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電話那邊的人控制不住自己看熱鬧的心：“不行不行，別解釋了。趕說是哪家醫院，我明天來看看，寧姐到底介紹了什麼人，都能把我們程教授迷得五迷三道的。”

程傾沒答應：“你看什麼看。無聊。”

余庭秋不肯放棄：“你就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嘛，放心，我不是空手來，我會給你小友帶花的。快說啊，是哪家醫院！”

程傾知道余庭秋是個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也懶得再多說：“明大附醫，你過來再跟我打電話。”

余庭秋很興：“好好好，那就這麼說定了。明天見！”

程傾冷淡地回了句：“真不理解你興什麼。”

余庭秋笑著說：“你不理解。我很期待！”

第13章

余抒醒得很晚。

醒來后愣了好久，過了好幾秒才想起來怎麼會在醫院。

昨晚暈倒了。

還是在程傾床上暈倒的。

還是剛剛做完就暈倒了。

要命，這說起來簡直太丟人了。

下次再這樣的話，不如一頭撞死在程傾床頭算了。

而且，昨晚是不是有點太黏人了。

想起昨晚拉著程傾服不讓走的樣子，余抒坐了起來，雙手捧著臉，嘆了口氣。

昨晚肯定是低燒把腦子燒壞了。

怎麼就控制不住自己呢。

可實在太討厭醫院了，只要一來醫院，就能想起小時候爸媽都要上班，時不時把一個人丟在醫院里。

余抒認真回憶自己昨晚的舉，應該沒出大問題，沒有很討人厭很過分的舉。

這時護士進來給測溫：“低燒已經退了，不過建議你還是再做一下全檢查，昨晚只給你做了幾項簡單的檢查。”

余抒對自己的況最清楚：“好，謝謝。”

護士給輸瓶加了藥劑：“你抵抗力太差了，再輸點吧，晚點再辦出院手續。”

余抒沒有什麼意見，今早剛好沒課，給安可打了個電話，拜托幫向下午上課的老師請假，等出院再給老師補病歷。

掛掉電話，慢慢看微信的未讀消息。

程傾課程群里的消息最多，有幾十條，余抒點開對話框往上，看到一條：“程教授今天來答疑！大家有需要的快來！”

答疑？

余抒想了下就明白了，大概是昨晚聊到的，程傾不滿意助教講的幾個地方，所以特意開一次答疑課程。

余抒還看見嘉發來的好幾條消息。

“在？”

“快來！程老師講課了！”

“你真的不來嗎！程老師講課簡直是十個助教的水平！”

“姐妹你不會還在睡覺吧？錯過你要后悔的。”

余抒回了個犯困的表包。

當然知道程傾講課的水平，已經開始后悔了。

程傾早上去永大的時候怎麼都不醒呢？

嘉很快回了消息：“你剛醒？答疑課半個小時前結束啦。”

余抒：“講了多久？”

嘉：“一個多小時。筆記借你吧，程老師課件一向是不給學生的，我拍了幾張照片也一起發你。”

余抒回了個‘憋著嘟嘟’的表。

越想越不開心，為了轉移注意力，刷起了朋友圈。直接刷到未讀態，一眼就看到余庭秋昨晚發的：有哪位知道最近有什麼好日子適合結婚嗎？

余抒立刻給余庭秋打了個電話：“小阿姨，你要結婚啦？！”

余庭秋正在開車，掃了眼后視鏡，打了方向燈，隨口逗小孩似的：“是啊，喜糖我給你留了，你最喜歡吃的菠蘿味糖和白巧克力都有。”

一聽這種語氣，余抒就知道那條朋友圈是開玩笑的：“什麼嘛，你怎麼又拿這種事開玩笑。”

“大人的事小孩不要管，余小蘿，你還管起我來了，”余庭秋往右轉，“好了，我先不跟你說了。我跟人有約，在開車。”

余抒認真地說：“你下次不能再拿這種事開玩笑了。”

余庭秋不耐煩了：“行了行了，你年紀不大，還唐僧念經，掛了啊。我急著去見朋友和友呢。”

還沒等余抒說再見，電話已經掛斷了。

余抒生氣地拿指尖了小阿姨的頭像泄憤，一邊念念有詞，你不聽話，你才是小孩…結果一不小心點了拍了拍，趕再雙擊了兩下，撤回了。

啊，真慫。

“在做什麼？”

“…啊？”

余抒抬起頭，才發現程傾回來了。

程傾穿咖西裝外套，白西，比較職業化的裝扮，看起來是早上回家換了服再去的學校。

余抒有點不好意思：“你是從學校直接過來的嗎？”

“嗯。你剛醒？”

“有一小會了。”

程傾隨手將路上買的豆漿包子放下：“了嗎？”

余抒點點頭：“了。”

程傾把塑料袋拆開，撕開吸管紙袋，再到杯子里，遞給：“趁熱吃吧。”

余抒坐在床上，半仰起頭看，彎著眼眸說：“謝謝。”

瞳依舊清亮，笑容也明，但又是如常的禮貌和恰到好的分寸，毫不見昨晚的依賴和黏人。

程傾在床邊坐下，給倒了杯溫水，聽說話。

“那個…程老師，不好意思啊，昨晚真的麻煩你了。下次我會注意的。”

過來幾秒，余抒又說：“沒影響你今天工作吧？”

程傾輕輕拍了下腦袋，語氣聽起來像斥責，可又分明很溫和：“安心吃飯。哪來這麼多話。”

道歉的話從昨晚一直說到現在了。

余抒被拍了下額頭，有點臉紅，低下頭咬了一口小籠包，說話含糊不清：“那今早上課的容…我沒聽到，可不可以…”

“不行，”程傾淡淡拒絕，“我不給學生開小灶。”

“哦…我知道的。”

余抒也沒打算讓跟自己單獨再講一遍，這也太耗費時間和力了。就是拒絕地實在太不留面了，話還沒說完呢。

等吃完，程傾看了看時間：“醫生建議你去做個全檢查再出院，你看？”

余抒：“哦哦，護士跟我說了，我等會就去。”

程傾站起來，把喝完的豆漿杯扔進塑料袋，扎了起來，扔進了垃圾桶。

“有個朋友要過來，我去接一下，”站在門邊，說到這里頓了一下，“想見下你，你介意嗎？”

“啊？見我？”

“這個人比較八卦，我攔不住。”

余抒沒想到程傾的朋友也知道…倒也沒有覺得排斥，只是好奇程傾會怎麼介紹，又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跟程傾朋友相。

程傾看出來的不自在，安似的說：“話多，你聽著就行了。什麼都不用說，留給自己腦補。”

聽到程傾用非常正經的語氣說出這麼嫌棄的話，余抒噗得一聲笑了：“你這個朋友這麼好玩呀。我知道啦，我不介意的。”

不過這麼描述，覺還蠻悉的，好像自己邊也有這樣的人。

程傾點點頭，往外走了兩步，又頓住了：“晚點加個微信。”

“哎？”

“把課件發給你。”

-

“你從負一層的電梯上來大廳，我在服務臺右手邊等你。”

“好好好，稍等，我馬上就到。”

程傾掛了電話，站在一樓大廳的角落，避開熙攘人群。

“久等啦！”

余庭秋微著氣，是一路小跑上來的，左手提著花籃，右手提了果籃，確實沒空手。

程傾打量了果籃兩眼：“你也不用這麼客氣。”

余庭秋眼眸一彎：“怎麼啊，怕我嚇到你的小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