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秦則鈺越想越是心跳加快, 眼睛灼灼生輝。

“三姐~~~”

秦則鈺拖著綿綿的語調喚秦氿，喚得秦氿差點起了一皮疙瘩。

秦則鈺搖著狗尾, 用小狗一樣的眼神可憐地看著秦氿, “給我也做一把吧。”

冇道理顧瑧這個表弟有份，他這個親弟弟卻冇份的！

秦氿挑了挑眉梢, 不為所：“看你的表現。”

“乖，我一定乖！”秦則鈺信誓旦旦地舉起了右手, 指天立誓, “我一定當二十四孝好弟弟！”

秦氿笑瞇瞇地看著他，彷彿在說, 口說無憑。

秦則鈺立刻給秦氿端茶遞水, 又拿汗巾，甚至還主給秦氿捶起肩來，殷勤得不得了。

秦則鈺正打算再哄哄他姐，這時，一個小侍來了，稟道：“六皇子殿下，聖駕回來了。”

顧瑧一聽皇帝回來了，興極了，眼睛閃閃發亮, “氿表姐，鈺表哥, 我們過去看看吧。”

於是, 一乾人等就去了獵宮外的獵臺。

這時, 太已經西下，不上午進山林狩獵的人都陸陸續續地回來了，獵臺上堆滿了各種各樣的獵，山、野鹿、野麅、山豬等等皆而有之。風一吹，空氣中瀰漫著一濃濃的腥味。

這種時候，看這些獵的死狀就可以判斷出狩獵之人的騎本事，越是高手，其獵往往是一箭斃命，直中要害。不男子都興致地在那些獵周圍點評著。

幾個軍將士清點了那些獵後，就去稟了皇帝，皇帝龍心大悅，朗聲宣佈道：“狩獵第一日的魁首是鬱拂雲。”

話音落下的同時，一個十□□歲的藍青年大步流星地走上了獵臺。

青年形頎長削瘦，著一襲繡著仙鶴的藍騎裝，皮略顯蒼白，劍眉朗目，看著有些文弱，讓人不敢相信這麼一個似乎手無縛之力的公子哥竟然會是今日狩獵的魁首。

周圍所有人的目都看向了這個蒼白文弱的青年，也包括秦氿，秦氿敏銳地到周圍的氣氛有微妙。

鬱拂雲恭敬地抱拳對著皇帝謝了恩：“末將謝皇上賞識。”

他的聲音清冷如月夜，恍如一把藏在匣中的劍，這一瞬，多了幾分武人特有的銳利。

皇帝接著又宣佈了今日狩獵的第二名與第三名。

第二名是武安侯，第三名則是秦則寧。

兩人也都上前謝恩，皇帝大方地厚賞了頭三名，又說了一番激勵的話語，聽得周圍其他的公子們全都熱沸騰，打算在接下來的幾天中也要在皇帝跟前臉。

秦則寧領了賞賜後，就回到了弟妹邊。

秦則鈺看也冇看他哥一眼，殷勤地對著秦氿噓寒問暖：“三姐，你不？我給你倒了杯茶，溫度恰好。”

“要是覺得曬的話，我給你去弄把傘來遮好不好？”

秦則寧默默地抬頭看了眼天，此刻天空一片昏黃，夕已經落下了一半。

“大哥，”秦氿懶得理會小屁孩，一臉崇拜地對秦則寧說道，“你可真厲害！”一雙大眼亮晶晶的。

秦則寧笑笑道：“我還是差了一點，冇拿到第一，不然就能得一把西域彎刀了！”

秦則寧多覺得有幾分惋惜，皇帝賞的金銀隻是其次，他想要的是皇帝額外賞賜給鬱拂雲的那把西域彎刀。

說話間，秦則寧的目朝斜對麵的鬱拂雲了過去，此刻，鬱拂雲的手裡多了一把緻的彎刀。

那把彎刀的刀柄乃象牙所製，雕著繁複的紋，閃閃發亮的銀製刀鞘上嵌滿了紅、藍寶石，華麗異常。

這把彎刀如果送給妹妹，一定很合適。秦則寧心道。

秦則鈺走了過來，小大人似的拍了拍他哥的肩膀，安道：“大哥，輸給鬱拂雲不丟人！”

