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迷茫地看著盡在咫尺的眼睛, 那雙黑眸仿佛要把吸進去。

下意識咬了一口趙啟恒的瓣。

甜的，還有點涼。

出小舌頭，了被自己咬過的地方，被甜得微微瞇起了眼睛，心里像是有一萬只小喜鵲嘰嘰喳喳地飛過。

微微退后，又有些不舍地瞄著趙啟恒的。

“阿恒哥哥，你是不是背著我吃糖了？”

趙啟恒沉默。

“沒有。”他重復地說了一遍：“糖糖，我說我心悅你。”

“我知道。”

小姑娘答得很快。雖然事已經離了一開始的預設，但現在這樣好像也不錯。

阿恒哥哥的真甜。

的目眷地在趙啟恒上徘徊。待覺到面前人的視線要把看穿的時候，才心不在焉地哄人：“阿恒哥哥心悅我, 我早就知道了。糖糖這麼好，誰能不喜歡呢。”

被人寵地抱著, 心里很安定, 滿心里想著要怎麼再自然地湊上去嘗一口阿恒哥哥上的糖，毫看不出剛剛擔憂得哭了的樣子。

趙啟恒嘆了口氣。

這一聲嘆氣讓小姑娘清醒了一點, 見阿恒哥哥依舊看著自己，想了想認真哄他：“糖糖也心悅阿恒哥哥。”

既然都說了，小姑娘也不在意什麼鄭不鄭重了, 干脆一腦地把自己原先準備給阿恒哥哥表白的話都說了。

那麼人的話, 眼睛也不眨地一口氣說完, 說完了又把自己手里的那塊玉佩遞給趙啟恒。

趙啟恒剛才顧著擔心，并未仔細注意過這塊玉佩。

他挲著手里的玉佩。這塊玉佩上面雕鏤著梅花，梅花林是他們正式相逢的地方。

的心意一覽無疑。

小姑娘這會兒跟個小流氓似的，一點也不害, 一雙眼亮晶晶的地看著趙啟恒，湊在他邊邀功：“這玉佩的穗子是糖糖自己做的！”

“糖糖做了好久，做了好多個才功的，手都磨紅了。”

說著，就把自己的手到趙啟恒面前。

小姑娘右手食指上那幾道微紅的勒痕都要褪去了，要不是的手太過皎白，本看不出來。

那麼一小點的傷痕，都要用來撒賣乖，哄的趙啟恒最心疼才罷休。

趙啟恒果然心疼地了的指尖。

小姑娘一點也不，只當自己這是什麼大傷痕，還要強作勇敢地說：“阿恒哥哥，你給我吹吹，就不疼啦。”

趙啟恒捧著的手給吹了吹。

小姑娘壞得很，趁機拿指尖去阿恒哥哥的下。

趙啟恒看，就歪著頭朝他笑，看上去無辜得很。

趙啟恒沒說，往袖拿了藥膏出來。他打開藥瓶，要給人涂一點，卻見小姑娘正含著自己的食指，試探地了一下。

見阿恒哥哥看，沒心沒肺地笑道：“阿恒哥哥的果然是甜的！”

趙啟恒的眼睛猛地暗下來，他微微撇過頭，了手里的藥瓶。

小姑娘什麼也不知道，還在那嘟囔：“阿恒哥哥，你今天真的沒有吃糖嗎？”

趙啟恒沒回答，他低著頭給小姑娘上藥，神在不甚明亮的燭下。

小姑娘也不糾結，看著自己被捧著的手指，得寸進尺道：“阿恒哥哥，糖糖對你這麼好，你要對糖糖更好。”

“好。”

“要一天比一天更好，每天都比前一天多糖糖很多才可以。”

趙啟恒看著他的小姑娘，的眼里是全然的期待和喜悅，他回答：“只有每天在一起，我才能每天多糖糖很多。”

趙啟恒覺得自己很卑劣，只是竇初開，他卻想引著說出一輩子。

小姑娘什麼也沒意識到，“我們當然要每天在一起。”

阿恒哥哥的比糖還甜，不在一起就嘗不到了。

趙啟恒還想說什麼，卻自顧自笑著說：“阿娘說我明年就及笄，可以嫁人了。我嫁給阿恒哥哥，我們就每天在一起。”

說的那樣理所當然，沒有一點猶豫。

這邊裴瓊小不要臉地說著自己的親事，那邊正和院里也在說的親事。

裴父給宋氏按肩膀，宋氏同他說起長媳懷孕的事，慨萬千。

“剛嫁給你的時都還近在眼前，這一轉眼我都要做祖母了。”

裴父稍微調節了一點力道，問：“這樣？”

他邊按邊道：“翩翩還是這樣年輕，比當年更貌了。”

乍然被喚了小名，宋氏笑著瞥了一眼后的丈夫，道：“還年輕什麼？兒都到了要嫁人的年紀。”

裴父一聽這個，手里的作停下了，他有些不悅：“糖糖還小，嫁什麼人？”

宋氏轉過來看著自己的丈夫，正道：“翻過年就及笄了。若不早些著眼挑一挑，到時候兩眼一黑，萬一又出個什麼肅王之流，你說是把兒嫁他還是不嫁？”

