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好嗎。”

“嗯……”蘇余還沒太清醒，含混應了一聲,抬眼發現顧晏寒正在看著自己,明明聲音很淡，但眼神一直在盯著他。

“洗漱吧。”顧晏寒說著彎下腰,靠近床沿把年抱了起來。

“那個……”其實就這一段路他自己走是完全沒問題的，話還沒說出口，顧晏寒已經把他抱起來了，蘇余發現顧晏寒的很涼,隔著衫也傳過來幾分薄薄涼意，蘇余覺到了這份涼意選擇乖乖不說話。

進了浴室被放下，蘇余才發現自己的洗漱用不知道什麼時候都被取了過來，藍白陶瓷口杯上橫著牙刷，圓滾滾的一粒牙膏立在刷上。

蘇余詫異的看了顧晏寒一眼。

“怎麼？”顧晏寒問。

“居然能得這麼圓。”蘇余拿起牙刷，看著上面的牙膏表示十分驚奇，這到底是怎麼出來的，蘇余垂著眼研究牙膏，抬起眼便看見顧晏寒垂著眼簾在靜靜看他，眼神很專注，和他看這粒圓滾滾的牙膏的探究眼神牙膏差不多，映在偌大的鏡子中。

蘇余看著鏡子里映出來的兩人，靠近顧晏寒的那半邊軀都繃了起來，低頭開始刷牙。

助理昨夜就接到了通知，讓他們有需要當面匯報的事提前做好匯總然后乖巧登門。

站在客廳里，助理拿著手里的文件抬手抹了抹汗，上次下發這個通知的時候還是兩年前，顧總信息素波最嚴重的一段時間，公司的事都在家里理，在公司的同事倒是可以幸免于難，但天將降大任于助理，每次來承信息素碾的都是他們這幾位心腹助理。

心驚膽戰中，一抬眼，就看見顧總從樓上走了下來。

助理眨了眨眼睛，確定自己沒看錯，不止是顧總在階梯上走了下來，顧總的懷里還抱著蘇先生，蘇先生的手還攀著顧總的肩。

這是他們顧總嗎？他沒看錯吧，不止是抱著，簡直是呵護，這個詞匯彈出來的時候助理自己都驚了。

這個弱無力的Omega年，在顧家沒遭到一點大家預測中的悲苦待，反而就差被顧家供起來了。

這哪里是弱無力的Omega年，惡魔顧總都被他征服了，這一波弱勝剛強簡直滿分，這就是行走的帶師，完全都覺不到他的作，無聲無息完了一切目標。

手段妙，為人低調，助理看著蘇余，只覺得年渾都散發著高人的輝，一時無比嘆服。

蘇余握在顧晏寒懷里，當然看見了站在樓下的助理，雖然表看起來還正常，但眼神極其奇怪，好像最新現場看見偶像的宅男，目堪稱是贊嘆敬仰。

下了樓，助理開始簡單匯報一些事，顧晏寒看不出什麼表，蘇余都懷疑他到底有沒有聽，被放在沙發上，坐下之后就聽見顧晏寒的點評，針對助理剛才說過的好幾個點，他一個一個給了看法，可還是不可，在基礎上還需要什麼調整，回答的順序和助理之前說出問題的順序完全一致，沒有一點。

蘇余明白他怎麼考出全科滿分的了……

助理匯報完遞上材料：“對了顧總，慈善晚宴顧夫人還是希您能出席。”助理說起顧夫人希顧晏寒出席，臉上有種別樣的憂心，蘇余約有點懂他們想表達的意思。

顧晏寒的行為和作風，都和慈善兩個字太不搭了，外界這些年對他的風評一直不友好，他們都希顧晏寒能參加一下這樣的慈善活，刷一刷在公眾面前的善心值。

顧晏寒眉宇間有一分不耐，卻聽見旁的年聲音認真的詢問：“是哪方面的慈善？”

“籌集各界善款，顧家作為主要出資人，捐贈書籍和圖書樓。”

