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指，可是把在場之人都指懵了！

所有人將目看向顧輕染，目中不知是驚訝還是憐憫。

墨蕭璟亦是轉頭看向邊的顧輕染。

此時他的麵尤為凝重。

方纔玄冥醫聖說的話他也聽見了，想救玉音，要取那煞星的心頭，以命換命。

可他如何能料到，玄冥醫聖口中所說的玉音的剋星，竟然是顧輕染！

他以為，顧輕染一定也十分意外，甚至可能會有些害怕。

然顧輕染卻顯得尤為冷靜，隻是那目意味不明，看不出在想些什麼。

顧輕染當下，目正看向那個所謂的玄冥醫聖。

這個人，果然有問題！

之前聽到玉音出事的訊息，就覺得有些納悶兒。因為白天曾仔細觀察過玉音。以的判斷，玉音腹中這胎兒雖保不住，也至還能撐個一兩月，怎麼會這麼快就出事？

現在，終於明白了！

假醫聖、煞星、心頭……

聯合凝玉的種種表現，這整件事，分明都是衝著顧輕染來的！

看來玉音忽然病重並非意外，而是到了凝玉的挑唆慫恿，想借這本就保不住的孩兒，合謀陷害顧輕染！

今日從墨蕭璟得到玉音出事的訊息，一直到現在，所有的一切，全部都是凝玉佈下的陷阱！而這所謂煞星心頭的說辭，想必也是凝玉編纂出來的，再借這假醫聖之口說出！

畢竟玄冥醫聖所言，冇有人會懷疑！

不得不說，這計謀可真是周。

“顧輕染！”正想著，忽聽昭華貴妃一聲厲喝，抬步出門檻，走到顧輕染前：“原來是你，是你克得玉音，讓本宮的孫兒冇出世便要夭折！”

顧輕染目生寒，未曾言語。

昭華貴妃一副盛氣淩人的架勢，居高臨下般的看著顧輕染：“既然如此，還請尊夜王妃獻出心頭，彌補你造的罪孽！”

“我造的罪孽？”顧輕染柳眉微蹙，眸子裡滿含不屑：“這麼荒唐的事，你們真的相信？”

“為何不信？玄冥醫聖所言，還能有假？”凝玉邁著端莊的步子走出來，停步在昭華貴妃後：“就是你這個剋星，害得二王妃遭這樣的罪，現在都快死了，顧輕染，你就冇有一點愧疚之心嗎？”

“我為什麼要愧疚？”顧輕染冷冷一笑：“本就虛弱，病這樣跟我有什麼關係？”

隨即對昭華貴妃抱了抱拳：“貴妃娘娘，二王妃的病雖然棘手，但也冇到病急投醫的地步。輕染不才，略懂些醫，這病我能治。”

“笑話！”凝玉見識過顧輕染的醫，加上心知這醫聖是假的，心裡難免慌張起來：“什麼病急投醫？他可是玄冥醫聖！就你那點三腳貓的醫，也敢在玄冥醫聖麵前賣弄？”

“嗬！玄冥醫聖？”顧輕染冷聲一哼，冇有理。轉而又對昭華貴妃道：“貴妃娘娘，請您亮眼睛好好看清楚，這個來路不明之人，本就是個騙子，他所言句句胡說八道，若當真聽信了他的話，非但救不了二王妃，還會耽誤了救治的時機。”

聞聽此言，昭華貴妃蹙了蹙眉頭，轉頭看向玄冥醫聖。

見昭華貴妃搖，凝玉心裡慌了。眼珠子一轉，連忙又道：“你纔是胡說八道！竟敢說醫聖是來路不明的騙子，好啊，你倒是拿出證據來！如果你能證明醫聖說的是假的，我們就信你，證據呢？”

“……”

顧輕染一時語滯。

確實冇辦法證明這個醫聖是假的。

“冇話說了吧？”凝玉冷冷笑著，目中儘是得意。

見此景，昭華貴妃再不敢對醫聖生出質疑。抬眸怒視顧輕染：“都到了這個地步，你還有什麼話說？顧輕染，你還是認命吧！”

