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懷楚：“……”

江懷楚忽然懂為什麼他向來謹嚴莊肅的皇兄前兩年一看見太妃就跑了。

太妃越說越期待了，自己沒有孩子，等抱孫子等了好些年了：“他現在不是明明對你……那你快一點啊。”

江懷楚：“……這不一樣，他要是個普通男子我就……問題是他容易回過勁兒來，我得讓他追我，他的疑心才能降到最小，而且一次兩次懷不上怎麼辦？他費盡心機得到我，才會珍惜，才會一直想……是我送上去的，他很容易就丟掉了，你不知道他熱去得有多快……”

一向慢吞吞的小王爺第一次一口氣說這麼長一段話，他咬咬牙：“總之我會盡快的，這話你以后別說了，我……我懷上了你再繡。”

太妃頗為失落地“哦”了一聲，心想小王爺不讓，可以著繡。

……

自從那日送湯后，連續兩三日，謝才卿都會到前伺候，只不過聽了皇帝的話，不是大晚上來了，改了白天來，一忙完劉韞吩咐的事就過來。

尹賢一開始還以為他是想結皇帝謀好，和自己爭功勞，提防得很，見他只是端茶倒水、整理奏折文稿，不聲不響不爭不搶的，甚至都不太和皇帝說話，只是默默做著事，對他才喜歡起來，逢人就說，狀元郎一心報恩，潤無聲。

皇帝邊的宮太監都對他喜歡得。

狀元郎子溫潤，待人接有禮，還善解人意，雖是給他們送了禮，卻毫不會讓人覺得結。

送的都是些不值什麼錢卻又心意滿滿的東西——自己做的香氣各異的驅蚊香囊、峻州那邊的特香茶、家里大娘親手疊的去廟里開過的平安符。

這些東西拿了不會人覺得欠了他人，又確實能用上。

宮姐姐們尤其喜歡香囊，送香囊的狀元郎又生得好，子又溫，以至于這才沒幾天，們一見著他就想方設法往他跟前湊，和他說話，逗他臉紅。

皇帝對他不冷不熱的，見了會調笑兩句，見不著也不會主上去，難得撞上，狀元郎還都低著腦袋避開了。

這日蕭昀一進書房，打老遠就看見了端著茶的謝才卿，皺起了眉。

謝遮察言觀，咳了下，低聲道：“怎麼了？陛下不想見他？”

蕭昀沒說話。

“不想見為何不他走？”

“也不是，”蕭昀走進去，“見了煩，不見也煩，你懂麼？”

“怎麼見不見都煩？”謝遮好奇道。

蕭昀聳聳肩，似笑非笑：“你漂亮嫂子無微不至對你好，恨不得都幫你穿，偏偏心是你兄長的，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的兄長的，懂了吧？”

“換你你見不見？”

第35章

“……”謝遮瞬間就懂了，憋著笑，小聲道：“他都到幫您穿子了？”

“去你媽的！”見謝才卿還在，蕭昀沒好意思直接踹謝遮了。

謝遮瞥了他一眼，低聲道：“陛下不想讓他蹲下幫您穿子？”

蕭昀忽然噤聲了，想象了下那個畫面，有點口干舌燥。

“他心不在陛下上，陛下就不想弟奪兄妻，先得子再得心？”謝遮一本正經地問。

蕭昀回過神，轉頭看他，一臉匪夷所思：“朕像是那樣的人麼？這種事畜生才做的出來吧？你嫂子對你這麼好，你那樣對他？”

“不想攻城略地麼？陛下不是最喜歡久攻不下的東西了麼？”謝遮笑道。

蕭昀眉梢一提，反應過來，指著他咬牙笑道：“指揮使，朕倒沒看出來，你這麼人模狗樣啊，狀元郎也沒得罪你吧？你把他往火坑里送——不是，朕不是說自己是火坑。”

謝遮面不改：“微臣這是為陛下、心著想。”

“朕——”