“……”秦則寧眼角了。

誠如秦則鈺所言，輸給鬱拂雲不丟人，可是這小子說話怎麼就這麼膈應人呢，確實該揍！

鬱家是大祁有名的武將世家，代代出名將，鬱家男兒為大祁戍邊衛國，不知道多男兒戰死沙場，鬱拂雲的父輩兄弟亦是如此。

一年前，北疆軍主將中了北燕人設的陷阱，幾乎全滅，臨危之際，是鬱家人率軍增援，殊死一戰，最後拚了一個兩敗俱傷，雙方皆是傷亡慘重，北燕人的數萬銳都折損在這一役中，也正是為此，北燕人才提出與大祁停戰議和。

那一戰中，鬱家人隻有鬱拂雲僥倖活下來了，但是因重傷心脈損，皇帝這才把他召回京中調養著，養了整整一年，才勉強恢複了六七。

秦則寧看著鬱拂雲，眼眸微微恍惚。

秦氿同樣也著鬱拂雲，目在對方蒼白如紙的麵龐上停留了片刻。

也知道鬱拂雲這個名字，小說裡曾提到鬱家是大祁朝的將門世家，每代皆出名將，但自鬱家男兒先後戰死沙場，鬱家也自此凋零，唯一活下來的鬱拂雲卻冇有鬱家人的氣節，他背信忘義，公然投向了顧澤之，為顧澤之的智囊，出了不損的策謀，讓男主角恨之骨。

鬱拂雲死的時候，不過二十餘歲。

這時，秦則寧幽幽歎道：“鬱家隻剩他一個人了。”

一將功萬骨枯。

不僅是秦則寧，秦氿心中也浮現了這句話。

小說裡，秦則寧就是為了想要靠軍功搏個爵位，好帶他們姐弟分家，搬出侯府，後來才死在了戰場上，骨不全。

“小氿，”秦則寧的聲音把秦氿從思緒中喚醒，“你快去換裳吧，接下來還有宮宴呢。”

冬獵的第一日，按例在皇帝賞賜頭三名後會有一場宮宴。

秦氿應了，順理章地甩掉了跟在後麵打轉的小屁孩，回鹿芩苑換了一適合赴宴的新裳，跟著就去了華蓋殿，宮引著去往的席位。

宮宴的席位是以份品級高低來排的，秦家隻是尋常的侯府，在一眾宗室勳貴中算不了什麼，座次也在比較靠後的地方。

秦氿纔剛坐下，就覺到了一道讓人很不舒服的目落在了上。

下意識地抬眼去，正看到瓔珞在一眾貴的簇擁下走進殿。

瓔珞也換了一裳，一件石榴紅的百蝶穿花灑金褙子搭配一條霜白鑲襴邊繡牡丹花的馬麵，一頭青挽了一個緻的墮馬髻，斜在鬢髮間的赤金嵌八寶釵襯得雍容明豔。

上全然不見上午在獵場時的狼狽，取而代之的是高高在上的宗室郡主的雍容氣度。

當兩人目相對時，秦氿勾了勾角，向笑了笑。

一瞬間，瓔珞的眸更暗了。

在瓔珞的眼裡，秦氿的一顰一笑皆是囂張至極，彷彿在說：你能奈我何！

瓔珞本來已經平緩下去的緒，一下子又像是被點燃了起來，怒火中燒。

秦氿，簡直欺人太甚！

瓔珞今天在獵場吃了大虧，回來後就向泰親王妃告了狀，泰親王妃反而把訓了一頓：

“瓔珞，你以後和秦昕往來！”

“秦昕已經是一個低賤的侍妾了，連皇子側妃都算不上，你堂堂郡主和一個妾侍往來，隻會自降份，為人詬病。”

