸嘿嘿一笑：“老譚，你別告訴我，你沒見過豆芽啊。”

譚渡之俊臉微紅，但是他還是老老實實的點頭了：“是的。這是豆芽？用豆子生出來的芽嗎？”

第二十六章

26.清蒸沙塘鱧與清炒豆芽

葉緩歸笑的解釋道：“是啊，豆子泡發之后放在避的地方，用不了幾天就能發出豆芽來。我出發的時候沒帶多蔬菜，先用豆芽湊合湊合吧，等溫度高起來了，路邊就會有野菜了。”

譚渡之默默的點頭：“嗯。”他頓了頓：“兩炷香的時間到了。”

葉緩歸連忙揭開了鍋蓋，此時鍋中的沙塘鱧已經變了個樣子了，它的從花刀崩裂開來，出了雪白的蒜瓣。魚皮也從灰黑變了灰白，盤子中出現了一些淺黃的湯。

葉緩歸一手隔著抹布端起魚碗，一手拿著筷子摁住了魚，只見他端著碗到水池邊稍稍將盤子傾斜，盤子中的湯就倒了水池中。

葉緩歸眼疾手快的將魚上和盤子中的生姜撿出來丟到一邊的廚余桶里，然后他在魚上蓋了一把切得細細的蔥姜。這還沒完，他從剛才炸小魚的鍋中舀出一勺油往蔥姜上一潑。

雖然灶膛中的火焰已經滅了，可灶臺的保溫比普通的鍋要強多了。哪怕已經過去了這麼長時間，鍋里的油依然滾燙。潑到蔥姜上時，只聽刺啦一聲，蔥姜的味道被徹底的激發了出來。

油順著魚滾到了盤子中，蔥姜覆蓋下的魚看起來油汪汪聞起來香噴噴。等葉緩歸沿著魚周圍澆了一圈醬油之后，魚香味中頓時多了豉油的味道。

葉緩歸將清蒸魚放在了桌上，他對譚渡之道：“趁熱吃！我去炒個豆芽菜！”

說著他轉對著洗菜池快速的清洗起了綠豆芽。豆芽很干凈，只要在水中泡一泡，上面沾著的豆殼就會漂浮在水面上。豆芽下生出了淺黃的，這些吃也能吃，但是吃起來口會差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