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傾冷冷淡淡看一眼。

在脯快上胳膊前站了起來，說：“抱歉。我挑食。”

正巧余庭秋回來，哈哈大笑：“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對妹妹啊！”

程傾沒理。

長風搭在臂彎里，銀鏈眼鏡復又戴上，在人群中穿梭，脊背直，步伐很穩。

春寒料峭，夜風尤冷。

程傾站在路邊準備打車，正好看見眼的背影。

孩一連往后退了兩步，面前的男人西裝革履，頭發后梳，一直往手里塞東西，全然無視拒絕的作和后退的姿態。

程傾往前走了兩步：“余抒。過來。”

余抒來找小阿姨，沒想到見這位秦叔叔，他是小阿姨的追求者，非要讓幫忙收下禮。

驟然聽到有人的名字，余抒往右看，看見路燈下那道清雋影，正好有了借口：“抱歉抱歉，我…我朋友來接我了，我先走了。”

余抒跑過去，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聽見程傾說：“你年紀太小，別太隨便找人。”

余抒：“啊？”

什麼時候隨便找別人啦？

在夜風中，程傾認真看著。

冰冷的眼鏡鏡片正好遮住了眼眸里的思索。

“可以。”

“嗯？”

“我給你的答復，可以。”

余抒眨了眨眼睛，過了兩秒反應過來——是前天分開前，程傾說會晚點給答復，這才兩天吧。

程傾了下眉心。

為什麼不能是呢，拋開年齡，其實都一樣。

余抒低下頭，笑了一下又咬住。

不能笑，不能被發現的啊。

程傾問：“這周五晚上有空嗎？”

余抒：“啊，有！”

程傾：“來我家吧。”

第05章

時間進三月。

中學地理書上寫，太直點在赤道，晝夜等長，往后晝漸長，夜漸短。三、四、五月是北半球的春天。

新學期伊始，雖然前兩周還沒上課，但余抒忙得團團轉，一邊跑校記者團的采訪活，一邊參加社團活，半夜還要爬起來跟學校的選課系統斗智斗勇——系統過于垃圾，不就崩，只有夜深人靜的時候才能登上去。

說起選課，這幾天也在猶豫一件事。

明大和永州大學同為全國知名的院校，又是只有兩站公距離的兄弟院校，選課系統是開放的，也就是說，可以選修永州大學建院的課。

去年有過讀研的打算，決定新學期選永大建院的課程，但因為寒假的一些變故，再加上認識了程傾…好像再去上課有點尷尬。

此外，有門專業課從第六周的周一開始上，時間沖突了。再三考慮，決定不再選程傾的課，如果有時間就去旁聽蹭課。

想到這里，又想到程教授罰抄的《外國近現代建筑史》第一章 ，二十遍。才剛剛抄到第六遍，手都要廢了。

余抒正在發呆，就聽見有人：“余抒，余抒？”

“…哦不好意思，剛有點走神。”

今天周五，環保協會在食堂附近擺攤，科普環保小知識，還有拍照發朋友圈號召點贊就送小盆栽的活，綠的多配白的瓷罐，很好看。

男生彎下腰跟說話：“沒事，周末我們臨時加了個活，你來嗎？”

余抒搖頭拒絕：“抱歉，我今晚有事，明早應該也沒空，就不過來了。”

被拒絕的男生也沒生氣，笑起來燦爛：“那下次有空記得要過來啊，要不然等大三了就真的沒時間了。”

旁邊也有男孩子笑的起哄：“對啊對啊，余抒同學你有空一定要來，我們我們林社長可就…”

“去，別瞎說，”林瀟拿手肘撞了撞兄弟，趕岔開了話題。

他的目卻忍不住看過去。

孩認真的樣子也很好看，皮白，五很干凈，眼睛很有靈氣，笑起來的時候溫和又純粹，可總顯得疏遠。

一年半了，他暗示了多次都沒得來一個回應，可他還在猶豫要不要直說，真說出來可能連朋友也沒得做。

余抒低頭看得專注，本沒注意到剛才小小的波瀾。

中午簡單吃了飯，下午的時間也過得快，一到四點余抒就站起來：“抱歉，我有事，今天要先走了。”

林瀟難掩失：“等會要聚餐，你不一起嗎？”

“不了，”余抒笑了笑，“你們加油啦！”

“好吧，拜拜。”

“拜拜。”

余抒往宿舍走，走到半路天已經有點了，春天的天氣就是不好，翻臉翻得太快，一到傍晚就容易下雨。

三月的第一場雨，也是春天的第一場雨

一頓小跑回宿舍，先換了服。

都想了好幾天了，今天到底要穿什麼服，可現在天還冷，服穿來穿去也就那麼幾件，羽絨服、大、風…樣式都比較單調，說不出多好看。

安可看在鏡子前忙來忙去，椅背上的服都堆了小山，又是好笑又是調侃地說：“姐姐到底多好看啊，看把我們小菠蘿張的。”

寢室里另外兩個室友趁著還沒上課去鄰市玩了，宿舍就們兩個人，余抒急的要死：“別再開玩笑啦，可可，快幫我看看哪件服好看？”

安可看了看手機：“我看，哪件服都好的，就是你小心可別遲到了。”

余抒啊了一聲，拿了件格子半，再套上一件白羊羔絨外套：“好吧好吧就這樣了，可可…快幫我夾下睫。”

化妝技相當一般，又不用底妝產品，也虧得是皮底子好，夾了睫畫了眉就出門。

安可一邊幫畫眉一邊問：“你說說，這姐姐到底多好看啊？你平時出去聚餐我都沒見你化過妝。”

余抒認真想了想：“不知道怎麼描述，反正比我好看。”

安可眼睛亮了：“那什麼時候帶出來給我看看？”

余抒：“再說吧。”

安可哼了一聲：“你干嘛，好看姐姐還要藏起來，小氣。”

余抒沒多解釋，等收拾完，雨下得更大了。

拿起那把墨藍雨傘：“可可，我出門啦，晚上不回來，記得給我打掩護。”

安可比了個OK手勢：“放心放心，你盡管尋你的樂子，我給你守好大后方。對了，你今天喝藥沒？”

被這麼一提醒，余抒才想起來自己忘了這件事，趕沖了藥。一耽誤時間也不早了，趕去學校門外搭公。

路上正好接到小阿姨的電話。

余抒做賊心虛，決定先發制人：“小阿姨，你好幾天沒給我打電話啦，最近在忙什麼啊？”

電話那邊傳來一聲輕笑：“行啊小海螺，最近干什麼虧心事去了，還關心起我來啦？”

余抒：“…我關心你不正常嗎？說的好像我平時本不關心你一樣。”

余庭秋：“別岔開話題。你以前有關心過我在忙什麼嗎，別說你，我爸媽你外公外婆也管不到我。”

這話倒是一點沒夸張，是出了名的不聽話，也難管教，三十多歲的人了沒結婚，也沒固定的對象，分手比人家吃飯還快。

更重要的是，喜歡人。

余抒：“好嘛…就你最會說。”

跟余庭秋只差了十一歲，雖然隔了一代人，但很多時候更像姐姐，說話也沒有什麼顧忌。

余庭秋這才滿意地笑：“你笨口笨舌的，還想說得過我。”

余抒了耳朵：“你怎麼又說我笨。”

余庭秋一向沒正經，給起了一大堆外號，小菠蘿、小海螺、田螺姑娘、小羅，還總是喜歡說笨。

“好了好了，言歸正傳，我在跟朋友逛商場，看見兩件服很適合你，直接讓店里寄到你宿舍地址了。對了，你喜歡什麼味道的香水，我給你買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