瓔珞既失，又不服氣，覺得憑什麼？！

錯的是秦氿，又不是昕妹妹！

這麼想，也這麼說了，又被泰親王妃訓了一頓，差點連今晚的宮宴都來不了，還是大哥從旁勸了幾句，母倆才緩和了下來。

泰親王妃叮囑瓔珞彆去招惹顧澤之，說端王府有兵權在手，顧澤之雖然不是世子，卻是端王唯一的嫡子，又深得皇帝重用，將來端王府會由誰來承襲還很難說。

有顧澤之作為秦氿的靠山，彆說秦氿今天這一鞭子冇打到，就算真的傷了許，也隻能把這口氣吞進肚裡。

誰讓是瓔珞先招惹的秦氿，到哪兒都說不上理！

回想著母妃說的話，瓔珞的眸子明明暗暗。

終究還是忍了下來，昂首闊步地往自己的席位走去。

很快，殿上的人越來越多，人漸漸到齊了。

隨後帝後駕到，眾人紛紛起向帝後行禮，再又一一坐下。

隨著悠揚的竹聲響起，宮宴開始了，席間談笑風生。

秦氿喝著果子，吃著烤，心舒暢地看著舞姬揮水袖，翩翩起舞。

今日的席麵上用的都是當天打到的獵，因此多以山珍為主。

子自是吃相斯文，而那些男人們都比平日裡豪邁許多，一個個對席宴上的食讚不絕口，他們吃的已經不僅僅是單純的食，更是一種榮耀，自己的獵能在宮宴上被分食，那代表的是一種無上的榮耀。

尤其是那些獵到了野豬、野狼等猛的男子更是神采奕奕。

酒過三巡之際，一波舞姬恰好退下，二皇子顧璟驀地站了起來，一下子吸引了殿眾人的目。

顧璟向正前方的皇帝拱了拱手，神采飛揚地朗聲道：“父皇，兒臣有一個好訊息上稟。方纔耶律王子已經答應了兒臣，願意贈於大祁五百匹突厥馬。”

此話一出，整個席間一陣喧鬨。

突厥馬是北燕的寶馬，他們珍之極重，也是北燕能夠稱霸北方草原的利，幾乎從來不會贈於他國，更彆說還是整整五百匹。

殿的一些武將眼中異彩連連，有了這些突厥馬，大祁就能培育繁突厥馬，還能以此改善馬種，不消幾年必能令大祁的騎兵更勝一籌。

顧璟飛快地掃了一圈周圍的文臣武將們，看得出他們臉上的驚訝和欣喜，心中更加得意了。

這五百匹突厥馬是耶律欒為表誠意給他的“訂金”。

作為大祁的皇子，顧璟自然知道突厥馬對於大祁的意義有多重，以此作為敲門磚，就算父皇明知耶律欒有所圖，也必舍不下這些馬。

果然，下一刻，他就聽皇帝含笑道：“耶律王子以如此重禮相贈，我大祁也是卻之不恭。”

耶律欒跟著也站了起來。

“二皇子說皇上對敝國的突厥馬甚是喜，吾想著兩國已歇戰和談，便送上五百突厥馬錶示我們燕國的誠意。”耶律欒以大祁之禮拱了拱手，“待我燕國與大祁結了兩國之好，必會再送上五百匹突厥馬作為聘禮。”

席間又是一陣嘩然，五百匹突厥馬作為和親的聘禮，實屬出手闊綽了。

想當年先帝在位期間，為了得到突厥馬，曾開出了千金一匹的價格，從北燕黑市的馬商手裡買突厥馬，但是因為北燕人對突厥馬的管理極為嚴格，最後也就弄了不到五十匹而已。

朝臣們目灼灼地看著皇帝，尤其是那些武將們，不得皇帝立刻答應下來，這麼一來，他們就能得到這五百寶馬……加上前麵的五百，就有一千匹了！

然而，皇帝卻冇有接“和親”這個話題，淡淡地說道：“為這突厥馬，朕敬耶律王子一杯，以示謝。”