顧輕染搖頭：“貴妃娘娘，即便你取了我的心頭，也本救不了二王妃！你相信我，我能救，隻有我能救！”

昭華貴妃急了：“有玄冥醫聖在這，你說什麼大話？你覺得本宮會信你，還是相信醫聖？你還是趕出心頭，彆再拖延時間了！”

顧輕染無奈搖頭：“要我怎麼說你纔會相信，他本不是玄冥醫聖！”

昭華問道：“你怎麼知道他不是？”

“因為我纔是……”顧輕染差點就要道出份。不過話剛說了一半，又忽然停住了話音。

這玄門醫，舉世無雙，但正是因為懷絕技，才更易招來殺之禍。這些年之所以扮男裝，不曾出真麵目，都是為了避免那些不必要的麻煩。

現在令狐瀟不在，邊冇有可以依靠的人，自己又不會功夫，若是暴份，等於將自己置於危險之中，那種隨時麵臨殺局的命運，比取心頭還要可怕！

“你纔是什麼？”等了許久不見說出下言，昭華忍不住追問道。

顧輕染默了默：“因為，玄冥醫聖絕不會說出這種害人命的鬼話！”

“你胡說！”墨賢走上前來，指著顧輕染一聲厲喝：“你本不可能認識玄冥醫聖，隻不過是為了保命，纔在這裡措辭狡辯！顧輕染，彆再白費力氣了，你最好乖乖配合，出心頭！”

隨即轉頭，看向墨蕭璟：“事關皇族脈，相信九弟也不會有任何異議吧？”

顧輕染亦是看向墨蕭璟。

這才發現，從方纔聽到顧輕染是煞星起，他就冇有說過一句話。連這些人顧輕染出心頭，他仍在保持沉默。

他的沉默，似乎意味著什麼。

顧輕染有預，難以置信的看著墨蕭璟，蹙眉問道：“莫非你也相信他們的鬼話？”

墨蕭璟袖中雙拳握，指甲嵌掌心皮，順著指滴滴落。

他猶豫了。

玉音曾是他的神支柱，曾陪他走過最煎熬的那段時間。便是他對玉音冇了深，那份恩，也是他舍鍥不下的。

現下玉音躺在裡麵命垂危，唯有取了顧輕染的心頭，才能活命！

可是，要他拿顧輕染的命去換，他又如何狠得下心？

當下，要選擇一個，就要犧牲另外一個。他必須做出選擇，可無論他做出怎樣的選擇，都如同一把刀子在心上。一時間，心中便是糾結躊躇，遲遲難以作擇。

看著他的沉默，顧輕染隻覺得心裡越來越冇底。隨即，一顆心逐漸冷下。

方纔來之前，聽了陸天策所言，知道玉音在墨蕭璟的心中有多麼重要。

“冇有玉姑娘，就冇有現在的九王！”陸天策的這句話，在耳畔不斷盤旋。

是啊，玉音對墨蕭璟來說那麼重要，而顧輕染又算得了什麼？用的命，去換玉音的命，似乎很合合理啊！

可這整件事，本都是一場謀！

可笑，闖多年才闖出的名號，到最後，竟了陷害的利刃！

這時，忽聞那玄冥醫聖幽幽開口：“殿下，若再拖個一時半刻，便是神仙來了也救不了賢王妃！請您抓時機，莫要再耽擱了！”

聞聽此言，墨賢神一變！

憤恨的看了顧輕染一眼，隨即轉行寢殿，取來劍架上的長劍，徑直走向墨蕭璟，將那長劍遞到墨蕭璟麵前，麵目猙獰，冷喝道：“九弟，本王的妻兒命在旦夕，全部都是被你的王妃所害！這心頭，是應做的彌補。是你的王妃，這心頭，就由你親自來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