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抒愣住了，眼睛圓圓的：“什、什麼？”

一道影俯下來，落在額頭上，清清淡淡的。

聽見程傾說：“早點睡。”

余抒趕轉過，面對著墻。

完了…現在好像不那麼困了。

余抒忍不住抬起手，了額頭上被到的地方，又立刻收回去。

原本就暈乎乎的大腦想著很多問題，剛剛是真的晚安吻嗎？

直到困意再次不可抵抗地襲來，睡著了。

-

第二天上午，余抒是被程傾的聲音吵醒的。

“余抒？”

余抒努力睜開眼，對抗著莫名的疲倦，還不忘笑著打招呼：“程老師，早安。”

一只溫暖干燥的手落到額頭，輕輕了：“你有點發燒。”

余抒語速很慢，嗓音很啞：“嗯…沒事，過會就好了。”

這幾天一直都很困倦，可能是換季天氣變化太大，又在海邊吹風又是淋雨，免疫力本來就不好，冒也不奇怪。

就是發燒的覺不太好，覺整個人的腦子都被燒了漿糊。

但還記著這是在程傾的家，努力想坐起來：“我等下就回宿舍……”

程傾按住：“就在這里。別折騰了。”

拿了巾進來，輕輕擰干，指尖將巾的褶皺平，平平整整地敷在余抒額頭上。

眼皮一陣沉似一陣，余抒控制不住地閉上眼睛。

睡著了。

再醒來時都四點了。

余抒是生生被醒的，醒來就聞到一陣白米飯煮爛的醇厚香味，更了。

正好程傾推開門進來，站在門口看著：“醒了？了嗎？”

“嗯，醒的……”

余抒坐在床上，整個人還懵懵的，過了兩秒捂住臉：“你別看我了。”

睡了一天，頭發糟糟的，都沒打理過，難看死了。

程傾角微彎：“不僅看了，照片都拍了。”

“什麼？”

余抒松開手，烏黑眼眸里寫滿了震驚，抿了又抿。

啊啊啊程老師怎麼會這樣？！

程傾看神好了很多，轉往外走：“醒了就出來吃飯。”

余抒瞬間忘了其他的事，趿著拖鞋追出去：“程老師程老師，照片給我看看？”

程傾沒答應：“你先洗漱，牙刷和牙膏都是新的。”

這次過來得太突然，余抒忘了帶自己的洗漱用品，程傾給拿了全新的洗漱用品。

余抒在牙膏，想起那個住在程傾家里的學生，忽然開始發呆。

不行…不要想了，跟沒有關系，不該問。

程傾在客廳修建花枝，遞了個發帶給。

余抒看著藍的發帶，聲音低了下去：“這是，你的嗎？”

還是…以前那個生的？

“程樂買的。”

“買給你的？”

程傾搖頭：“不知道。就這樣，習慣就好。”

那天程樂用了那條兔子發帶，后來買了個新的藍發帶，還趴趴個不停說不夠心，都沒給小嫂子準備生活用品。

什麼小嫂子…七八糟。

余抒用發帶把頭發綁好，暫時把自己的小小心思擱置，想起一件大事：“吃完飯就把手機給我看照片！”

程傾沒應，直接給盛了一碗粥。

配上涼拌木耳，上湯娃娃菜，簡單清淡，但又開胃。

哪怕只是家常小菜，程傾做出來的也很好吃。余抒原本就了，現在更了，很快就把飯菜吃完，滿意地打了個飽嗝。

立刻捂住臉。

丟臉的事一次就好了。

程傾在洗碗，可能是聽見了，但沒回頭，也沒說什麼。

窗外開始下雨。

雷聲陣陣，天空黑沉，風也越來越大。

余抒打開手機看天氣預報：“好像有場大雨。”

“臺風要來了，”程傾回頭看一眼，又轉回去，“明天周末有課嗎？”

“嗯？沒課的。”

“那明早回去，現在路上不安全。”

余抒怔了兩秒，也不知道該說好還是不好。

被這麼一打岔，暫時忘了剛才的事，過了好久才想起照片。

原本酸的四肢現在找回了力氣，余抒進了廚房：“手機手機，給我看看。”

程傾在廚房里忙碌：“看什麼手機。別鬧”

暖熱的粥下了肚，溫溫的十分熨帖，再加上睡了大半天，此時余抒已經有了力，說話中中氣變足：“說好了的，你怎麼說話不算數啊？”

“說好什麼了？”程傾陡然回過頭，離很近，語氣閑閑的，“這話是我說的嗎？”

余抒怔住了，過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剛剛程傾只說吃飯，但始終沒松口。

太過分了！

程傾忍著笑，又慢條斯理說了一句：“再退一步說，就算給你看了，照片在我的手機上，我不想刪就不會刪。”

一邊說，一邊拿著手機，真的有模有樣地翻了起來。

——其實本就沒有什麼黑歷史照片，只有一張昨晚拍的，是在臺燈下睡覺的樣子，臉頰白皙，呼吸均勻，十分香甜。

余抒一看在看照片就慌了，更怕萬一心來發到哪個群里甚至發了朋友圈：“你不是要發給誰吧？”

程傾順著的話說：“嗯？發個朋友圈？”

“不行！”

余抒真著急了，要去夠的手機又夠不到，一手揪著肩膀的服，一手去拉手腕，本就沒察覺到，就差整個人掛在程傾上了。

程傾神沉靜，角平直，只有眼眸悄然流淌出溫煦笑意。

余抒只顧著去搶手機，本沒注意到的神，也沒注意到腳下，一腳踩了空。

“小心！”

程傾一把攬住的腰，為了讓站穩，順便把往上帶了帶，因為作用力，兩個人不自覺靠得太近。

等余抒站穩，才發現有點微妙的尷尬…相的，能知到同為的曼妙曲線，以及前綿相抵的奇異。

余抒臉紅了，低下頭，不滿地嘟囔：“照片還不給我看。”

“不給你看，”程傾頓了頓，低下頭問，“很生氣嗎？”

余抒到的呼吸和熱度，側過頭：“我急得都出汗了！”

“出汗了？”程傾松開了手，神清清淡淡：“看來病已經好了。都有力跟我鬧這麼久。”

余抒不知是不滿還是赧，抿了抿：“小心我…”

真是，哪有這麼驗證病好沒好的方式啊。

程傾嗯了聲，慢慢低下頭，淺茶眼眸凝視著，紅輕抿又松開，聲音落在耳朵里，蠱似的：“嗯。你打算拿我怎麼辦？”

第34章 34

拿怎麼辦…

余抒心怦怦跳。

們好久沒做過了。

抿了抿：“那我今晚，不走了。”

不過現在時間還早，程老師這種工作狂應該不會這麼早睡吧。

程傾角彎了彎：“我還有點工作要理。”

果然…

余抒想笑，又忍住了：“那你去吧。”

習慣了程傾總是有工作要理，每當這種時候都會做自己的事。之前有帶本子和筆過來畫圖紙，今天什麼都沒有，就窩在沙發上看了一個網課視頻。

余抒就窩在沙發上，看了一節課程視頻。

手機里彈出一條余額變的提醒，余抒不可置信地看了又看，才想起這應該是最后兩個視頻的酬勞，一共有九千！

啊！九千！

余抒抱著抱枕往沙發上一倒，高興壞了。

有九千了，就不用愁下一學年的生活費了，再等新學期開學評獎學金，接下來的一年都不用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