“啊！”那邊一聲尖打斷了蕭昀的話。

蕭昀立即看過去，狀元郎在拐角，一個宮兒從門檻出來，沒留神撞到了狀元郎，滾燙的茶水全潑謝才卿上了。

蕭昀心頭一跳，皺眉斥道：“怎麼回事？冒冒失失的！”

宮慌張跪下：“陛下恕罪，狀元郎恕罪！”

蕭昀大步流星走過去，拉過謝才卿：“有沒有事？”

“……沒事。”謝才卿擺擺手，沖那個宮淡笑。

謝才卿去撥蕭昀的手：“多謝陛下關心，微臣去換服。”

蕭昀瞧著他腰腹那片還冒熱氣的茶水漬，就覺得不對勁：“回來。”

謝才卿腳步一頓。

蕭昀不由分說扯過他手腕，拽著人坐到了一邊貴妃榻上。

他手勁兒實在是太大了，謝才卿又瘦，子輕盈，瞧著倒像是被摔上了榻。

“上了，朕瞧瞧。”蕭昀道。

他給了尹賢一個眼神。

尹賢會意，立即去太醫了。

謝才卿聞言瞪大眼睛，緩了好半天，才道：“陛下，微臣沒事！真的沒事！”

他越說自己沒事，蕭昀越覺得他蓋彌彰了，不容置喙道：“了。”

“微臣真的沒事！”謝才卿搖著頭，“微臣換服就好了。”

他說著就要站起，蕭昀斥道：“坐著。”

謝才卿眼地抬頭看他。

“了。”

謝才卿搖搖頭，反倒捂住了襟，瞪著眼睛：“陛下，微臣真的沒燙著，那茶水不燙，微臣穿得多——”

“不是，”蕭昀笑了，“沒事讓朕瞧瞧怎麼了？狀元郎又不是對朕有意，同為男子，個上檢查下怎麼了，還是狀元郎喜歡朕？”

謝才卿搖搖頭。

蕭昀故意拉下臉。

謝才卿立馬又點點頭，然后搖搖頭，又點點頭，整個人都迷糊了。

蕭昀憋笑：“是不是這個道理？狀元郎若是對朕無意，便，讓朕瞧瞧。”

謝才卿面發僵。

“你要不好意思，朕可以先給你看，禮尚往來。”他作勢就要寬解帶。

謝才卿瞪大眼睛，臉緋紅一片，拼命搖著頭。

蕭昀也就裝個樣子，懶得和他廢話：“你自己不朕人幫你了，朕數到三。”

“一、二、三，來人，給——”

“我。”謝才卿抬頭看他，眼帶祈求，被得眼睛都急紅了。

“快點。”蕭昀不耐煩催促。

謝才卿揪著襟，東張西。

蕭昀一樂，心道他還真是氣又麻煩，命令道：“都下去。”

宮人都出去了，殿一時只剩下蕭昀。

蕭昀單手叉腰，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他形高大，這麼盯著人，震懾力和迫十足。

弱小的狀元郎坐在貴妃榻上，低著頭，磨磨蹭蹭了好半晌，蕭昀覺得他都要咬破了，他才開始解腰帶。他今日穿的是服，腰帶又繁瑣又沉，蕭昀看他解了半天都沒解開，實在覺得好笑：“你怎麼連解腰帶都不會啊？你平時誰幫你穿服服啊？”

“微臣自己，微臣……微臣一向作慢。”

蕭昀看不下去了，有點躁，直接彎腰傾，手覆上了他的腰帶。

人陡然靠近，近在咫尺，謝才卿著腰間的那雙大手，腰直了起來，呼吸微微急促。

他秀的鼻子就在蕭昀臉側，呼吸如何，蕭昀第一時間就知到了，笑了一聲：“不是，你張什麼？你對朕又沒那意思，你張什麼？”

“……微臣，微臣。”謝才卿的聲音都磕磕了。

蕭昀：“朕就是恤臣下，幫著看看罷了。”

“……陛下恩典，微……微臣不識抬舉。”

蕭昀在幫他解腰帶，謝才卿只好被地張開雙臂，這個姿勢，倒像是蕭昀從他手臂底下穿過來虛抱著他，隨意擺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