裴父不服氣：“肅王他不是沒那個意思麼。再說了，哪有那麼多的湊巧。我的兒，我樂意養一輩子！”

“那也得樂意一輩子不嫁！”宋氏的神越發嚴肅，裴父委屈地閉上了。

“我前兩日同宣平侯夫人見過，家的小兒子生得俊秀，人也斯文上進，我看是個好后生。”

裴父氣得直哼哼，“哪里來的臭小子，你也看得上。”

他被宋氏看了一眼，又閉上。

宋氏繼續說道，“雖然未明說，不過我看宣平侯夫人也有這個意思。我想著侯府老夫人過幾日大壽，我帶糖糖去賀個壽。”

裴父不敢明面上反對，心里又不舍得自己養的乖兒被狼崽子搶走，消極地不搭話。

一把年紀了，在場上也不見他這麼稚。宋氏無奈，勸解了他幾句，他卻沒聽進去。

宋氏見他冥頑不靈，既無奈又好笑，干脆不與他說這件事，同他說起明日的冬至宴。

明日宮中有宴，他們明晚是不能在家中過節的。不過明日二兒子和兩個侄子從書院回來，想著明日中午可以在家中設一個小宴。

這些事裴父向來都是聽自己夫人的，兩人商量了會，不久便睡下了。

裴父和宋氏都睡了，裴瓊和趙啟恒卻還湊在一起，本舍不得分開。

中間紫云流蘇來過一趟，服侍裴瓊梳洗完，又出去了。

小姑娘披散著頭發，剛洗過的臉還散發著瑩瑩水，顯得更了些。

出去的時候，趙啟恒替拾起地上的紙團。他展開紙團，紙上赫然寫著“大壞蛋”三個字。

紙上還有一幅畫，趙啟恒一眼就認出了自己的影。

小姑娘回來時，就看到阿恒哥哥手上拿著自己那張皺的畫，趕跑過去搶過來。

趙啟恒似笑非笑地看。

他還沒說什麼，小姑娘就慌慌張張地說：“不是糖糖寫的！”

看著趙啟恒，一點點把頭低下去，小聲承認：“是糖糖寫的。”

小姑娘悄悄去瞄阿恒哥哥的表，見他不像生氣的樣子，才討好地對他一笑。

“阿恒哥哥來得那麼晚，糖糖還以為你不來了，糖糖那時候好難過的。”

說著，地窩進趙啟恒的懷里，滿甜言語地哄著人。

趙啟恒故意不為所，騙得小姑娘許了給他畫一幅畫像才罷休。

剛剛小姑娘說要嫁給他，是他這一生最歡喜的時刻，他甚至忘了所有的籌劃，只想今日就把他的小姑娘娶回家。

這會兒還是小姑娘先想起來，小聲道：“阿恒哥哥，可我爹娘好像不喜歡你。”

他了小姑娘披散著的發尾。

“我知道。我會讓他們喜歡我，愿意把糖糖嫁給我。糖糖及笄之后，我們就親。”

阿恒哥哥說得那樣篤定，小姑娘心里的一點點擔憂也消散了，阿恒哥哥總不會騙的。他答應過的事都做到了。

夜已經深了，趙啟恒怕睡不好明天不舒服，想哄小姑娘先睡。

小姑娘這會兒正興，一點也不想睡覺。趙啟恒堅持，才躺到床上。

委屈地看著趙啟恒，一雙眼睛水霧氤氳，“阿恒哥哥在這里陪著糖糖，等糖糖睡著了再走好不好？”

好像趙啟不答應，就要哭出來了。

趙啟恒點頭之后，小姑娘才勉強閉上眼睛。

怕人走了，才閉上眼睛又睜開，把手從被子里出來，握住趙啟恒一只小拇指。

小姑娘的手溫溫，趙啟恒被握住的地方好像化在了一灘水里，已經不是他的一部分。

握住了阿恒哥哥的手，小姑娘才放心地閉上眼睛。閉著眼睛，睫卻抖個不停，只要趙啟恒稍微了一下，就的手就握得一些。

小姑娘心里甜又歡欣，本睡不著。閉著眼睛，思緒飄，忽然又想到不知道明天阿恒哥哥還來不來。

才和阿恒哥哥在一起，必然是想時時刻刻，每天都能見到他的。

小姑娘睜開一只眼睛。

“阿恒哥哥，你明天還來找糖糖嗎？糖糖會好想你的。”

明日是冬至，宮中有宴會，散場要很晚了，趙啟恒怕白等著不肯睡，因此沒有答應。

小姑娘趕說：“那阿恒哥哥明日中午來找糖糖好不好，糖糖有冬至禮送給阿恒哥哥。”

“好。糖糖現在先睡覺。”

阿恒哥哥一答應，小姑娘歡喜地不得了，高高興興地閉上了眼睛。

一閉上眼睛，就想起自己好像已經把給阿恒哥哥準備的冬至禮都送完了。

忽然有點忐忑，此時又不敢和阿恒哥哥說。

要是說了，萬一阿恒哥哥不來找糖糖了這麼辦？

作者有話要說： 岳父覺得趙啟恒和糖糖不可能，岳母已經開始給糖糖找婆家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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