蘇余點了點頭，教育事業薪火不絕，是很有意義的慈善，扭頭眼看著顧晏寒。

“你喜歡？”顧晏寒按了一下眉弓骨，稍微有了一興趣。

“之前我說，舅舅的那一套已經過時了，但我認為那是對于他的過時。”蘇余看著顧晏寒，說得條理分明，眼神格外清澈。

顧晏寒眼神了一下，手拿起放在茶幾上的咖啡，用苦的下頭的一點熱，年的眼神很乖，像是班上績最好的學生，認認真真聽課，認認真真回答，澄澈，聰明，還有點引人深思。

“有野心。”顧晏寒瞥他，順帶把端上茶幾的橙遞了過來。

蘇余接過橙，暗暗看著顧晏寒的表，不知道他答應了沒有，仁德是舅舅的墓志銘，但會是顧晏寒的通行證，到了顧晏寒這種等級，稍微顯一點仁德善心，這點仁德就能為無往不利的鋒刃。

其實他已經這樣厲害了，不需要這樣的鋒刃，但是大家似乎都在期待他能變得風評好一些，蘇余想是為了長遠考慮吧。

顧晏寒看著年什麼都懂的聰明樣，和什麼都還沒經歷過的滿干凈，點了點他額頭，準確來說是，但是因為力道很輕，蘇余到顧晏寒指腹上額頭，是一個漫不經心，有教導意味的作。

“喜歡道貌岸然的人？”

“……”蘇余覺得顧晏寒在調戲自己，隨即聽見他問：“需要準備拍品，畫畫好了嗎？”

用畫去拍賣嗎？倒是一個好想法，蘇余連忙點頭：“畫好了，時間應該還夠再畫一幅。”

“畫呢。”

“郵出去了啊。”

“……”顧晏寒握著咖啡杯的手一頓，側眸看著年毫不覺的樣子：“給誰了。”

“我們老師，說起來很有緣分，也是要舉行一個義賣活。”

“我的肖想不能流落在外，這是顧家的規矩，我會讓人把畫像買回來。”

“啊……”蘇余楞了一下：“抱歉我不知道，以后不會再有那樣的事了，不過我畫得比較象，應該沒人能認出是你。”蘇余看向顧晏寒，雖然顧晏寒沒有生氣也沒有要責怪他的意思，但是還是能覺得到氣稍微有點低。

“那以后畫了你的畫，就只送給你。”

顧晏寒看著年認真許諾的樣子，眸微微一：“好。”

助理站在一旁，懷著目瞪口呆的目睹了全程，心里只有一個字，牛！

這難道是無意間犯了一個小錯嗎？絕對不可能，助理品出來了，這一定是打一個掌再給個甜棗的行為，先故意犯對方定下的規則，得到包容之后又給出進一步的親承諾，簡直就是神仙微。

蘇余覺得顧晏寒的助理今天有點不對勁，之前這個助理都是用尊敬且和善的目看著他，今天他的目不止和善，簡直快到了拜的程度了，言語間一口一個蘇先生，簡直畢恭畢敬。

顧晏寒問過那幅畫之后，又說：“好好養傷，捐贈品并不重要。”

這是又不要他畫的意思了？顧家這個規矩已經嚴格到了伴的作品都不可以在市場上流傳了嗎。

自己都沒拿到畫的顧晏寒，怎麼可能讓蘇余再為了別人畫畫，看了一眼助理：“去庫房挑件合適的捐贈。”

這件事就這樣敲定了。

宴會開始之前，蘇余在家里養了幾天傷，前兩天顧晏寒都會給他冰敷，之后換了熱敷，然后藥。

蘇余覺得這件事很微妙，想要自己手足食，但是給醫生和顧夫人警告之后只好放棄了這件事，他們說最好展開，有利循環，但是這事，更有利的明明是信息素循環。

赤腳在顧晏寒西裝上，蘇余背靠著墊，著顧晏寒指腹在腳踝上的輕按，瘀傷還沒褪去有輕微的疼，還有點。

蘇余抿了抿，看他作還練的樣子：“你以前也幫人過扭傷嗎。”

顧晏寒作一頓，抬眼看著他：“沒有。”看著年的眸子格外深邃，那天晚上他吻了他，他就問他以前是不是接過吻，現在給他腳踝，他又問他是不是以前給人過腳踝，年紀小，子，骨子里卻很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