有侍給皇帝手邊的玉杯斟滿了酒，皇帝一飲而儘。

耶律欒笑了笑，他就不信皇帝冇有明白自己的意思。想到上次他向皇帝求娶秦氿卻被斷然拒絕的一幕幕，他一口將杯中的酒水飲儘。

顧璟眸微閃，玩笑似的問道：“耶律王子來我大祁也有些日子，可有看到中意的姑娘？”

“中意的姑娘倒是有一個。”耶律欒坦然地答道。

這句話一出，引起在場不人好奇的目。

朝臣們都知道，耶律欒來大祁的目的之一就是為了兩國和親的事，隻是皇帝對於和親並不熱衷，既不願意讓公主和親，也似乎不打算擇選宗室，就把這件事擱了下來。

莫非，耶律欒自己已經挑中了和親的人選？

耶律欒剛剛纔代表北燕贈予大祁五百匹突厥馬，又許諾了以五百匹作為聘禮，若是他現在提出想要誰來和親，怕是連皇帝都不好推吧，畢竟這突厥馬價值不斐，又對軍中極為重要。

“是何人？”顧璟興致地提議道，“不如趁著今天的好日子，耶律王子可以請父皇賜婚。”

顧璟向皇帝拱了拱手，笑道：“父皇，您說呢？”

皇帝微微瞇眼，表中看不出喜怒。這兩人當著滿朝文武的麵一唱一搭的，這是把自己當眼瞎呢！

耶律欒對秦氿，或者說是對複合弓的企圖，明眼人都看得出來。

這是以千匹突厥馬為代價，又是在今天這樣的場合上，“”得自己不得不妥協吧，玩得好一手謀！

他這個二皇子到底是蠢，還是自作聰明呢。

皇帝把玩著手上的玉杯，看了不遠的顧澤之一眼，想到了上次顧澤之套麻袋打了耶律欒一頓的事，不莞爾。

他把玉杯放了下來，不聲地向衛皇後使了個眼，安稍安勿燥。

見皇帝冇有搭話，顧璟略微有些尷尬，隻能向席間的一位五十來歲、著石青錦袍的老者使了個眼。

那老者正是承恩公，他是柳太後的兄弟，也是顧璟的外祖父。

“若能得皇上賜婚，這也是事一樁呢。”承恩公立刻站起來，笑瞇瞇地拱了拱手道，“耶律王子，不如你就說說吧。”

耶律欒笑了，目緩緩地掃過席宴上的眾人，落在了位於末席的秦氿上。

秦氿慢條斯理地用帕子了手，覺得上次套麻袋時打得太輕了，應該多踩上幾腳的。了腰間的長鞭，角似笑非笑地勾了起來。

耶律欒的目在秦氿上停駐了片刻，然後又看向了寶座上的皇帝，又道：“大祁皇帝陛下，吾……”

“耶律王子。”

就在這時，一個溫潤的男音突然響起，打斷了耶律欒。

男子的聲音和煦猶如春暉，但話中的字字句句卻是鏗鏘有力：“戰敗之國何來資格談條件！”

說話的人是顧澤之。

顧澤之並未起，手中優雅地把玩著一把摺扇，一派矜貴公子的作派。

此言一出，滿堂皆靜，針落可聞。

大祁和北燕世代不和，兩國紛爭不斷，隻最近五六年，就有大小戰役數十場。直到一年前，鬱家人的拚死一戰，北燕潰不兵，最後隻能主提出和談，這才換來了兩國短暫的和平。

說到底，北燕就是戰敗國。

同不同意和親以及由誰來和親，可不是由一個敗將說了算的！

不遠的鬱拂雲抬眼看向了顧澤之，麵無表，他的右手攥了手裡的酒盅，酒盅中明的酒微微晃了一下，起一圈圈細微的漣漪。

席間的不武將都為了顧澤之的這句話心澎湃。

是的！大祁勝而北燕敗，北燕作為戰敗之國，納貢求和纔是正理，哪有讓北燕來做主由誰來和親的道理！

這些蠻夷真是不懂規矩！

顧澤之角微勾，噙著一抹清淺的笑，看起來很是溫和知禮，又道：“若是耶律王子想贅大祁，倒是可以考慮一下。”

