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從包里拿出小巧的化妝鏡，遞給蘇梓。

蘇梓終于看清自己，一時沒有防備，嚇得直氣！

——差點以為見了鬼！

事實上，蘇梓對慕紫的長相沒什麼印象。

雖然都住在慕家，但是白薇和的一對兒份微妙，除了慕容承因為住在前面主宅所以會常常遇見，白薇和慕紫一直住在花園后面的小洋房里，平時不怎麼面。

蘇梓只依稀記得，這個慕紫十五六歲，是個叛逆。

可是再怎麼叛逆，也不能把自己的臉糟蹋這樣啊！

紫的頭發！濃厚的眼線！黑的！再加上兩只手上黑的指甲——整個就是一暗黑系哥特魔！

太恐怖了！

“我的臉怎麼這樣？！”蘇梓哭喪著喊道，心異常悲憤，難怪慕容承要去整容！

白薇嚇了一跳，以為兒又要鬧，急忙從包里拿出一堆零碎品，解釋道：“別著急，東西都在媽媽這兒呢，你剛送到醫院的時候，要戴氧氣面罩急救，所以取下來了，沒弄丟。”

蘇梓一看，更想哭了！

白薇手里是一堆耳環耳釘，還有幾個小鋼圈和珠子，儼然是眉環和釘。

“紫紫別急，媽媽給你戴上，保管和以前一模一樣。”白薇深知兒的惡劣脾氣，唯恐生氣，不斷聲哄勸。

蘇梓抹了一把幾乎畫到顴骨的厚重眼線，只覺得心和的眼線一樣黑得深沉。

“媽，幫我買瓶卸妝水……”

蘇梓把小圓鏡還給白薇，這張臉，實在不想再看第二眼。

白薇被兒的反應弄懵了。

卸妝？紫紫從來不卸妝。

紫紫每天早上起床后，都會檢查自己的妝有沒有花，如果淡了，就描補幾筆，以致眼線越來越厚，眼影越來越深，白薇都快記不清兒原本的長相了……

蘇梓頹廢的用床單蒙住頭臉，躺在床上尸般一不，“拜托，媽……卸妝水……”

“……噢、噢！好，媽媽這就去買，你別哭，媽媽馬上回來。”白薇拎起包，慌慌張張走了。

蘇梓開床單，無語的看著已經出門的白薇。

我會哭？

呵呵，我只是覺得沒臉見人好麼？

白薇回來后，蘇梓用卸妝水洗了整整八遍臉，直到最后整張臉火辣辣的疼起來，蘇梓才肯罷休。

臉總算是洗干凈了，只是眉梢和下打的釘眼兒永遠留在了臉上，唯有等時間讓它們重新長合了……

得不說，年輕真是好啊，慕紫這樣折騰自己的臉，居然也沒見長痘啊暗瘡啊什麼的。

鏡子里的小姑娘稚清純，有一雙小鹿般清澈黑亮的眼睛，眼尾略彎帶著天生，是個罕見的小人兒。

蘇梓著自己的臉慨：青春是最好的護品。

這一次重生，直接年輕了十歲，變十六歲的花季。

蘇梓凝視著鏡子里細雪白的面龐，腦海中卻浮現出另一張臉——在江水下，腐爛得面目全非的臉，驚悚，丑陋。

想：有些賬，該好好算一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