“但這贅也有贅的規矩，可不是耶律王子想挑誰，就能挑誰的。”

“至於這些突厥馬，雖然當不了聘禮，還可以當‘嫁妝’，陪同耶律王子‘嫁’大祁……皇上覺得如何？”顧澤之含笑看向了皇帝。

皇帝正津津有味地看熱鬨，立刻就笑著掌道：“澤之所言有理。”

說完，皇帝再次對著旁的衛皇後遞了個眼，如他所料，顧澤之果然對秦氿這小丫頭上了心了！

而且，還是很上心！

有戲！

皇帝眉眼含笑，耶律欒卻是臉鐵青，氣得差點就想翻桌子走人。

贅？！

對任何一個男人來說，贅都是一件屈辱難堪的事，他可是堂堂燕國王子，亦是燕國有名的勇士，有機會問鼎燕王之位，顧澤之竟然敢說讓自己贅大祁！

耶律欒的眸中點燃了怒火，想起上個月在酒樓外，就是顧澤之壞了他的好事。

後來，皇帝派了顧澤之來接待他們燕國的使臣團，商量兩國和談之事，也是顧澤之屢屢為難他們，現在更是要橫一腳當眾給他難堪！

耶律欒惻惻的目直視著顧澤之，眼中灼燒的火團彷彿要把他燒灰燼。

顧澤之毫不避諱地迎上耶律欒的目，淡淡一笑，問道：“耶律王子可是不服氣？”

耶律欒嗤笑了一聲，正想說什麼，顧澤之卻又道：“不服氣也憋著吧。”

“這裡是大祁，不是燕國，還由不得你來做主！”

最後這一句，傲氣十足。

明明顧澤之邊含笑，溫和無害，就彷彿一位儒雅的翩翩公子，與世無爭，可他說出口的話，卻是句句擲地有聲，說得人熱沸騰。

秦氿目灼灼地看著顧澤之，心裡忍不住道：金大好帥！

原本麵無表的鬱拂雲眼中染上了一笑意，拿起酒盅，遙遙地向顧澤之做了一個敬酒的作，然後，將酒一飲而儘。

這個作豪邁，與他看似文弱的外表形極大的反差。

不過此時，眾人的目都集中在顧澤之上，並冇有多人注意到。

顧璟也看著顧澤之，眼神鷙。

本來隻要耶律欒當眾開口向秦氿提親，秦準就會主提出為了大祁，願意讓侄和親北燕。秦家如此大義了，那麼，父皇也冇有理由再拒絕，但是現在，好好的計劃都被顧澤之徹底破壞了！

耶律欒隻覺得一口氣憋在了口，上不上，下不下，嚨裡瀰漫起了一腥甜的味道。

他的膛不住起伏著，麵沉如水，看著顧澤之挑釁道：“顧公子，你敢不敢與吾一較高下？！”

“耶律王子是想向我挑戰嗎？”顧澤之搖著手上的摺扇，氣定神閒，“挑戰的話，總得有點彩頭才行。”

耶律欒深吸幾口氣，冷靜了不，麵無表地說道：“若是吾贏了，就要你跪在地上，為你方纔的狂言道歉。”

“若是你贏了，吾就再不提和親之事。”

這位北燕王子倒是打了一手好算盤。顧澤之笑容更深，搖了搖頭，道：”不行。若是我贏了，還請耶律王子去英靈祠代表燕國向我北疆軍戰死的英靈們謝罪！”

鬱拂雲執酒盅的手又是微不可見地一。

顧澤之簡直可惡！！耶律欒雙眸一瞠，地握拳。

在議和中，顧澤之就提出過這個要求，他當時是斷然拒絕的，這簡直就是把他們燕國的臉麵往地上踩！

耶律欒眼神狠辣，恨不得活剮了他。